蘇魘的手比女子還要好看,他此刻的聲音也比月光還要柔和。
怪不得剛才會覺得他身上的味道熟悉……
原來是肉包子。
風粼粼失笑一聲,“你的賀禮,就是一個肉包子?”
蘇魘慢條斯理道:“禮物在于收禮之人是否看重需要,而非價值幾何。”
“我不喜歡肉包子。”
風粼粼笑著否完,又不客氣的接了過來,“我只是想“它”了。”
若娘親還能再給她做一次肉包子,她一定,把它們全部吃完,再也不偷偷的扔掉了。
她說完,咬了一大口。
“你什么時候下山買的?”
蘇魘見到她的反應,才知道自己猜的沒錯。
雖然她幾次提到肉包子都是一副輕描淡寫的語氣,可她的眼神里的苦澀瞞不過他。
他雖然不明白這對她有什么意義,但應該是她需要的。
蘇魘忽的站起,俯身蹲在了床前。
“你要干什么?”
風粼粼緊張的問。
“怕了?”
他似笑非笑道。
風粼粼沒有回答,只是任由那個奇怪的家伙慢慢將自己的一只腳從被子里面拉出來,
……脫去襪子……
這世上除了父親和凌郁,還從來沒有一個男子對她做過如此親密的接觸。
可父親離開那年她才七歲,凌郁更是一直被她視為如父如兄的存在。
可眼前的男人算什么呢?
他到底要做什么。
風粼粼已經調整到了最戒備的狀態,如果那廝敢做什么奇怪的事,她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將削鐵匕首從枕頭底下抽出,抵在他皙白的脖頸上。
“你身體不好?”
沒想到那廝,突然的問了這么一句。
風粼粼不明所以時,剛好斜到了床上的藥瓶。
剛才突然感覺到來人不是洛長歡時,她因為太緊張隨手就將藥瓶扔在了一旁。
蘇魘呵呵一笑,“不光是這個藥瓶,還有你身上的藥草氣味,以及你爬個山都能臉紅脖子粗的丑樣子。”
“你才丑!”
風粼粼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你這話說的,可真違心!”
他毫不客氣的笑道。
她卻有點心虛的眨了眨眼睛。的確,他可是渝州第一美男,怎么會丑……
不過,重點好像不是這里?
他說自己身上的草藥味很重?
他是什么時候聞到的?
怎么從未聽人說起?
他們之間,好像沒有近距離的接觸過吧?
她擰眉看著蘇魘將她褪了襪子的腳往懷里拉去,
“唰……”
削鐵匕首劃過,帶起風聲,讓人來不反應便分毫無差的抵在了蘇魘的脖子。
匕首上面,是那張風華無雙,五官完美無可挑剔的臉。
她戲謔說道:“這么好看的臉,不去胭脂坊接客,卻非要光明正大的當yin賊,太子殿下不覺得糟蹋了嗎?”
他突然失笑,“你這腦袋里,就不能想些正經的事情嗎?”
他順勢又一拉,將她的腳踝露在了月光下,輕聲說道:“不出所料,傷已經全好了,只是這疤,怕是一輩子都消不下去了……”
風粼粼這才明白那廝的最終意圖,有點尷尬的收回了匕首。
“誰讓你不一次將話說個明白了……”
“是我低估了小師叔一言不合就拔刀的本事!”他揶揄笑道。
風粼粼若無其事的收回了腳,又用被子掩住,面色這才恢復如常。
蘇魘也有些不自然的攥著手心,她甚少和人親近,也不曾做過這般荒唐的事情。
脫女人的襪子?
要不要好好沐浴一番……
“疤在腳上,誰能看到?它不疼也不癢的,更不會少塊肉,能如何?腳還在不就行了!再說了,有誰會像殿下這般,如此不拿自己當外人,上來就脫別人的鞋襪?”
風粼粼語氣幽怨。
他卻意料之外的頹然。
“以后不準你再為任何人拼命,也不要再看那些奇怪的醫書。”
什么意思?
風粼粼挑眉,門外卻又響起了幾聲重重的拍門聲音。
“誰?”
風粼粼緊張的仿佛做賊心虛。奇怪,她心虛個什么?
“我是洛長歡!”
外面是帶著興奮的高聲呼喊,“拜見瑤光司!小師叔!開門……開門啊!粼粼當了小師叔!我好開心啊!”
這丫頭,“喝了多少啊?”
礙于夜深人靜的,屋內還站了一個不請自來的客人,風粼粼實在不太方便開門。
只好扯著嗓子對外應付了一句,“我睡了!”
已然喝醉的洛長歡卻不依不饒的越發用力拍起了門,“粼粼!開門!開門!……小師叔!嘿嘿!小師叔!”
力氣越來越大。
風粼粼緊張的看向蘇魘,他倒鎮定,依舊是那副不為所動的模樣。
“躲,躲起來。”
她慌亂的說。
蘇魘環顧一目了然的房間,攤手問道:“躲?……哪?”
風粼粼著急的說:“我不管你躲哪?總之你趕快躲起來!你這么晚在我屋里,我的衣服也……要是被洛長歡看到,我是怎么都說不清楚了,我,”
未等她說完,洛長歡已經憑借自己的力氣推開了門,跌跌撞撞的朝床榻走來。
“粼粼!”
“恭喜你,恭喜你當了小師叔!”
風粼粼緊張的手一邊掩蓋被子,一邊故作鎮靜的連聲敷衍道:“好,好,好!”
“粼粼啊,你知道你當了小師叔,我有多開心嗎?”
洛長歡揮著雙手在空中比了一個大圓圈,旋即又難過的拍起了自己的胸膛,委屈巴巴的癟著嘴,“當初要不是我連累了你,你是不會落選內門弟子的!你知道我為此事自責內疚了多久嗎?”
風粼粼說:“當初之事,與你無關,你也是被我連累,所以薛傾城才會針對你,”
洛長歡哪里聽得進去,只顧自己高聲喊著:“幸虧你現在當了小師叔!我的心里太高興了!我一點都不內疚了!我這心里終于自由了!我要多高興,有多高興!”
“好,好,好!”
風粼粼聲音顫抖,“你,你喝多了,你快回去睡吧!”
因為被子里面的男人似乎有點不太安分,他的手不知怎的就搭到了她的腰上?
像觸電一般感覺,襲過她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