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你學會了嗎?
風粼粼陰冷一笑,持刀的手逐漸用力,寒樓的喉間便冒出了一條刺目的血痕。
“放肆!!”
蕭耀終于急了,立時竄起。
“風大人跑到太子府行兇,此事傳了出去你可知后果?……本宮若是風大人,一定不會做這樣愚蠢的行為!”
風粼粼訕聲一笑,對著地上被她壓制住,憤怒到顫抖的人問:“聽見了嗎?太子殿下說,做事,是要想后果的!……你可受教?”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風粼粼恐怕連渣都不剩了。
就在蕭耀以為自己威懾住了風粼粼,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寒樓不服氣的開口,“你是用暗器,”
“啊!!!———”
寒樓只敢喊叫一聲,硬生生的忍著疼痛,將一手的指甲陷進了肉里。
“你!”
蕭耀看到,風粼粼在寒樓開口說話的時候,一手奪過了她腳下踩著的寒樓手里的匕首,毫不猶豫的便扎了下去!
一股難聞的血腥味,順著鼻尖蔓延開來。
她的眼前又浮現了白茶腦后的暗器痕跡,冷聲說道:“我用暗器,行的也是光明正大的事,不似那些卑賤小人,只敢欺負比自己弱小無助的人!”
寒樓躺在地上,露出了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風粼粼卻笑了,笑得純良無害,“你憤怒我沒有用暗器,是因為我沒有給你用暗器的機會嗎?”
她不甘的從寒樓的手掌拔出了匕首,暗暗咬牙不在看地上那個滿面痛苦的人一眼,在蕭耀冷冷的注視下優雅起身。
這一刀刺穿了寒樓的手掌,即便他的右手不廢,恢復之后也斷然不如從前。
若再想使得這樣流利的身手,恐怕是做夢了!
而他受的這點痛苦,和白茶的命相比,已然讓他占了大便宜了。
風粼粼將帶著血的匕首穩穩奉在面前,放在了太子身邊。
她蔑視了一眼殿內被打砸壞的物品,冷哼出聲:“太子殿下,我就用這把貴重的匕首,抵你府內的損失!”
殿門口早已圍了一圈的侍衛,紛紛拿著刀,神情專注,不敢有絲毫松懈的等待著太子殿下的一聲令下。
蕭耀斜了一眼那染血的匕首,遮了遮鼻子,皮笑肉不笑道:“可本宮送出去的東西,從沒人敢還回來。”
風粼粼一臉的無所畏懼,大步上前撿起了那把匕首,然后又隨手扯了旁邊的一塊布,將血漬擦了個干凈。
她將那把貴重的匕首掂在手里,“既如此,卑職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而蕭耀,就那樣笑意盈盈的看著風粼粼,上下的打量著她。
陰沉說道:“看來風大人個子生的矮小,原來是都長在了膽子上!”
“太子殿下這是何意?”
風粼粼回之一笑,“我不過是和太子門下的護衛切磋,失手傷了他!怎的就勞太子殿下動了這么大的架勢?”
她涼薄的目光掃過周圍蓄勢待發的一眾侍衛,“太子殿下不會心胸如此狹隘?因為一個奴才就輸不起了,想殺天華門小師叔,陛下昨日才親封的副統領滅口吧?”
負傷站起的寒樓陰森森的望著她,咬牙切齒,“還敢挑釁?在主人面前,你命賤如螻蟻!”
“寒樓,人貴自知,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太子殿下何其謹慎聰慧,又怎么會為了你我區區賤命做出有損太子聲譽,撼動自己太子之位的事呢?”
她輕松的口吻與蕭耀陰沉的笑意,形成了強烈鮮明的對比,“況且我既能坦然進來,也必有完好離開的自信!”
蕭耀臉上的笑意仿佛被膠水黏住了那般僵硬。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狂妄瘋癲不知死活的丫頭無比冷靜的盯著自己。看著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推手執禮,
“卑職無意冒犯太子殿下,也無意卷入是非漩渦,只想在這皇城里求一份獨善其身的自在,還望太子成全!”
她這哪里是在請求?
你見過拿刀逼著別人求放過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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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蕭耀似笑非笑,“風大人嚴重了!你今日拜訪,我們相談甚歡也甚是投緣……”
風粼粼不再看蕭耀那張假的十分難看的笑臉,也不在乎其他侍衛個個謹慎持刀的模樣。
她從兩排刀尖對著的空隙中淡然穿過,只留下那些侍衛個個惶惑緊張的神色。
沒有太子命令,他們不敢動手,可就這樣束手無策的看著這個在太子府打砸一遍的女人,瀟灑離開嗎?
“寒樓,你的命,暫且留著,……等我來取!”
那個瘦弱的身形后,還傳來了一句無比堅定的聲音。
寂靜無聲的殿內,只聽到“嘎巴”幾聲,咬碎牙齒的聲音。
寒樓憤怒屈辱到扭曲的臉上,青白交接,他甚至都沒臉去看太子一眼,任憑黑紅的液體從顫抖的右手不斷流出,心如死寂。
蕭耀看著頹然受挫的寒樓,不禁唏噓。
寒樓是他從百人之中挑選出來,曾被他認定為的第一殺手。沒想到竟然被那個看似老實卻行事乖張的丫頭廢了右手……
“這女人,是萬萬留不得了。”
寒樓聽了,立時睜開眼睛來了精神,“太子殿下不是想將她收為己用嗎?”
蕭耀笑著搖了搖頭,“她那樣野性難馴的人,是永遠不會為本宮所用的!身在虎狼之地,哪還有什么獨善其身的清白之人?她既不想做本宮的人,那他日,就一定會成為本宮的敵人!”
寒樓用力的捏著受傷涌血的右手,“屬下無用……”
蕭耀平靜的走到了寒樓身邊,拍著他的肩膀說,“去治傷吧,本宮還有用得上你的地方。”
寒樓激動的重重點頭,“謝主人饒命!”
蕭耀負手而立,犀利的眸子沒有任何溫度的望著門外。
他暫且將憤怒擱置下去,深深地疑惑卻涌了上來。
那個丫頭既然天不怕地不怕,敢單槍匹馬的跑來了太子府問罪行兇,為何最后又沒有下手?
蕭耀回想著自己當時說過的話,“風大人跑到太子府行兇,此事傳了出去你可知后果?……本宮若是風大人,一定不會做這樣愚蠢的行為!”
她那般瘋狂又聰明的人,是在怕什么?
她若是會怕,為什么還會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