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大人口渴嗎?”
那人似笑非笑的盯著她脖頸滲出的細汗。
“天氣這么熱,喝點水吧!”
說完,他還起身從一旁拿出了一個水袋熱心的遞給了她。
“你知道天熱,還躺在我的腿上?”
風粼粼似乎并不領情,一把將水袋扯過咕咚咕咚灌起水來。
那人看她喝的起勁,不知道她是在心虛,還是在掩飾方才占他便宜時的緊張,揶揄笑道:“這水我剛才喝過,里面還有我的口水呢!風大人好喝嗎?”
“噗———”
她慌亂的將水噴了出去,卻不想逼仄的馬車內那人無處可躲,全都噴在了他的衣襟處。
她忽然想起自己遇到了“組團潔癖狂”的事情,只能尷尬的笑著,
好怕那人生氣將她從馬車上給扔下去!想著,自己可能打不過他,風粼粼便一邊賠笑,一邊用衣袖給他擦拭。
“天氣太熱,呵呵,我幫太子殿下降降溫!”
她卻不知,這樣才是撩火。
馬車顛簸,那人卻和無骨似的一下子就栽在了她的身上。
風粼粼一個重心不穩向后倒下,那人可能是剛才被她服侍的舒服了,所以發了善心,用手擋住了她的腦袋避免她被磕碰。
兩個武功高強之人卻被一個馬車束縛,一同躺在了下面。
她在身下,這姿勢曖昧讓人忍不住臉紅,更何況欺身之人又是渝都第一美男呢?
那人笑了笑,“這里柔軟,比上面的硬板子舒服多了!只不過風大人太瘦了,手感不太好……”
她羞澀咬牙,卻依舊理智著分析著這人為什么偏偏喜歡逗弄她?卻對那些個上趕著巴結他的人置之不理,冷若冰霜?
難道就是因為她和蕭婉顏薛傾城她們不一樣,對他沒有熱情如火,所以他喜歡這種“主動的”新鮮勁?
下面的女人罕見的勾唇一笑,蘇魘卻一怔,一種不好的預感漫上心頭……
不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
以往這種情況,她應該會動手了才對吧?
蘇魘抿唇,眼睜睜看著風粼粼淡漠的五官上揚,眉飛色舞的盯著他擠眉弄眼!
她沒拔刀也就罷了,竟還把雙手勾在了他的脖子上,眼含秋波,姿態柔軟?
他感覺身體一冷,“你想耍什么花樣?”
她卻學著蕭婉顏的做作姿態,嬌聲細語,“魘哥哥,你這樣欺負人家,人家會……會生氣的哦!”
他面色一緊,愈發疑惑的盯著她看。順便暗下嘲笑了一番她毫無蕭婉顏精髓的演技。
她故作嬌羞,還用一手不斷的占著他的便宜,從胸膛到臉頰來回摸了個遍。
“魘哥哥,怎么了,你不高興了嗎?”
她眨巴著楚楚可人的大眼睛,一臉的純良無害,心里卻慌亂的琢磨著為什么那廝還不生氣?還不起來?是自己的學的還不夠像嗎?還沒有讓他惡心嗎?
撲捉到了她不善偽裝的眼神,蘇魘會意一笑,反倒配合起了她這出戲。
“不!我很喜歡!你可以再賣力一點,我會更高興!”
他帶著穿透力的眼神從她臉上的每一處細細掃過,又很擔心她做這么多反常的表情會面部抽筋,那時候,可就真的難看了!
風粼粼見那個男人的表情似乎愈發不對勁了,于是換了個表演法,“殿下?你熱不熱啊,要不我幫你把衣服脫了吧?”
“好啊。”
那個平靜的聲音,真讓風粼粼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咬牙,再也裝不下去了!
“蘇魘!你再不起來,我可不保證能控制住自己的拳頭……”
犀利的眸光帶著嫌棄,一言不合就拔刀,這才是那個他習慣的風大人嘛!
蘇魘訕笑一聲,輕輕撩著她往日病色嚴重,現在卻白里透紅,看起來十分可口的臉頰,“風大人這就演不下去了?……我還沒盡興呢!”
他將進盡興兩個字咬的極重,顛簸的馬車,尷尬的姿勢,怎么都覺得氣氣氛好像有些不受控制,正在一發不可收拾?
“哼!”
風粼粼有一種調戲失敗反被羞辱的挫敗感,冷漠轉過頭去,不想那人追著她的方向看著她笑。
忍無可忍,風粼粼決定辣手推花……
她狠狠踢腳,被他夾住,她剛要揮拳,被他困住,
他就仗著她瘦弱,肆無忌憚的笑著!
“太子殿下是要比武嗎?”
她咬牙說完邪魅一笑,一頭撞了過去,兩敗俱傷……
好痛……
她卻顧不得喊疼,反抗,肉搏,幾個回合之后,終于打敗了他,反將他壓在了身下!
“哈哈哈,哈哈!”
她笑容明媚,覺得自己贏了,卻不想那人比他笑的還要好看。
她這樣的笑容,蘇魘第一次見到還是在玄靈山!
她將他從樹上踹了下去,得意的喊著:
“來而不往,非禮也!”
風粼粼聽到蘇魘呢喃出這熟悉的話,才反應過來它還是出自自己之口。
自從入宮之后,接觸了那些人的陰謀詭計,見識了他們的爾虞我詐,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又或許是做回了那個只敢藏在心底,為求真相不得不隱忍小心翼翼的自己?
“殿下?”
馬車的簾子突然被人撩開,幾雙眼睛看著眼前一幕不知所措。
還是一個稍微伶俐的,打掉了那人抓簾愣住的手,然后慌亂的看著還圍在一旁的幾人轟道:“看什么看?還不快走?!”
原來是外面的人感受到了馬車里面似乎是在打斗,喊了一句沒人回復,冷又不在,所以有些擔心,壯著膽子看了看。
馬車內,
風粼粼如石化般保持著尷尬的姿勢愣在那里,
她們還能聽到外面人的偷偷議論,“真沒想到風大人竟然如此豪放……”
“是啊,光天化日的,眾目睽睽,馬車里面……”
“不過你看他們穿的衣服也像喜服,方才那一幕,倒真像是在洞房呢!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噓,小點聲!”
未幾,整個隊伍就快將這件事情傳遍,而且傳的越發不靠譜了。
風粼粼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起身,老老實實的坐了回去,垂頭喪氣的捂著臉。
然而依舊躺在那里的男人,卻笑的像個滿地打滾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