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夜暖知溫顧

第一百五十章 我還以為你要吻我

“徐老大,你站著累不累啊?”

來呀來呀,一起亞洲蹲。

“不累。”

他是偶像,包袱不能丟。

裴云抱著手機,她抬著頭,目光往上抬,“你的肩上,有只大蜘蛛。”

這荒山野嶺的,有蜘蛛很正常。

奈何徐夢溪不信,氣定神閑的,“你背上還有只壁虎呢。”

“真的。”

她的表情不像有假,徐夢溪低頭看了一眼,就一眼,叫起來,“救——命——啊——”

不愧是唱跳全能。

這嗓子,真洪亮。

裴云站起來,上前,抬手就把蜘蛛揮掉了。

徐夢溪叫得太大聲,蓋過去了。

叫了幾聲無果,裴云干脆上手,捂住他的嘴,大聲的、清楚的,“徐老大,蜘蛛已經弄掉了。”

看,它爬進草叢里了。

天,悄悄暗了下來,城市邊緣的雨漸漸停歇,風還沒停,吹在草葉上,雨珠一顆一顆的往下掉。

坐在交警大隊的車里,裴云給手機充上電,開了機,立刻撥了個號碼出去。

“想想。”

“我和徐老大都沒事,現在在回去的路上。”

“你別擔心。”

溫想懸著的心才落了地。

裴云把手機扔到一邊,從車窗里看徐夢溪,目光深深淺淺。

徐夢溪把睫毛垂下,抖了抖,“我的臉上有東西嗎?”

問嗎?

問吧。

裴云看了眼他的手,盡量委婉,“徐老大,你不是不怕蟲子嗎?”

“我還記得,你當初用手——”

打住打住,雖然這是事實,但他很不愿意承認,除非萬不得已,“除了蜘蛛。”

原來如此。

裴云托著下巴,壞笑,露出來的兩顆小虎牙人畜無害,“看你后面。”

不會吧?

徐夢溪右眼皮一跳,身體僵住,頭慢慢往后轉。

車里好一聲慘叫,凄厲又尖銳。

不愧是唱跳全能。

這嗓子,夠洪亮。

次日,烏云盡散,碧空如洗。

教室書聲朗朗,顧夜西從門口走進來。

楚嫣然一抬頭,竟看癡了去。

他穿著干凈的校服,里面襯衫的扣子松了一顆,沒露出鎖骨,陽光縈繞著輪廓,渡上一層淡淡的金,唇紅齒白,是個翩翩少年。

顧夜西走到后面,把椅子拉出來,坐下。

班級里,有一半女生的目光都黏在他身上,像見到了香餑餑的小狼崽。

好看是一方面。

主要是最近幾次大型聯考,顧夜西的成績穩居班級第一,年段第二。

秀的不要不要的。

咳——

班主任四十來歲,也是老臉一紅,“都別看了,抓緊讀書。”誰不知道,這是有女朋友的人。

十五分鐘之后,早讀結束。

今早抱她去洗漱,溫想的校牌落在他這里了。

“顧同學。”

他腳步停下。

楚嫣然抱著試卷,站在兩三米遠的地方,“你現在有空嗎?”聲音嬌嬌軟軟,讓人拒絕不起來。

“沒空。”

哦,他不是人。

楚嫣然習慣了,權當沒聽見,“我有道數學題目不會,你可以教我嗎?”

顧夜西轉過身。

她上前,臉上有期待的神情。

顧夜西往后退,和她保持距離,“沒空。”他最近有耐心多了,沒扭頭就走,還好心給她指條明路,“出門左拐,往前走,再左拐。”

那是數學老師的辦公室。

楚嫣然的眼神我見猶憐。

顧夜西只說,“讓開。”

從來沒見過一個男人,這么守身如玉,為了一個女人,防其他女人跟防賊一樣。

楚嫣然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眼神癡纏。

班主任走到她身邊,“嫣然,你在看什么?”

她的目光收不回來,喜歡的如此明顯。

班主任心知肚明,苦口婆心的勸說,“嫣然,你現在是學生,最重要任務的學習,不要想其他的。”

這是老師慣用的套話。

她低下頭,微微一笑,“我知道。”

楚嫣然是轉校生,剛來的時候班主任就找她聊過志愿,“下周帝影來我們學校招新,你準備的這么樣?”

“還可以。”

她們聊天的時候,顧夜西走到了一班,窗戶開著,“想想。”

溫想看到他,把筆放下。

顧夜西把校牌拿出來,“下午我要出去一趟,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

她接過校牌,戴上,然后問,“何時回來?”

顧夜西說,“三點之前。”

溫想看著他,看了一會兒,“顧同學,你把頭低下來一點。”

他彎下腰,把臉湊近。

“再近一點。”

天色正好,顧夜西慢慢擋去她頭頂的光,把影子送進她的眼里。

“想想,怎么了?”

“再近一點。”

他喉結滾了一下,眼神滾燙,光線微亮,照著灼灼的光。

溫想抬手,把他額前的頭發拂好,悄悄在他耳邊說,“我在這兒等你回來。”要完完整整的他,“不要受傷了,這是你答應過的,不能食言。”。

顧夜西和她不在一個頻道,聲音悶悶的,“我還以為你要吻我。”

她要吻他了。

臉皮薄的小淑女抬起頭,親他的臉,輕輕的一下,速度很快。

男同志們一個比一個不淡定,眼刀刮過去,犀利的不得了。

顧夜西稍稍愣了愣神,伸手摸了摸她親過的地方,笑了。

他說,“不會受傷。”

他又說,“中午我讓談明給你帶飯,你的腳傷還沒好,不要多走……”

他不是話多的人,卻嘮嘮叨叨半天。

響鈴了。

“想想,我回去了。”

“好。”

等看不見他,溫想的目光才收回來,她拿起筆,低頭寫試卷。

王戈坐在遙遠的另一邊,外套脫了搭在椅子上,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這幾天他的臉暴瘦了一圈,顴骨很突出,眼神很憔悴,微微轉頭,在看溫想。

“王戈,下午打籃球去不去?”

他的視線沒收回來,沒精打采的,“不去。”

“你怎么了?”高高大大的男生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額頭,自言自語,“沒發燒啊?”

王戈把他的手拿開,語氣冷了,“別碰我。”胃里翻江倒海,那夜荒唐之后,他現在只要是個男的碰,就想吐。

王戈起身,往洗手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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