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招待柳氏和元梓憂,孟氏將宴席辦得很是豐盛。
霍老太君喜愛元梓憂,特意讓元梓憂和霍婉坐在了自己旁邊,見兩人吃得開心,便笑著對柳氏和孟氏說道:“看這倆丫頭吃得香甜,我的胃口都好了不少!”
霍老太君的大丫鬟便笑道:“可不是,今兒老太君的胃口比平日里好呢!”
眾人便笑了起來。
“呦,大嫂,這螃蟹可真肥!”
賞菊自是要吃螃蟹的,于氏一邊剝著蟹殼,一邊對孟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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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笑了笑:“今兒一早,莊子上才送來的,我讓人給你們和老二家都送了些過去,想著應該是你們來得早,還沒看到罷!”
“呵呵,那就多謝大嫂了!”于氏忙笑道,一邊又對霍娜眨了眨眼睛。
霍娜會意,便笑著說道:“今日大伯娘開宴賞菊,我們幾個做小輩的也該助助興才是。”
“哦?”霍老太君便笑著問道:“四丫頭可是有什么好點子?”
“祖母,孫女兒想著,倒不如我們幾個小輩就借著這滿園子的菊花,作詩助興,如何?”霍娜眼睛轉了轉,便忙說道。
“作詩啊!”霍老太君看了看霍娜,又看了看元梓憂和霍婉,她可是知道的,自己這個小孫女兒一向喜愛刀槍,不善詩詞的:“倒也不用都作詩,你們只拿擅長的出來助興就好!”
正說著,便見霍隰飛匆匆的走進了醉花榭。
霍隰飛一進醉花榭便愣了一下,他本來以為今日只有柳氏和元梓憂來赴宴,匆匆將府外的事情辦完,便急急的回來見元梓憂,想著沒有外人,便沒有忌諱,哪知道三嬸一家也在,竟然還有一個他并不認識的少女。
見那少女一見到他,便猛地變亮的眼睛,霍隰飛便輕輕皺了皺眉。
只與幾位長輩行了禮打了招呼,然后便說道:“不知道有客人在,倒是隰飛莽撞了。”
說著,霍隰飛便要退下去。
“誒,飛兒!”于氏見霍隰飛要離開,忙開口道:“今日這是家宴,并沒有外人,不需要避諱,只管坐下便是!”
“回三嬸!”霍隰飛淡淡的應道:“似有不妥,隰飛告退!”
說著便要離開!
于氏心知霍隰飛是要避諱于芳茵,便忙又叫住霍隰飛,給她介紹于芳茵道:“飛兒啊,這是三嬸的娘家侄女兒芳茵,算起來也是親戚,不算外人!”
霍隰飛正要再推辭,便聽到霍老太君說道:“飛兒啊,既然你三嬸如此說,你留下便是,來,坐到憂兒旁邊來,你倆也有些日子沒見了吧?”
說完又對柳氏笑道:“其實要我說,憂兒趕緊進門兒才好,我可是喜歡得緊,只可惜你是舍不得的。”
霍老太君并不知道元梓憂隨著霍隰飛去了南邊兒賑災的事兒,還想著霍隰飛出京辦差好幾個月,與元梓憂也是許久未見了的,又見于氏極力挽留霍隰飛,更明了其心思,心下便不喜,干脆明明白白的表明自己的態度。
“是,祖母!”霍隰飛見霍老太君開口,便忙應了下來。
一旁的婢女忙在元梓憂的案幾邊,又加了一張案幾,霍隰飛便上前坐在了元梓憂身邊,看著元梓憂今日的裝扮,眼睛里滿是溫柔:“憂兒,你今日真好看。”
元梓憂聞言,便羞紅了臉,抿嘴笑著看了霍隰飛一眼,便微微垂了眸子,心底滿是歡喜。
卻是讓一旁的于氏幾人暗自咬碎了銀牙,她們隱隱覺得,霍老太君的話就是故意的!
真真是戳她們的心!
柳氏聽了霍老太君的話便忙笑道:“老太君說笑了,憂兒這丫頭可是調皮得很,您可是不知道的,若是日日在您跟前,只怕您要頭疼的。”
“活潑才好!”霍老太君便笑道:“你知道我的,從年輕的時候起,便隨著老侯爺征戰沙場,最厭煩那些酸腐的咬文嚼字,若是個安安靜靜只知道吟詩作對的木頭美人兒,我可是不喜的,還是憂兒這樣的好,活潑有活力,我老婆子看著都覺得自己年輕了幾歲!”
一席話說得孟氏幾人都笑了起來。
可于氏那邊的神色便不怎么好了,這可是赤果果的打臉啊,剛才霍娜還說要作詩助興來著,這轉頭就被霍老太君說成了這般。
一時間,于氏幾人倒是不知道該如何說話了!
偏偏孟氏似乎還不愿意放過他們,便笑著對于氏說道:“三弟妹,剛才四丫頭說要助興,不如便讓幾個孩子各施所長吧!”
于氏便有些僵硬的笑了笑:‘便按大嫂的意思!’
霍老太君便也笑道:“既是四丫頭牽的頭,便由四丫頭開始吧!”
“是,祖母!”霍娜忙站了起來,也不敢再提作詩了,只說道:“孫女兒便畫一幅秋菊圖助助興吧!”
說罷,便有丫鬟捧來了筆墨丹青,霍娜便上前畫了一幅秋菊圖。
這霍娜雖然是庶女,但一向善于討好于氏,所以,于氏對于霍娜的教導也算是精心,這一副秋菊圖雖然算不得特別出彩,倒也中規中矩,也算是與這秋意相得益彰。
接下來霍嬌和霍嫻也各自跳了一支舞。
輪到了于芳茵的時候,于芳茵便笑著站了起來說道:“老太君,今日芳茵便撫琴一曲,為大家助興。”
說完,便暗暗的瞄了一眼霍隰飛,見霍隰飛的神色沒有絲毫的波動,心中便有些落寞起來。
一時,丫鬟取來了一把七弦琴,于芳茵便理了理衣裙,端坐在七弦琴旁,素手輕輕一拂,一道婉轉的琴音,便響徹整個醉花榭。
緊接著,于芳茵便不疾不徐的彈奏起來,她彈奏的是大歷朝一首流傳極廣的曲子,名為《慕云》,講述的是一個少女思慕一位公子,對著百花傾訴思念的故事。
不得不說,這于芳茵的琴技確實了得,琴音如珠玉落盤,余韻猶繞梁不絕,一曲終了,令人回味。
“不錯!”霍老太君笑了笑對于氏說道:“你這個侄女兒倒是一手的好琴藝。”
“多謝母親夸獎!”于氏便忙笑著說道。
于芳茵彈奏了《慕云》,本以為至少也能博得霍隰飛一笑,可哪知道霍隰飛竟是無動于衷,只對著元梓憂溫聲笑語,心中更是酸楚,今日琴藝超常發揮的欣喜,也去得干干凈凈。
就聽霍嬌笑道:“不知道元二姑娘準備了什么才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