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去早朝嗎,這才第一日,要是去晚了,皇上怪罪起來,怕你吃不消。”
林冉好心提醒。
朝堂不比上官府,沒有人會一昧的縱容上官修,雖然,她也不得不承認,即便上官修去得晚了,也根本不會有人敢說句什么。
貴妃娘娘是那樣的疼愛的上官修,容不得上官修受一點點傷害,而皇上,有事那么疼愛貴妃娘娘,幾乎對貴妃娘娘言聽計從。
上官修笑著扯了扯嘴角,摟著林冉腰肢的兩只手越發用力,將林冉又揉進了懷中一分。
他說,“突然有點不想去了。”
這話是真的。
他對做官什么的,從來沒有什么興趣,要不是為了林盡未完成的事情,他或許真不會考取武狀元。
本來就不熱忱的事情,他做起來,勉勉強強,談不上愉快,更何況,今天,林冉難得的柔情似水。
就這么撇下林冉,去到那冷冰冰的皇宮么,他是真的不愿意。
溫香軟玉在懷,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他心猿意馬,巴不得將所有的時間都用在同林冉呼吸交纏間。
“沒個正行。”
林冉罵了一句,扯開搭在身上的兩只爪子,兀自往窗邊走去。
她輕輕松松坐到了書桌上,背對著上官修,裝作十分認真的看著窗外的景致。
泛紅的耳朵卻是怎么也遮掩不住。
上官修哪里受得林冉這樣的女兒態,簡直將他七魂六魄都勾了去。
他走上前,從后面抱住林冉,臉頰輕輕貼上林冉的耳朵,感受著耳朵上散出來的滾燙。
“阿冉,我們就這樣下去了好不好?”
這是今天早上,短短時間之內,上官修第三次提及到的祈求。
他所求的不多,只是想和林冉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輩子。
他不需要林冉給他太多,只要林冉愿意給他這個機會,所有的責任,所有的擔當,所有的困難,所有所有的一切,都由他來擔當。
上官修從來沒有如此的對待一個人,對林冉,他心甘情愿的花費他畢生的耐心。
他追著她,纏著她,一日復一日,往后余生,很有可能還是追追趕趕,絕不停歇的局面。
“阿冉……”
上官修低低的喚了一聲,委委屈屈的,像是敢怒不敢言,又像是忐忑不安。
許是這情緒太過復雜又太過明顯,林冉動了動唇,終于開了金口,問了一句,“阿修,在你的世界里,容許欺騙與背叛嗎?”
上官修想,林冉可能是覺得他不會一生只愛她一人,才會如此發問。
阿姐說過的,一個女人若是真心喜歡你,越是喜歡就越會謹慎,在沒嫁給你之前,她會害怕你是不是多看了哪個女子一眼,嫁給你之后,她會害怕你的心里是不是裝了其他的女子。
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這是所有為情所困的女子的常態。
上官修只覺得,他喜歡極了林冉的謹慎,越是謹慎,不就代表越是喜歡他嗎?
她問他,他的世界容不容許欺騙與背叛,當然是不容許的,他這一輩子,絕對喜歡林冉,只喜歡林冉一個人。
再也不會欺騙林冉,也不可能會背叛林冉。
林冉點頭,揚唇笑了,“剛好,我的世界里也不容許這兩件事情發生。”
林冉說得斬釘截鐵,又莫名的自信。
上官修心里高興林冉會給他這樣的承諾。
是的,承諾。
他承諾林冉,不會欺騙她,不會背叛她,她用同樣的話來承諾她。
她承諾他,不會欺騙他,不會背叛他。
真好。
真的是太好了。
林冉緩緩的轉過身子,竟是雙手捧起上官修的臉,笑瞇瞇的問,“若是我欺騙你,背叛你,你當如何?”
上官修一口咬上林冉的紅唇,輾轉了片刻才抽身,他的唇就停在林冉的唇前,他看著林冉有些惱怒又有些無奈的眸子,半真半假的說,“那就把你綁在床榻之上,讓你日日夜夜都在我身下承歡,我不會放過你的,無論你說什么,我都不會放過你,直到你知錯,認錯,并發自內心的想要改錯。那么,我可能才會放下芥蒂,給你一個機會。”
林冉似是愣住了,半晌了,才喃喃一句,“滿腦子想的什么齷齪事,你也太下流。”
語氣輕松,并不見得將上官修的話當真,只有冰涼的手腳彰顯著她的不安。
若是真到了那一步,上官修一定不會放過她,她知道的,而上官修不放過她的第一步,就是要了她……
“真嚇住了?”上官修好笑的啄了一口林冉的嘴唇,眼神很是寵溺,“我這張嘴說不出什么正經的話來,你聽聽也就罷了,我這人品行不見得好,但從來是個憐香惜玉的,這么一個美人兒,我當然是捧在手心里疼著,怎么可能會用那樣的招數。好了,不逗你了,我得出去了,我去的晚了沒什么,要是連累我那在門口等著我一道的上官大人,只怕會砸破我的腦袋。”
上官修笑說著,松開了搭在林冉腰上的手,他緩緩站直身子,抬手摸了摸林冉順滑的黑發。
早在在乾臨宮時,他就無數次的看見周郎對林冉做著這個動作,早在那時,他就在想,也許有那么一天,他也能滿目疼惜的摸一摸林冉的頭發。
不同的是,周郎對于林冉,是在養女兒,他對于林冉,卻是在愛女人。
“看你這些日子出去走動走動,精神比從前好上太多,待用了早飯,讓年年陪著你出去轉轉。乖乖的,等我回來再與你訴說衷腸。”
訴說衷腸幾個字,經由上官修的嘴里出來,驀地又變得不正經起來。
看上官修自然而然落在她身上的不加掩飾的眼神,林冉猜得出來這廝再想什么。
她冷哼了一聲,不欲理睬。
上官修爽朗的笑了一聲,摸一把林冉吹彈可破的簡單,低啞著聲音說了句,“乖乖的。”
也不等林冉伸手打他,后退兩步,往屋子外邊走去了。
等到上官修走到了門檻處,林冉突然出聲叫住了上官修,她問,“你就不問問,你若欺騙我,我會如何嗎?”
上官修轉頭看著林冉,還是滿臉的笑意,他順著林冉的話,反問林冉,“我若欺騙你,你會如何?”
“我會……”林冉停了一瞬,“我會讓你后悔你的欺騙,也許,這一輩子,你都沒辦法擺脫掉這個折磨。”
林冉的話,上官修是不信的。
林冉性子烈,但在乾臨宮這樣的地方生存,尚存了善性,她能對他如何呢?即便握住長劍,即便想要他死,最后關頭,她總是要收手的。
“好。”
林冉沒頭沒尾的又說了這么一句,將上官修都說得糊涂了。
什么好?好什么?
林冉也不賣關子,更加不會矯情,她言簡意賅的說,“以后,都這么下去,一直這么下去。”
上官修一愣,繼而是抑制不住的歡喜。
她答應他了,承諾他了!
她說,以后就這么下去,一直這么下去。
上官修大步跑回到林冉的面前,他狠狠的壓上林冉的薄唇,親了又親,咬了又咬,只覺得某處的火燒得更旺了。
他一把將林冉抱起,三兩步走到床邊,將林冉放上去,他欣長的身子隨之壓了過去。
林冉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說那么一句,只是為了將今兒早上營造出來的氣氛演至最烈,她只是想徹底寬了上官修的心,讓上官修高高興興的早朝去。
可上官修的親吻是這樣的激烈,根本容不得她的一點掙扎。
薄唇已經被他吮吸得泛疼,他仍不停下來。
那兩片本是涼薄,此刻已經染上欲望的唇親了她的眼角,鼻梁,下巴,脖頸,一路往下去。
他的雙手甚至覆上了她的兩座柔軟。
林冉費力的掙扎起來,拼了命的在掙扎。
“你不能這樣!”林冉驚慌失措的說了這么一句,強迫自己克制住身體的顫抖,她逼著自己淡定。
淡定的迎上上官修不滿的目光,淡定的對著上官修說,“你上你的朝,不要在這兒跟我胡攪蠻纏,煩。”
這話,說得心虛,也說得底氣不足。
上官修鼻子里哼了一聲,“你倒是有理有據。明知道我有事,你還撩撥,撩撥又要將我推出去,林冉,你個沒良心的,看我今天回來不好好收拾你!”
說歸說,上官修到底是站起了身,理了理衣襟,笑罵了句,“你給我好好等著!”
上官修一步三回頭,終于走遠了。
林冉從床上起身,緩緩伸手,僵硬的將自己被上官修扯亂的衣衫理好,因手指哆嗦。好幾下才將衣襟處的盤扣扣好。
扣到最下端一個,她驚覺,盤扣不知何時被上官修扯壞了。
她的手指哆嗦得更厲害了。
一個字惹出來的后果,也讓她看明白了,在上官修面前,她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他說的,她撩撥了他,等到他回來,等到他再一次踏進這間房門,有些事,就是不一樣了的。
她已經沒有退路了,是她,親手將自己的后路堵死了。
她逼著自己,她就是要逼著自己做出這個決定。
她要離開上官府,她要離開花錦城!
就在今天!就在上官修被她撩撥得團團轉,滿心歡喜的等待著她交付余生的今天!
林冉霍地起身,換上了一身沒那么華貴的衣衫。
她坐在鏡子前面,抹了無數次口脂,才將上官修弄出來的痕跡遮掩了些。
只是那腫,卻是沒辦法遮掩掉了。
倒也不是沒有一點用處,至少,年年看著她的嘴唇,了然的一笑,跟著她出門時,歡天喜地的,不復從前謹慎。
林冉指了指層林盡染,“走,進去看看。”
年年點頭跟上。
年年想的是,層林盡染是林盡的鋪子,或許該說是林冉的鋪子,林冉走進這里面看一看瞧一瞧,再正常不過。
林冉也想,她來林盡的地盤,就不怕林盡對她生防備,她便是鐵了心的要在林盡的地盤離開,她便是要告訴林盡,她能回來層林盡染,也能從層林盡染出去。
只要景云在她的身邊,只要景云是安然無恙的,景家也好,其他的人也好,他們的死活,他們的前程,又有什么關系呢?
林冉甫一走進層林盡染,鋪子里的三人急忙迎了上去。
他們依舊將她當做這鋪子的主人,聽他們說,這么久以來,從她嫁到上官府以來,林盡一次也沒到過鋪子,哪怕是讓梅子美來看一眼都沒有。
提到梅子美,林冉倒是多了一分防備。
林盡那么久沒有露面,也許是有了其他重要的事,一時脫不開身,梅子美么,就是林盡的眼線。
梅子美這人,看著傻乎乎的,卻是個實誠的,林盡交給他辦的事,哪怕頭破血流他也是要辦到的。
“年年。”林冉懊惱的看著年年,“阿修出門之前好像說,他要向貴妃娘娘討個什么東西來送給我,說是天底下頂好的玩意兒,讓梅子美備了一個香木匣子在宮門外等著,你去跟梅子美說吧,我是不想去林府的。”
一句不想去林府,就將年年想要請了林冉一塊兒去的念頭扼殺了。
年年說,“要不,讓……”
層林盡染三個人,個個都是忠心的,隨便派出去給梅子美傳句話也是可以的。
年年不敢離林冉的身,有了上官修的左叮嚀右囑咐,不管去哪兒,只要上官修不在,年年就是亦步亦趨,寸步不離。
林冉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不去也沒關系,上官修說的那些個寶貝玩意兒,我也不稀罕。男人嘛,總有甜言蜜語哄人的時候,一時興起罷了,我又當哪門子真。”
說實話,認識林冉這么久以來,年年從來都覺得林冉個其他的女子不一樣,其他女子會矯揉造作,林冉是不會的。
可林冉最近明顯是跟以前不一樣了,和女眷來往得多了,對付起人來,難免沾染了那些陰陽怪氣。
加上……
上官修今兒早上在房里待了那么久,兩人的嘴唇又都破了……
這是難得的纏綿。
年年沒那膽子讓兩人好不容易走到如今的局面被打破,既然上官修說了要給林冉東西,就一定是要給的。
區區俗物,要不是上官修送的,林冉未必多看一眼的。
年年艱難的做了決定,“那小夫人且先看著,奴婢去知會梅先生一聲,立馬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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