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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作為出入口的云家四合院,平日里門口都是人來人往的。
從四合院往左邊繞,走不了多遠便是龍寶山煤礦的機關辦公樓,再往前,才是采礦場。
云柒滿臉都是笑,站在門口接過了孫芳手里的鋤頭。
“娘,大哥,吃飯了。”
要在這個年代好好活下去,感覺也挺難。
云柒剛來的時候自信滿滿,到現在才覺得,想要在這個時代出人頭地,并不比前世輕松多少。
但是一切都是事在人為。
難受得緊。
燈光下,桌子上擺著剛做好的熱騰騰的飯菜,尤為豐盛的四菜一湯,正中間那份,正是發出誘人香味的紅燒豬蹄。
這簡直比過年的時候吃得還要好。
她決定,去礦上考察考察市場,看有沒有什么賺錢的生意可做,光靠在家糊紙盒這點錢,那是萬萬不可能生存下去的。
整個龍寶山煤礦家屬區其實面積并不大,最繁華的地方就是從云家四合院起,走過一條主巷子不遠處便是礦山俱樂部和中心廣場,四周有四通八達的小巷子。
這是一個典型的西南古鎮格局。
生活在這里的居民大多是礦工和礦工家屬,家家戶戶處在半工半農的狀態,四周的山坡上,都有礦工家屬開荒出來的田地,自給自足。
所以,在整個鎮子上,唯一熱鬧的地方,便是農貿市場了,而農貿市場,離云家四合院就只有幾十米的距離。
一**袋的紙盒,到最后就換了5塊錢。
云柒扛得滿頭大汗,捏著薄薄的一張5元鈔票,想它就只夠去一趟龍陽市的單程車費,不免覺得有些心塞。
而云柒他們現在所住的煤磚屋,則是在云家四合院背后,一直往里走,直走到山腳下。
煤磚屋背后,便是蒼翠的龍寶山后山了,人家仙境般的七潭瀑布,便在后山的最深處。
這也是云柒為什么非得想辦法在云家老宅里占得一席之地的原因。
以她幾十年后的眼光來看,云家這座四合院,到了將來必定價值不菲,具有很高的商業價值。
而且,這絕佳的地理位置,也是經商的好地方啊。
路上,云柒看到云二柱被云敏叫著,匆匆忙忙趕回家,剛進屋,便把大門關得死死的,隔了老久了也不見人出來。
想來定然是在想對策,看有什么辦法能阻止自己搬回來吧?
廣場周圍依然冷清,除了馮主任帶著手下的一眾女將還在逮著一塊空余的墻壁刷著大頭標語以外,四周幾乎看不到閑逛的人群。
連一個擺地攤的也沒用,就只看到一個供銷社。
云柒走進去看了看,柜臺里的商品非常單一,鞋子都是清一色的軍綠色解放鞋和黑色膠鞋,布匹區就擺著幾卷黑色的燈芯絨布和藍色的卡其布,一塊紅白相見的碎花的確良花布都被壓在最下面,看樣子買它的人并不多。
對布料天生敏感的云柒用手指劃過,感受它的質地。
呃,確實很粗燥。
“你買不買,不買的話不要亂摸。”
一個扎著兩條小辮,穿著藍色卡其布外套的中年女子站在了云柒的面前。
那粗著嗓門的一句話,把她嚇了一大跳。
確實,在前世,都習慣了賣場導購笑臉相迎,溫柔甜糯的聲音,猛然一聽這樣的話,就好像自己是小偷被抓住了一般。
云柒小聲嘟囔了一句。
“我就隨便看看。”
售貨員的眼底全是鄙夷。
“一看就是買不起的窮酸樣,買不起還看什么看。”
云柒幾乎是落荒而逃,不過出來之后她卻開開心心地笑了。
她想,有這樣遭遇的人,肯定不止自己一個吧,這不正好給了她一個絕佳的機會嗎?
如今,即使是在這閉塞的礦山上,打擊投機倒把的聲音也逐漸消退,個體工商戶開始萌芽,云柒似乎看到了希望。
只要有足夠的本錢,她便可以在龍寶山上,開起第一家可有完勝供銷社商品和服務的商店來。
一想到這里,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還咯咯笑出聲來。
“有什么喜事呢,笑得這么開心。”
一雙手拍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緊跟著飄來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雅霜滋潤膏?
云柒記得,前世9歲之前,她都生活在兒童福利院里,院長媽媽每到冬天便會給她們每個人的紅臉蛋上擦雅霜,即使在最冷的霜凍天氣,小手小臉也從未皸裂過。
這香味實在太熟悉了,承載著云柒整個童年的記憶。
這個年代,擦得起雅霜的人可不多。
“誰啊。”
回頭,云柒看到了朱美美,依然穿著昨天晚上的那件紅毛衣,高高的馬尾上還多了一個蝴蝶結,看起來青春靚麗。
她好像忘了昨天晚上和云柒斗舞時候的不愉快了,對她燦爛的笑。
“小七,我正找你呢。”
云柒有些云里霧里,這女子倒是不記仇。
她這性格雖然霸道跋扈了一些,但是也有一絲豪爽,云柒倒也不反感。
“你找我?能有什么事呢?該不會還要和我斗舞吧?姑奶奶,我都說了,跳舞皇后依然是你,我甘拜下風,咱不比了,成不?”
云柒還想到四周到處再逛逛,考察考察整個龍寶山古鎮上市場需求,然后分析下自己的計劃可行度,可沒有時間和這礦長家的千金大小姐不停地杠。
誰知朱美美才不管那么多,拉著云柒的手便往不遠處的職工俱樂部跑去。
“你跟我來,到了你就知道了。”
“娘,有肉吃。”
煤油燈的燈芯被云柒挑得老長,跳躍的燈光伴著開門時那陣風不停煽動,原本昏暗的屋子頓時比以前亮了許多。
這天,孫芳和云志在山上干活,直到了天色擦黑這才回家,剛進屋,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肉香味。
今天的云柒高興呀,能從王桂香手里把房子奪回來,還讓她吃了個閉門羹,這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下午,回到家以后,看著家徒四壁的屋子,再看看廚房里除了幾根紅薯和見底的米缸。
這久違的香味只鉆鼻孔,讓云志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腳底步子也快了許多。
她忍著內心的激動,故意沒上山去找母親和大哥,而是把糊的紙盒送到了長期合作的那家中藥鋪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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