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之福妻當家

第八十章 大棒加甜棗

陶真真能理解他們的擔憂和害怕,卻站在自己的角度不能贊同。

她不像楊衛國顧忌多,她當即就開口:“不行,丫丫得跟著我們,小孩子不跟著父母長大,對他們的身心健康是很不利的。而且,”她頓了頓,“而且,你們在擔心什么非要把孩子留下?怕我們走了再不回來嗎?”

她面帶譏笑的道:“要是那樣,我們真狠心連這孩子都不管了你們能怎么樣?再說,衛國是什么樣人你們不清楚?但凡他有一點沒良心,也不至于有今天。”

老太太向來過濾她不想聽或聽不懂的話,最后一句在她看來太深奧她搞不懂也不想懂。

其余楊家幾兄弟卻個個面色通紅,他們或許有這樣那樣的毛病缺點,但許是還年輕,真沒有老太太那樣皮厚。

特別是當著大隊長的話,這簡直就是把遮羞布給扯下來一樣。

陶真真這話不光譏刺了楊家人,連大隊長也捎帶上了,誰讓他也同意把丫丫留下呢!

大隊長的臉色不太好看,楊衛國忙道:“隊長,我媳婦她說話直,你別往心里去,不過,她這話雖然不好聽,但卻是事實,我是啥樣人,你們還不了解嗎?我要真是那樣人,我也不至于……”他聲音有些哽咽,只不過和以前不一樣,這回他是做出來的,早難過無數遍了,現在他一點也不想再去難過。

他只想在以后的日子里快快樂樂的和她過日子。

“丫丫和真真親近,這要是放到老四家,對孩子也確實不好,對老四媳婦也不公平。”誰愿意幫旁人養孩子啊!

哪知道老太太捂著胸口突然厲聲嚎叫起來,“哎喲,我不行了,我死了算了,兒子不聽話,媳婦不孝順,這樣的人也能上大學當國家干部?不行,老大你陪著我,咱去縣里找領導問問去,這樣的人也能為人民服務……”

陶真真氣得真是想把老太太暴打一頓。

楊衛國摁住她,盡管他自己也是氣得手直哆嗦,還是壓抑住了心里的憤怒,很冷靜沉著的說了句:“媽。去吧,我也想問問,我也有些委屈想要訴訴,外人都說楊家養大了我,我就該為楊家當牛做馬,我想問問我當了這么些年牛,做了這么些年馬,還不夠嗎?”

他的聲音里一點憤怒沒有,但所有人聽著這話卻聽出了一種破釜沉舟的勇氣,大隊長甚至有些心驚,真要走到那一步,不僅楊家名聲完了,就是楊衛國也完了。

村子里好不容易才能出的大學生可不能這么毀了。

他當即喝道:“都冷靜點,一家人哪這么多事?行了,衛國你一向懂事,你媽也是怕你們不回來,你也得理解理解。還有你,楊嫂,別老沒事成天的拿告狀說事,那老大老二是你兒子,衛國也是你兒子,你把兒子推遠了再想找回來可不容易了,衛國多好的孩子,你看看你把他逼成啥樣了……”

大隊長把楊衛國拽到外面勸道:“你這孩子也是,這么多年都過來了,還差這么幾年?你何苦跟她對著干?孩子放在老四家里,你也不用怕老四對孩子不好,有我看著呢。再說,你們想得咋這么簡單,出去上學帶孩子,那咋住,你們上課孩子咋辦?總不能帶著孩子也跟著上課吧?城里啥不要錢?你們不能想的這么簡單……”

反正大棒加甜棗,說來說去就是不允許帶孩子去上學。

說多了老太太又哭又鬧,大隊長看他一直沉默不語,就又喊了陶真真出來,“你嫁進咱村的時候我是不看好的,可時間長了,村里大家都說你不像外面傳的那樣,你又能干又好學,衛國娶了你是他的福氣,可是這事你真不能犟,真惹得她急眼,鬧了出去,上面一句話“道德敗壞”衛國以后還能有什么前途?不過就是安安她的心,你們回來能咋的,還不是和以前一樣過日子?頂多買點東西給她……”

陶真真憋曲極了,卻也知道隊長的話沒錯,離開楊家的時候她的臉色難看極了,連史玉清追出來向她解釋的時候她都沒理。

史玉清站在門口咬著嘴唇,眼淚都要落下來了。

楊衛國在后面出來,她又趕緊道:“三哥,我真不是有意的,我一定會好好對丫丫的你們放心。”

楊衛國停下腳步,淡淡道:“不管有意無意,總歸是這種結果了,丫丫放你那,我們也沒什么不放心的。”

晚上楊老四罵媳婦,“那張破嘴一天到晚的瞎嘚嘚,就不能閉嘴當會啞巴?”

史玉清知道錯了,但被他這樣罵還是有些不服氣,“三嫂就該跟我說……”

楊老四氣道:“還怨上三嫂了,那是她信任你……行了,別說那沒用的,以后對丫丫好些,免得孩子想她媽。”

史玉清小聲嘀咕,“也不是親的,相處還不到一年呢,哪能那么有感情……”看楊老四瞪眼,她嘟了嘟嘴,“行了行了我不說了還不行嘛!”

可見,人并不是都表里如一的,有時候隨著心情隨著地位隨著環境都會有和之前不同的感受。

陶真真和楊衛國一路上無話,直到進了家門,楊衛國才嘆了口氣,“你也別生氣了,隊長說得對,養了又能怎樣?”

“我才不生氣呢,有人幫著照顧孩子,不知道省了我多少心,我傻了才會生氣。”陶真真去倒了碗水喝了,“剛回來的路上我也想開了,咱們帶著丫丫確實不方便,回就回來吧,總歸一年回那么一兩趟,現在我都不怕她,難不成以后我就怕了她了?”

楊衛國走過去摟住她,額頭印在她的,低聲道:“是啊,我已經不怕她了,也沒什么大不了……”

他的心里其實對這里是很復雜的,有痛恨也有留戀,還有這破舊的房子,他小時候住過,現在又住了快大半年了,要說一點感情都沒有是假的。

二人相擁著沒再說話。

一大早,把丫丫送到老四家里,二人準備進城去填報志愿。

沒等出村,迎面碰上一四十歲左右的男人,那人長得賊眉鼠眼,穿著藏藍色的中山裝,油漬漬的,看到二人就問:“哎,老楊家擱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