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這樣想的？”
許昭華有些不敢相信，“我那些年那么對你，難道你心里就一點怨恨都沒有？我知道你喜歡懷赫，但現在懷赫和張曉卻不得不成一對，你卻要退出來，作為姑姑，就算不成我也可以和老太太他們幫你力爭，但是我沒有，你心里就沒有一點不舒服？”
不舒服肯定是有的。
不過不是不能和周懷赫在一起，許肖楚巴不得離周懷赫遠遠的，只不過看到他和張曉的事情明明鬧得那么兇，外界傳得沸沸揚揚，但周柳兩家卻很隨意的應承了兩人的婚事，這樣的處事態度令她不滿罷了。
命運真不公平，她在許昭華這里兢兢業業的討著生活，那張曉的名聲都壞成那樣了，就因為給周家生了一個孩子，所以周家就可以無條件接納她嗎？
更讓許肖楚想不通的是，連破壞張曉名聲的主導者許昭華也要屈服了，那她做的一切算什么？跟個小丑似的！
說不怨是假的。
但是許肖楚可不會承認，“姑姑，我不能說自己心里一點不舒服都沒有......”
許昭華就知道這個侄女沒那么大氣。
然后又聽她道，“不過，我不是對姑姑心里有怨，我就是覺得命運有些不公，同樣都是喜歡表哥的，我卻不能......”
許肖楚垂了垂頭，再抬眼，淚水已經溢滿了眼眶，“或許因為我和表哥沒孩子吧，不能在一起可能是我心中的遺憾，但......但還是要祝福表哥和表嫂。”
她不斷的抬手擦眼淚。
明明是受盡不公，偏偏還一副極其懂事的樣子。
許昭華難免對這個侄女改觀，將人擁到懷里，安慰著：
“肖楚，你能這樣想就好。姑姑原本是想著要你和懷赫結婚，正好我們親上加親的。但是半路殺出個張曉，要怪，就怪姑姑做事情處理得不夠利落，現在老太太和柳家老爺子也知道了，連拒絕張曉進門的大房也改了口，你表哥迎張曉進門這事情只差擇個良辰吉日，就勢在必行。”
頓頓，聽著懷里的抽泣聲，許昭華不免嘆息：
“姑姑知道這事情委屈你了，你放心，以后姑姑會補償你的。張曉雖然進門了，但她名聲那樣，等進門給你表哥生下長子，姑姑馬上就收拾她！到時候你要還是有那個意思......”
許肖楚聽到這里都忍不住皺起眉來。
什么叫到時候她還有那個意思？
她假裝疑惑的抬頭看著許昭華。
許昭華原本就是隨口一說，話一出口，突然覺得，似乎那樣也不是不行。
張曉小門戶出身，本來就夠不上她兒子的身份了，現在名聲被毀，娶了這樣的女人，外頭還不知道怎么笑話她的懷赫呢！
偏偏老太太和柳老爺子覺得他應該對張曉負責。
現在回想，早知道會將事情鬧成這樣，她就不該那么火急火燎的到張曉云苑公寓鬧去。
許昭華悔不當初。
“肖楚，過幾年你要是還有喜歡你表哥的心思，姑姑或許可以成全你。”
許昭華越想越覺得這個想法可行。
女人的青春易逝。
懷赫現在堅持和張曉在一起，除了兩人之間生了個瞎眼睛的女兒，看的還不是張曉夠年輕夠好看？
再過幾年，張曉年輕不再，難道懷赫還能堅持一輩子是她？
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許昭華不認為自己的兒子就是例外。
到時候她也利用完張曉了，就算張曉再能賺錢，幾年的時間，也夠她掏空這個女人的腦瓜子了！
許肖楚不知道許昭華利用張曉的這個心思。
她就是覺得荒謬。
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還是她的親姑姑呢！這么謀算她對她有什么好處？
可是她也不能直面拒絕了。
畢竟剛剛她還表達說喜歡周懷赫呢，現在就說不同意，許昭華還能對她不多心？
“姑姑，這樣能成嗎？表哥和張曉要是不喜歡對方，現在也不會在一起了，何況過幾年他們夫妻感情穩定，到時候我豈不是成第三者了？”
“你放心，姑姑不會讓你成第三者的，只要你愿意。”
許昭華抬手將侄女臉上的淚意抹去。
認真的看著她給著承諾。
許肖楚還能說什么？
她就等著，現在張曉名聲臭成這樣都能進周家門，她不信幾年之后，許昭華就能斗得過張曉。
相信這兩人日后肯定會有一場又一場的精彩大戲。
她害羞的點了點頭，“我都聽姑姑的。”
門外傳來傭人招呼周先遠的聲音，顯然這個家的男主人回來了。
姑侄女雙雙對視了一眼。
許肖楚忙起身，“姑姑，那我就先回房了。”
許昭華點了點頭，忙起身去迎進門的男人周先遠。
周先遠進門的時候，還能見到在樓梯上那道拐彎消失的背影。
許昭華見他看了侄女一下，嘆息一聲，忙解析：“這孩子傷心了大半天，我總算是安慰住了。”
“肖楚怎么了？”
周先遠雖然和妻子關系最近鬧得非常緊張，但許肖楚從小在他跟前長大，像是貼心的小棉襖，他還是挺關心這個妻子娘家侄女的。
許昭華知道他不知自己侄女喜歡兒子的事情。
眼見張曉和懷赫的事情已經定了論。
她覺得就沒必要和周先遠說了。
“沒事，就她課業上一些小問題有些想不通。”
周先遠還以為是什么呢，“課業上的問題？那沒事，肖楚這丫頭腦袋聰明得很，現在想不通，晚些時間就能想通了，你是做她姑姑的人，平時也多多關心她，別老想著出門打麻將逛街。”
他說著話在雙人沙發上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
見許昭華笑語盈盈的答應著，還殷勤的接過傭人端來的茶水伺候他喝，心里難免咔噔一下。
都沒來得及等傭人下去，周先遠就忍不住了：
“剛才在閑云居你還鬧騰著，我這出門一會回來，你倒是殷勤得很，別告訴我你又使的什么花招，許昭華我可警告你，懷赫和張曉的事情是姻緣天注定，你就算是生養懷赫的親媽也不能改變老天爺的主意！你肚子里的一窩心思可給我放得穩穩的，要是懷赫和張曉這事情出了什么岔子，我就算拼著不做周家的二爺也要將你掃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