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接近顧鏘是什么目的？”
鳳兮想不通，“按照我們查出來的資料，你和顧鏘不管身份家世還是學歷等等都差距過大，你們也沒任何的仇怨，特地去整成他三位秘書的模樣，你想做什么？”
能問出這種話來，這位小小姐要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養尊處優大小姐，要么，就是沒將整份資料了解吃透。
不過瞧這派頭，似乎前者更有信服力。
以前張菲掩掩藏藏，現在突然說出事實，她反而覺得沒那么難接受了。
意外的鎮定下來，雖然臉頰還有些疼，不過這種輕微的疼痛，哪及得她為了接近顧鏘去整容挨的無數次刀子？
張菲笑了，“小小姐，您看過資料應該知道，我生在一個窮鄉僻壤，雖然書念得不錯，但長輩重男輕女，即便我能靠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學也不會得到重視，在家里我是老大，下頭三個弟弟能隨便欺負我，到了學校，雖然我是教師團隊眼中的好學生，可是......”
她似乎覺得接下來的話難以恥齒，醞釀了好一會：
“可是，因為我長相普通，雖然成績好，但不管是班級上的同學，還是室友，或者校友，他們看我總是帶著異樣的眼光，有時候甚至于還對我施行了欺凌，只是因為我長得不如他們的意，連我喜歡的人都瞧不上我，背地說我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她自嘲的笑了起來，“我長期被家里壓迫，在學校還逃不掉噩夢一樣的生活，我的精神壓力很大，如果不改變，不擺脫這一切，我會受不了......”
鳳兮雖然看著年輕，但是她的年紀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較的。
她見過的悲情慘案不知道有多少，相信加起來比在場這些人的壽命都要多。
所以她沒法同情張菲。
受壓迫就要改變，這個她是認同的。
但，“和接近顧鏘有什么關系？”
這話問出，張菲更有理由相信自己的判斷，這位小小姐是真的不懂人情世故道理了。
她嗚咽著，“有時候我真羨慕您這樣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小小姐，您能這樣問我，相信，您肯定是沒吃過窮的苦頭。我有三位弟弟，包括他們在內，父母爺奶都只會問我伸手要錢，我只有一雙手，就算每個學期都有獎學金拿也填不住那個血窟窿。”
“第一次遇到顧鏘只是偶然，那時候我被人撞倒，是他攙扶了我。在我長達二十五歲的人生生涯中，就算是待我好的老師也是有目的性的要我成績好，這樣對他們的教育履歷就能添上豐富多彩的一筆，可是顧院長，他是這些年來，第一個對我伸出援手，還不要求回報的人，那時候我覺得這個人真好！”
張菲似乎陷入了回憶。
眉眼中帶上了復雜的神色。
“我也沒想到之后還能和顧院長相遇，我在大學有喜歡的學長，出國那次，是學長過生日請了我們整個宿舍的女同學一起，我去了，還不知天高地厚，打著要告白的目的，直到偷聽到他和我一個室友曖昧間的說辭這才知曉，原來我只是他眼中一個跳梁小丑癩蛤蟆！”
“我傷心欲絕，就在我想要跳海輕生的時候，顧院長出現了，這一次，他再一次對我伸出了援手，顧院長就像是下凡的天神，他幫助我，讓我知道生命的重要性，也讓我知道，這個世界上，好看的人心地不一定好，好的男人也不止只有一個學長！”
“小小姐，我這樣說您能明白嗎？”張菲說到這里，盼望著這位小小姐能理解她。
至于其他幾位黑衣人，她算是看明白了，一切都為這位小姐馬首是瞻，也就是說，只要將眼前這位哄好了，她估計就能安全離開了。
張菲沒從對方身上察覺出惡意來。
緊繃的心神不免放松不少。
鳳兮則是點了點頭。
她臉上有‘云霧訣’罩著，張菲瞧不見神態，但是點頭的小動作卻能看得真真的，下意識松了口氣。
鳳兮道，“你覺得顧鏘好，在失意的心態下想要接觸他，于是就打聽他，包括他身邊的人，比如梅麗、郭笑、徐寧這幾位秘書，然后費盡心思接觸顧鏘，你對他有好感，但是前邊三位的前車之鑒你就不怕？你口中所說的顧院長，他家那位可不是吃素的，這你也不怕？”
張菲卻搖了搖頭。
怕鳳兮不明白，忙接著道，“小小姐，我要的不多。慕容玉珠不是善茬，如果徐寧她們只是要錢，那位也不可能要她們的命，我雖然對顧院長有好感，但我不是當小三的料，說出來你可能會覺得我市儈，接近顧院長我是不乏對他有好感這個條件的存在，但更多的，我想的是改變現狀，擺脫家人，拿到一筆不菲的資金，換一個地方過自己的平淡生活。”
她一臉認真的講述，神情是理所當然，似乎沒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么不對。
一直旁聽著的黑衣老大幾位都無語了。
都說好看的女人不可信，現在看來，這不好看的女人，內在美也不一定是真的美。
想要改變現狀的方法有很多，但偏偏張菲卻選擇了一條最難的道路，原生家庭的扭曲觀念，看來就算是看著山雞窩里出鳳凰的張菲也不能逃脫被影響。
鳳兮都忍不住傳音和阿寶感嘆，“你說得是對的，人類果真復雜！”
“哼哼，現在知道還不遲！”阿寶吞咽下去一口雪糕，“主人，快點完成任務，我們打包完好吃的就回去吧！”
“連走都想著要帶這里的吃食，阿寶，我是很有理由懷疑，你不是真的討厭極樂世界的。”
阿寶斷了他們之間的傳音，側頭不看鳳兮。
剛來的時候肯定討厭，這個地方烏煙瘴氣，兩靈氣都是稀薄的，多呼吸一口阿寶都覺得最自己的小鼻子是一種侮辱。
可是在這里時間待得長了，雖然覺得還是烏煙瘴氣，但吃著各色可口美味的小吃，它又覺得沒這么討厭了。
但這事情要是和主人承認，這不是自打嘴巴嗎？
它還以為自己想什么鳳兮不知道。
但其實鳳兮熟悉這個小家伙，它的任何一個神情鳳兮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也不拆穿它，反正阿寶也就這一個愛好了。
好吃而已，無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