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前的空地上,大家已經開始了聯誼會的第二階段。
炊事連長和戰友把他們烤出來的超大蛋糕抬了出來,這蛋糕直徑有三米那么長,是用新磨出來的小麥面粉制作的,上面還鑲嵌了不少水果。
站在蛋糕十米以內的地方,都能聞到濃郁香味。
當然,這只是一個小環節,蛋糕前方還有一大片空地,此時那里有幾十對年輕的男男女女在跳交誼舞。
旁邊時不時有人找到舞伴,繼而入場。
這是江玨特意交代安排的環節,也是今天這場聯誼會的最后重點。
臺下跳舞的人越來越多,沒有舞伴的就拿著小叉子去大蛋糕前面品嘗美食。
而臺上,有幾個高大筆直的身影正站在上面,每人手中舉著閃光的低頻率探照燈,對著臺下的露天舞池晃來晃去。
此時,人形舞臺燈們,正在小聲嘀咕。
繆杰:“就怪卡爾,居然給我們出這么一個餿主意。”
卡爾:“老繆,你敢說你沒有在心里舉雙手雙腳贊成?!”
蔣寧:“怪我,我不該告訴你們還珍藏了這個錄像的。”
蘇木:“蔣寧,你不會還對將軍她……”
另外幾人的目光立刻深遠悠長又別有意味地瞟了過來。
蔣寧:“沒有!你們別瞎說,將軍那樣的人,我再看一萬遍,她也不會屬于我,所以,我現在心里只有一個信念,建設母星!”
眾人:“……”
他們幾個,因為實在“用心良苦”,讓江玨“感動不已”,于是給他們分派了這么一個“充滿神圣”的任務,讓他們見證一下什么是愛情的誕生。
最開始,年輕的崽子兒們心里的小翅膀興奮地撲棱撲棱的。
見證愛情的誕生……難不成……將軍要親自給他們介紹對象?!
天真的他們答應了,就連不是單身狗的卡爾,也想見證一下自己多年的悶騷老友是怎么和女孩子交流的,也神使鬼差地跟著點頭。
結果,江玨就派人給了他們幾個燈,指著臺下說:“待會兒人家跳舞,你們就把燈對著下面來回晃,你們不僅可以見證愛情的產生,還能給別人制**情的氛圍,有沒有很驚喜,很感動,很難忘啊?”
現在幾個人確實站在臺上,在見證愛情的誕生,但是……是別人的愛情!
卡爾想要抗議:“靠,這哪里是見證愛情,根本就是吃狗糧啊!我拒絕,我已經不是單身狗了。”
繆杰:“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將軍不會搭理你的。”
蔣寧:“為什么那個小尹副官不用和我們一起見證愛情?”
蘇木:“沒錯,明明他也參加了,而且卡爾學長只是隨口提了一嘴,是他積極主張執行的!”
繆杰早已洞悉一切:“因為他是產生愛情的那個,將軍不會讓他跟咱們幾個倒霉蛋站在一起的。”
大家順著繆杰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小副官正站在舞池旁邊,和一個女孩子說著什么。
幾人的目光頓時變得“邪惡”起來。
眾人互看一眼,不約而同地把手中的便攜式探照燈打向了同一個方向。
臺下人群中,小副官醞釀了許久,終于鼓足勇氣,對心儀已久的小護工輕聲道:“小梅,你、你可以和我跳一支舞嗎?”
小護工臉微微發紅,剛要張口說話,忽然眼前一白,忍不住瞇了瞇眼睛,等她適應過來時,才發現臺上的幾個燈……居然都打在他們倆身上!
周圍一群看熱鬧的人,不知誰起哄吹了一聲口哨,然后大家全都跟著你一聲、我一聲地吹了起來。
之所以沒有人大喊“在一起”之類的話,是因為他們將軍明言禁止這種行為。
用江玨原話說,這種行為如果不是真的兩廂情悅,就是讓想拒絕的人尷尬,也讓被拒絕的人尷尬的事情。
只不過……如今小副官和小護工雖然沒人大喊在一起,但光這么照著,大家這么看著,口哨又鬧哄哄地吹著。
兩人臉上的紅云瞬間炸開了。
“小,小梅……”
小護工恍然回神,羞得推開他,低下頭匆匆離開。
周圍一片哄笑。
小副官傻眼了,他今天晚上的舞會之約……就這么泡湯了?!
“哎,傻站著干嘛,快去追啊!”
有個非常耳熟的聲音喊了一句,小副官才反應過來,也急忙鉆出了人群……
而另外一邊,江玨站在臺下邊兒,瞪著臺上唯恐天下不亂的那幾個,“你們可出息了啊,搗亂第一名。”
卡爾:“將軍,我們不是搗亂,只是情不自禁地想見證一下小尹副官的愛情而已!”
江玨翻了個白眼,“見證愛情,你們是想見證熱鬧吧。”
卡爾開始假模假樣哭起來:“將軍,你好狠的心啊,我今天好不容易從同輝星另外一端趕過來,你就這樣對待我的……”
江玨無語地揮揮手,讓他們下來,“你們把燈放到翻轉支架上面,這里不需要你們了。”
卡爾這家伙,胡攪蠻纏有一手的。
她懷疑,再讓這幾個家伙留下來胡來,待會兒不知道會有多少有情男女被迫分開。
“呦吼!”
幾人發出一陣歡呼。
江玨看著他們充滿活力的身影逐漸混入人群,搖搖頭轉身。
“江玨。”
忽然,有人喊她。
江玨不用看,也知道來人是她的文外孫。
今天晚上,文森特、李子陽和酒保小哥他們也一起上臺表演了一個節目,其中酒保小哥因為他的調酒技術和吉他演奏都很出眾,還被一個女孩子主動邀請共舞一曲。
現在李子陽還在為女孩子邀請的人不是他,而懷疑人生。
江玨轉身隨口說笑了一句:“怎么?你們幾個不過去嗎?這里可是僧多粥少,得多把握機會哦!”
文森特看似矜持,實則是在凡爾賽:“我不需要,就不用去了。”
李子陽翻了個白眼,酒保小哥也在沾沾自喜:“還好我跳過了,還是被邀請的哩。”
李子陽無語道:“怎么就沒人請我跳舞,該死!”
幾人又調笑兩句,江玨和文森特出了人群。
兩人穿過星途號,來到人較少的后方。
一大一小兩個月亮,正懸掛在遙遠的戈壁上空。
江玨嘆氣:“哎,我什么時候才能聽到一聲姑姥姥啊,該不會是有生之年系列吧?”
文森特臉上一熱,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什么人在附近,才鼓足勇氣:“姑、姑、姑……”
“姑”了好一會兒,他哭喪著臉說:“對著你那張比我還嫩的臉,我喊不出來。”
江玨:“……”
她拍拍他的肩膀,搖頭失笑,繼而望著遠處的浩瀚星空,語氣微沉:“不開玩笑了,后面這一年,是至關重要的一年,還要再多辛苦你了。”
文森特有些疑惑:“不是只用等支援和聯邦勘察團嗎?難道你是擔心那天堂集團的老四過來報仇?”
江玨皺眉,最近她總有一種心緒不寧的感覺,“不,從現有的發現來看,可能更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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