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玨的注意力全部都在發來的信息上面,并沒有看到周雨辰那激動的放光的小眼神兒。
后者興奮地搓手手:“就是把他們全部收下,相處看看,哪個合適就留哪個,如果都合適……咳咳,也不是不可以……”
“都可以,一切你自己做主。”江玨把資料全部翻看一遍,收起手機抬頭道,“我現在還有點急事,現在挺晚了,你和他們都早點休息,等忙完我再找你。”
周雨辰連不迭點頭:“我懂我懂,你去忙……”
蘇木跟著江玨離開,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看,發現那幾個男人還深情款款地盯著他們,頓時打了個哆嗦。
“將軍,我覺得……”
他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怎么了?”江玨正要撥通小副官的電話,斜眤過去,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不遠處站在安全通道處的李子陽。
“沒什么。”
蘇木搖搖頭,其實在江玨扭頭看過去的之前,李子陽對他做了個手勢。
對方在挑釁他。
江玨看看蘇木,又看看對她面色如常招手的李子陽,微微擰了擰眉,“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剛才指揮中心發來信息,有一只中型艦載飛行器從聯邦三號戰艦起飛離開,沒有對我們做任何報備,如果他們現在發現卡爾他們那邊的情況,就不大妙了。”
蘇木收回看向李子陽的目光,這才把自己的發現簡短地說了出來。
“你是說那個叫涵雨的女人找過李子陽?”
江玨有些詫異,難怪剛才兩人之間的表情有那么一絲不對勁。
蘇木:“沒錯,那女的是有名的反藍小斗士,還給我留了電話,肯定是有目的。”
江玨說:“你打過嗎?”
蘇木老實回答:“沒有。”
江玨:“現在就打,你問她,剛才聯邦飛出去的飛行器是干嘛的。”
蘇木有些遲疑:“這么直接的嗎?”
“按你自己的節奏來。”
“好。”
電梯門開了,兩人走進去,封閉狹小的空間里,電話那頭的聲音,格外清晰。
“喂~~是哪位啊。”
慵懶的、嬌滴滴的聲音傳入電梯二人的耳朵里,兩人不約而同地抖了抖。
蘇木用眼神和江玨說:這女孩的聲音,和白天有點不太一樣……
江玨居然看懂了他的眼語,用同樣的方法回答他:你不就愛這一款嗎?
蘇木:“……”
電話那頭,一身黑色的貼身彈力運動衣的涵雨,對另外幾個同樣裝扮的人,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幾個手拿工具的人,立刻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是誰啊,不說話我可就掛掉了哦。”
涵雨雖然這么說,可一顆心卻在怦怦跳,她認出這是藍星的ip。
那邊終于傳來清朗的男聲,“是我,我是蘇木,請問你是涵雨小姐嗎?”
涵雨驚喜地低呼出聲:“啊,原來是蘇木呀,我……啊……”
“嘭——”
對面吳霜霜手中抱著的工具,落在了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在這寂靜無聲的夜晚,格外清晰。
她連忙彎腰去撿,被旁邊的人輕輕攔住。
涵雨嚴重閃過一絲惱怒,捂著手機轉身走開幾步。
“涵雨小姐,你剛才怎么了?”
“啊……剛才不小心把枕頭弄掉地上了。”
“原來你已經睡了啊,剛才我在外面巡查,看到你們那邊有一只飛行器起飛離開,我怕是你走了,就打電話過來問一聲,沒走就好……”
“不是啦,我一直都在房間里休息的,可能是誰有點事情吧……”
一身泥土的吳霜霜屏住呼吸,豎起耳朵,緊緊盯著幾米之外的涵雨后背。
幾分鐘后,涵雨掛掉電話,一臉得意地轉身道:“快點把這幾個人給處理了,我馬上有新任務了。”
同伴們握緊手中的工具,繼續埋頭無聲地工作。
涵雨不爽地撞了一下依然呆愣的吳霜霜,“霜霜姐,你剛才怎么了?”
吳霜霜雙手有些顫抖地撿起多功能兵工鏟,“我、我只是有點怕……”
涵雨嘖嘖搖頭:“有什么好怕的,你想好好干,必須經歷這一步。”
她說著,看向其他人:“你們待會兒,讓霜霜姐一個人把那兩個拖進去,都不要幫她,必須鍛煉她的膽量,知道嗎?”
其他人默默點頭。
吳霜霜面色一白,低頭用力挖了一鏟腳下的沙土。
“霜霜姐,我這是在為你好,過幾天的任務會越來越難,你的膽子這么小,再要是像剛才那樣,以后出了紕漏,可是會害死人的~”
涵雨的聲音在黑暗中又細又低,聽起來十分怪異。
吳霜霜忍住身上汗毛倒立的不適感,微微抖了一下,在幽幽藍光中,點了點頭。
“這才對嘛,霜霜姐快點,忙完要趕緊回去了,我去那邊給你們放哨。”
涵雨拿著手機,走到了一旁。
“呲呲……呲呲……”
沙土被翻動的聲音。
“呲呲……呲呲……”
這聲音似乎是……在她腳下!
有蛇!
涵雨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拍打到她的腳背,條件反射之下,一腳踩了下去,將那東西狠狠往沙土里碾。
拍打聲更大更劇烈,她腳下用力更猛,直到那聲音逐漸變弱,最后消失。
“呼——”
等了十多秒,任她怎么踩碾都腳下都沒反應后,才慢慢松開腳,舉起手機低頭看去。
“咦……”
腳下哪里有什么蛇的影子,只有幾段被碾得稀爛的枯葉子!
她微微低頭湊近了些看,忽然,枯草叢里有什么東西飛了出來。
“啊——”
涵雨短促的尖叫聲引來幾個同伴的注意,有人跑了過來,緊張道:“涵雨小姐,你怎么了?”
“把、把這顆爛草給我,給我一起鏟了……嘶……”
涵雨捂住脖子,咬牙切齒地說,不等她說完,就疼得臉皺成一團。
同伴在微弱的燈光下,看到她慢慢放開右手的脖子上面,露出了一塊血肉模糊的傷口,而她右手的掌心里,也有一塊皮慢慢起皺融化……
“這、這是那河床里長得有毒植物的毒液!”
有同伴低呼出聲。
涵雨的臉色非常難看,她今天也聽說有人想要悄悄渡河,結果被那干裂的河床里生長的毫不起眼的植物,差點給傷到。
“該死……”
她大概要成為聯邦第一個真正被這種植物傷到的人。
可是現在回去找醫生很有可能會在計劃任務上露出破綻,而博士那個老東西,對她一直冷言冷語,沒有半點尊敬可言。
更重要的是,那個人很危險,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可以拿來改造,她一點兒也不想和對方有任何形式的物理接觸。
她的目光幽幽看向了正在努力挖坑的吳霜霜身上。
“霜霜姐,你以前是學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