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久違的燒烤,寧兮蠻開心的。
雖然調料不那么齊全,但總還是不錯的,吃的就是一個心情。
寧兮正開心的吃著,身邊斐玉小聲提醒道:“小姐,侯爺來了。”
轉身一看,商朔言穿著一身和寧兮同色系的錦袍信步走來,惹得周圍的女性頻頻側目。
寧兮一下就不開心了,嘟著嘴,看著商朔言。
長得這么好看干什么?
招蜂引蝶。
她到現在都是母胎solo,人家商朔言不知道有過多少個小妹妹了。
這么一想,寧兮心里一下就不平衡了。
再看商朔言,怎么看怎么覺得他像一朵大紅花,浪的一匹。
假笑一下,面無表情轉身向前走去。
商朔言一臉問號。
我怎么惹著她了?我沒干什么呀?
看向旁邊的斐玉,眼神詢問。
斐玉搖搖頭,她也不知道,小姐的心情一向無法揣測。
商朔言快步跟上去,走到寧兮身邊,斐玉自動退后一步,和墨升并排。
走在寧兮身邊,商朔言低頭觀察著她的表情。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該開口安慰,還是直接道歉。可問題是,他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
前面一個攤子正在上貨,商朔言眉梢一挑,垂著的指尖輕動。
抱著貨箱的漢子,腳下不穩,開始搖晃起來,見前方有人,大喊道:“小心。”
寧兮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沒注意到前面的情況。聽到喊聲,抬頭一看,一個大箱子直直朝自己砸了過來。
下一秒,一個高大的身軀將寧兮抱住,貨箱咣的一聲,重重砸在商朔言后背。
感受到寬大的懷抱,寧兮愣了愣,一頭扎在商朔言懷里,不知道怎么的,有些難過。
“嚇著了?”
商朔言磁性低沉的聲音,在寧兮耳畔響起,摟著她的手緊了緊,眉頭皺成了川字。
寧兮搖搖頭,沒有吭聲。
那邊摔倒的大漢不顧自己受傷的腿,急忙走過來,神色驚恐,“求貴人原諒,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這腳下忽然就不穩了。”
旁邊看熱鬧的百姓,都搖搖頭,小聲議論。
“這兩位一看身份就不簡單,這下可慘了!”
“張大柱的命可真苦。”
懷里寧兮沒吭聲,商朔言看向不停道歉的大漢,沉聲道:“不干你的事,是我的問題。”
說完,他看向墨升,朝大漢揚了揚下巴。
墨升了然一點頭,從荷包里摸出一錠五兩的銀元寶,遞給大漢。
“主子說不干你的事,便不干你的事。拿著吧!去看看傷,別留下舊疾。”
大漢呆愣地接過銀子,劫后余生般痛哭流涕,“謝貴人,謝貴人。”
圍觀眾人很快也散了,攤子管事讓大漢趕緊去治傷。
事情解決,商朔言在寧兮耳畔,輕聲問道:“這樣解決可好?”
寧兮點了點頭,悶聲道:“以后別用這種法子,旁人無辜。”
“好!那你告訴我,為什么生我氣了?”商朔言哄道。
他從來不知道,她的情緒可以變化這么快?女人都這樣嗎?
雨后新竹般清新的氣息,打在臉上癢癢的,寧兮在商朔言懷里蹭了蹭。
“我感覺我們長久不了。”
不知道為什么?
寧兮一直都有這種感覺。
她和商朔言結下了同心印,按理來說,兩人之間的感覺,應該會非常非常近。
但她一直覺得商朔言離她很遠,明明此刻她就在商朔言懷里,可她卻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商朔言的神色瞬間變了,但在人察覺之前,又恢復正常,只是眸色深了幾個度。
抱著的手輕撫寧兮的長發,低聲安撫,“不會,我們一定能長長久久。我保證!”
過了一會兒,寧兮才又悶聲問道:“你怎么來了?不是有要事嗎?”
昨天晚上,他和寧商酉一夜未歸,回來報信的小廝說,有要事,兩人不回了,寧元辰也沒回來。
“已經處理了。北齊那邊想要礦場一半分成,陛下不同意,這個關稅太高了,兩方一直就此拉扯。
昨日得到消息,說武頌那邊新發現一個很大的煤礦。
我就提議,說咱們這邊要準備出海事宜,目前只能再維持一個煤炭工坊,放北齊和武頌爭去。”
寧兮帶著哭腔,笑出聲,“你這也太損了。讓北齊和武頌爭,又跟他們透露出海的事兒。
不管是為了煤炭的利益,還是未來出海可能的利益,他們都要掙得頭破血流。”
“給他們利益,難道還要由著胡鬧不成。”商朔言理所當然,“沒有我們,他們的煤礦就是一堆廢土。”
“話雖怎么說,但也沒別太過分了。畢竟是他們的礦,北齊和武頌挺窮的。”寧兮抬頭道,眼角帶著點點淚痕。
她是真同情北齊和武頌的普通百姓,你說這一天天的吃不飽穿不暖,還年年打仗。
要擱寧兮自己,非得反了這破朝廷不可。
商朔言拂去寧兮眼角的淚珠,“你說怎樣就怎樣,陛下那邊也不會太狠的。”
寧兮點點頭,情緒好了不少。
商朔言低著看著她,眼帶笑意,“剛才不開心,沒有其他原因了?”
想了想,寧兮說道:“你以后別把自己整得那么好看,你現在是有主的人了,以后還要給我入贅的。”
商朔言瞬間get到寧兮的這個點,因為他也經常感覺寧兮太亮眼了。
“那怎么辦?總不能換臉。要不給它來一刀。”商朔言笑道。
“……”寧兮忽然發覺,商朔言怕不真是個變態?
“你是變態嗎?”
寧兮探究地看著商朔言。
“何為變態?”
“就是做一些,常人根本不會去做的,讓人瞠目結舌的事。”寧兮簡單解釋道。
“而且給自己一刀,多痛啊!還是敏感的面部。”
商朔言輕笑,不以為意,“這有什么痛的?”
擊碎黑色異花,這種連靈魂都會顫抖的事,他都體驗過了。臉上劃一刀,算什么!
商朔言云淡風輕的樣子,讓寧兮有些心疼,伸手摸著他的臉頰,
“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以后不怕了,我不會讓你吃苦的,我可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