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本站地址:[看書啦]
https://www.kanshu5/最快更新!無廣告!
院子里嘻嘻哈哈的說笑聲太有感染力了,我放下剪刀到外面,果然看到一簍子一簍子的雞蛋,大娘果真可以開個養雞場了。
秦軼手里拎著一只野兔,這冰天雪地的還能逮著兔子,也真是奇跡了。
“導師,你還能逮兔子?”我驚奇異常。
他矜持地笑著,甩了一下頭發,“是老鄉的機關逮住的,送給我們的。”
鄭玲兒不知道怎么在雪地里瘋狂拍照了,這會兒正在廊檐下看手機里的照片。
她倆見到我,笑得直不起腰來。我才反應過來,我穿著大娘找出來的花棉襖,大棉鞋,活脫脫一個山里人家的小媳婦兒。
就我這經典打扮,他倆不笑才怪呢。鄭玲兒很是可惡,不放過終于可以報仇雪恨的機會,舉起手機啪啪啪就是連拍。
我躲閃著跑出院子,站在一塊地勢略高的地方,向西看去。
夕陽即將翻過山頭,給我們送來黑夜。忙碌起來,把什么都忘記了,可是此刻站在夕陽下,望著暗紅色的天邊,心情也黯然了。
我們被大雪堵在山里出不去。而周老師呢,他此刻在哪里?在做什么?是不是已經飛到了大洋彼岸,和蘇蘇一起在沙灘漫步,吹著海風,曬著日光浴,看海鷗飛翔,看潮起潮落……
沉重的腳步聲逐漸靠近,趙海光踩著積雪在我身邊站定,他出神地看著西天,瞇著眼睛,嘴角緊緊抿在一起。
又是一天過去了,距離除夕又近了一日。山村的雪后夕照格外的美,但是,這種天然原始的美,還是留不住珍珍地媽媽。
忙忙碌碌的過了一天,又多盼了一日。
日子不會因為生活里多了誰少了誰而改變樣子,唯一不變的是這份執念。
過了這個夜晚,明天我們依舊會為了生活奔波勞碌,沒有愛情的日子,我們依然還要活下去。
來到趙家莊的這兩天,手機信號一直是時有時無,就在我盯著夕陽發呆的時候,電話鈴響起來。
“蕭然,這兩天打你電話始終打不通,雪下得這么大,你去哪兒了?有點擔心你。”
多么希望說這句話的人是周老師,多么希望能夠在最寂寞的時候聽到他溫潤清朗的聲音。
可是偏偏電話那邊說話的人是唐恒,那個自命風流的多情浪子。
我的嘴角出現了一絲散漫的笑意,那天他讓我給他分享定位,我竟然忽略了。
“有什么好擔心的?你的未婚妻此刻正安閑地看夕陽,看雪景。”我低下頭,下意識地踩著腳下的積雪,淡淡地笑著。
“什么?你也在看雪!為什么不給我分享位置?知道嗎,一整天都打不通你的電話,我殺人的心都有了!”唐恒聲音里是一種說不出的情愫,是埋怨,也不像,是氣憤,好像也犯不著因為我沒有分享位置而置氣。
語調輕慢中帶著責怪,果然像極了他的人。
“有必要嗎?就為了你那輛小破車?”我漫不經心地打趣道。
不清楚他打來電話的意圖,也許只是單純的擔心吧。開著他的車出去,遇上大雪天,發生事故還真跟他脫不了關系。
就是想得周全啊。我在心里感慨著。
電話那邊的人明顯的被我這句話噎到了。他連說了幾聲“你,你,你,果然心胸狹窄的小女人。”
我哈哈哈哈的一陣笑,“被我說中了吧,這么美的大雪你不看,這么安閑的時光你不享受,除了風流之外,毫無生活情趣可言。”
損人的話從我嘴里自然而然的冒出來。說完之后自己都笑了,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和他之間習慣了互黑互損,說話就掐,見面就掐。
“蕭然,外面大雪紛飛,很美,難得我心情好,給你唱首歌吧。”
唐恒給我唱歌!我沒有說話,恐怕一張嘴會忍不住笑出聲來!
“只因為在人群中
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
夢想著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見
從此我開始孤單思念
想你時你再天邊
想你時你在眼前
我毫不在意地聽著他的歌聲,風輕云淡地笑著,想不到就他那種人,還會唱這種情深意長的歌曲,也就是玩玩浪漫,玩玩情調,哄哄小女孩開心罷了。
歌聲停下來,我久久的沒有說話,那邊沉靜了許久,忽然問道:“蕭然,聽我唱歌,有沒有被感動?為什么不說話了?”
“我在想,馬上就是除夕了。”我不在意的聲音宛若浮云,縹緲隱約。
電話忽然就掛斷了,山里的信號真是不敢恭維,三大霸主壟斷市場的時候,也不知道給山里多架幾處信號塔。
柴火雞,豆干燉兔肉,好豐盛的晚餐啊!馮清清宛若女主人,一天收拾下來,趙海光的家煥然一新,鍋碗瓢盆锃亮锃亮的,小螞蟻爬上去估計也得滑倒。
很想讓馮清清在山里多待一天,但是算算日子,再有兩天,就是除夕。第三天,就要啟程去意大利參會。行程早已排好,不能耽誤。
第二天,因為大雪封山,我們等待的救援車還是沒有來。幾個人商量好坐我的車先回去,鄭玲兒的車先放在趙家莊,等參會回來再送去修理。
馮清清戀戀不舍地摟著珍珍不愿意放手,一向潑辣的她也有眼淚汪汪的時候,嘴里念叨著:“珍珍,過完年,你就回來啊,清姨娘等著你!”
惹得珍珍抱著她不放,眼淚撲簌撲簌流個不停。趙海光站在一邊不出聲,如果這會兒,他只要出聲挽留一下馮清清,她必是會留下的。
大娘追著車,不停的叮嚀:“開慢一點,開慢一點,路要是不好走,就回來啊!”
一輛車,四個人,從趙家莊出發了。雪后路滑,好在路上沒有其他車輛和行人,走得還算平穩。
一陣風吹過,雪花紛紛揚揚落下來。雨刷不停的掃過擋風玻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忽然幾聲刺耳的聲響后,雨刷器竟然不動了。
玻璃變得越來越模糊,玻璃窗結上了厚厚的冰花,擋住了視線。
迫不得已,只好停下車。風雪漫天漫地卷來,秦軼下了車查看了一番,拉開車門說:
“雨刷器斷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