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祺派人去查了,可一無所獲。
所以他這才怒火中燒。
這樣一想,沈元祺不禁毛骨悚然。
他一開始想的或許是他的好皇兄所為,可之后轉念一想,又覺著不太可能。
在這懷梁,無懼他的,沒有幾人。
季無淵字若謙。
底下的侍衛終于松了一口氣,趕緊爬了起來,臨走前還不忘對季無淵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沈元祺很著急,忙請他進了書房議事。
季無淵趕到時,二皇子沈元祺正在懲治手下。
見季無淵來了,沈元祺才放過了他們。
“沒用的東西,還不快滾!”
“你說得有理。不過叫我將這口氣就這么咽下去,我多少有些不甘。”
“真不知道父皇在想些什么!”沈元祺不甘心,更不服氣。
皇帝病重,卻將大權都交由平南王之手。
此時他倒是對平南王信任有加,就是不知道他們究竟是誰會走在前頭!又是誰為了誰做嫁衣!
帝王之心,沈元祺可猜不透。
季無淵默不作聲,待他發泄完了,才道:“如今便是殿下與大殿下聯手,只怕也無法與之抗衡的……”
平南王一句話,便能叫他們翻不了身。
這無疑是可怕的。
沈元祺深吸了一口氣,將心頭的憤怒壓了下去。
看出他的心思,季無淵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
“難為殿下處處受制了,不過,想要扳倒他也不是沒有辦法。”季無淵低頭沉思了半晌,才抬頭看向他。
“什么辦法!”
沈元祺來了興趣,他最是相信季無淵,聽他這么一說,十分捧場。
季無淵張了張嘴,無聲說了一個字。
沈元祺看清后,臉色微變。
“我也是隨口一說,殿下不必當真。”
季無淵及時住口,將難題拋給了沈元祺。
看著沈元祺面上的猶豫和糾結,季無淵便知他成功了。
“你知道的,為了這江山,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若真沒有別的辦法了,我會再考慮的。”
這個提議風險太大,他還有一些理智尚存。
不過,這個想法已經在沈元祺心中扎了根,只等著一個機會生根發芽了。
季無淵點頭:“殿下定會得償所愿!”
他的眼神里帶著些許虔誠,讓沈元祺很是受用。
“對了,若謙,你不是喜歡敏君嗎,為何突然要取消計劃?”
雖說扳倒平南王他才暢快,可若是將平南王拉攏過來,便是更好不過。
奈何沈敏君處處排斥他,一不做二不休,他們原計劃是在燈會上設計綁了沈敏君,再來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屆時孤男寡女被撞見,沈敏君自然和季無淵綁在一起了。
沈元祺手中也握著他季無淵的把柄,便不怕他生出二心。
誰知,燈會在即,他卻不配合了。
季無淵腦海中頓時又浮現了那雙會說話的眼睛,還有很多事他都沒有弄清楚。
他閉了閉眼,穩住了心神才道:“我只是不喜歡強求,或許我與她并無緣。”
他告訴自己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沈敏君,他只是認錯了人。
沈元祺不由得輕嗤道:“正人君子往往可都沒有什么好下場!”
他沈元祺就從未信過什么緣啊命啊的,他想要某件東西,便會拼盡全力去搶。
季無淵的君子行徑在沈元祺眼里就是傻。
季無淵笑了笑并未接話,也罷,就當他是傻吧。
“也罷,既然這是你自己的選擇,那便隨你去罷。”
“多謝殿下成全!”季無淵拱手謝道。
沈元祺拍了拍他的肩,鄭重其事道:“若謙兄客氣,你我二人私下完全可以將這些禮數拋開。”
沈元祺拉攏人有一套。
季無淵只是跟著笑了笑,眼中的恭敬并沒有少,也沒有再多言。
燈會是個好機會,他們自然不會錯過。
直到太陽落山,季無淵才從二皇子府出來。
他這一出來,埋藏在二皇子府外的探子便跟了上去。
季無淵直覺敏銳,從一出來便覺得有人暗中跟著自己。
季家的馬車穿梭在街尾小巷,與那些人周旋著。
穿過鬧市,季家的馬車揚長而去,隨行的人也不見了蹤影。
一陣陣吆喝聲過后,季無淵才提著燈從巷子里走了出來。
看來,他也被人盯上了。
不過他倒是沒有再向著季家的方向走去,而是去了另一邊。
既然這懷梁開始亂了,有些事他也該加快速度去做了。
二皇子府——
他走后,躲在屏風后的徐大少才出來露了面。
“殿下,此人心思深沉,又精于算計,將來大業即成,便留他不得了!”
沈元祺再信任他,也始終是隔著一層。或者說,他們是相互利用。
若是將他留在身邊,便只會招來禍患,這是必然。
但眼下正是用人之際,說這些還為時尚早。
沈元祺心知肚明,自是輪不到徐大少來指手畫腳。
只是側目看了他一眼,徐大少便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言。
“吩咐下去,計劃不變。”沈元祺瞇起了眼。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季無淵說取消就取消,沈元祺怎會真的讓他如愿?
他說不想強求,他便偏要讓他不得不強求。
不論是誰,都不能擋了他的路!
徐大少心中雖有不滿,卻不敢違抗他的意思,只好不情不愿的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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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無淵走到門前,謹慎的將門開了一條小縫,四下張揚了兩眼才將門重新合上。
“如今在這懷梁城,除了平南王之外,還有誰能有這般本領?”
“不過殿下大可放寬心,我們不過只是傷了些皮肉,可有人卻是傷筋動骨了這回。”
他自己不敢說出口,也只好喚來季無淵商議對策了。
他能想到,季無淵自然也想到了。
“殿下莫急,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亂了陣腳。”事已至此,如今急也是沒有用的。
雖然他也不知是誰,可平南王既然出手了,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沈元祺覺得氣憤,也不過是覺得面子過不去。
倒不如冷靜下來,好好想想該怎么去應對這一變故。
沈元祺足夠相信他,聽他這么一說,倒也真的定下了心神。
平白被人打壓了一頭,卻找不出那人是誰,他別提有多憋屈了。
書房燃著松香,頗有一些沉悶。
沈元祺眉頭緊皺,定定的看著他道:“若謙,想必你也已經知曉了,依你之見,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搗鬼?”
隔著高墻,也蓋不住里頭的聲聲凄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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