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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小貝蘇醒,石頭便不顧拒絕當起了她的私人料理師,隔三差五為她送來精心制作的各種膳食。
陳燃:“多謝了,先放桌上吧,等下再吃。”
石頭緊盯著陳燃:“陳總,你也要一起吃嗎?可能不會合你胃口。”
陳燃一愣,轉而恢復了往日的霸道本質,卻先俯在孟小貝耳邊曖昧道了句:“貝,把衣服整理一下。”才看向一臉擰巴的石頭:“別不服氣,這就是現實。想和我爭,你還差的太遠。”
孟小貝這才發現,外套不知什么時候時已全數解開,里面的襯衣領口衣扣也散開了兩三粒,露出白里泛粉的肌膚,饒是她再鎮靜,此刻也不由面紅過耳,一邊祈禱石頭沒有發覺,一邊手忙腳亂扣起衣服,耳中只聽見石頭越發陰郁的聲音:“你若真那么強,郵輪慶賀那天,小貝在你眼皮底下能被人劫走?城堡營救之時,又如何被迫跳河?
哼,雖然現在,我尚不如你,不過我有的是時間,總有一天,我會超過你,因為……我比你年輕。”
石頭與孟小貝同齡,確實比陳燃小了有八歲。
陳燃冷冷一笑:“小子,別囂張過頭。你應該感謝我沒有吞并你的產業,且暗中多有相助,否則你怎么可能發展到今日之局面?若換作我想對你下手,不知有幾百次機會能打到你永不翻身,你竟然還不知足?既要振興家業,為何不去好好鉆研商道?還有心思倒騰料理?都怪韓光耀將你保護得太好,為你執掌門面出謀劃策——我問你,你跟了他兩年,究竟學到了什么?”
靳予熙被韓光耀扳倒之后,靳家的產業被重又回到了石頭名下。然而,以石頭小學都沒讀過的文化水平怎么可能將產業經營下去?
不出幾日便頻頻出錯,被競爭對手抓住破綻,掐住脖子,逼到無路可走。企業內部,更是怨聲載道,年長些的元老暗地里籠絡人心,拉幫結派,大有趁機奪權的意思。
幸好有韓光耀為他撐腰,幫他肅清內患,這才幫他在家族企業站住了陣腳。
而靳氏產業能得以平穩過度和順利發展,則與陳燃密不可分,在石頭腹背受敵之時,陳燃及時伸以援手,拿出一部分資金入股靳氏,明面上是收購一部分靳氏股份,實則利用陳家在南都壓倒性的影響力,幫助石頭解了掐喉之危。
然而商場即是戰場,能被人理解的只有權力和利益。
怎么可能會有無故的殷勤?
世人多懷疑陳燃的目的,韓光耀與石頭也同樣不理解,認為陳燃不過是趁人之危變相吞并靳氏,居心實為叵測。
歷經兩年商場磨礪,石頭也已韜光養晦,自信成熟了許多,再加上財力,物力,權力陡峰式的增長,現在的石頭,要錢有錢,要顏有顏,要地位也有地位。曾經的他因為落魄而自覺配不上孟小貝,只能將傾慕已久的心思深埋起來。而如今,所有這些都變成了他勇敢追求的底氣,也變成了他跟陳燃競爭的底氣。
人的欲望永遠不會停止,當自身條件達到了某一層次,欲望也會隨之增長,曾經不敢奢求的某些東西,變得觸手可及之后,他有什么理由不去追求,而讓自己空留遺憾?
石頭身子晃了晃,好似有些站立不穩,眼神痛苦,黯淡看向孟小貝:“小貝,他說的,你也相信么?”
打心底,石頭寧可接受挑戰,也不愿接受陳燃的相助,何況他認為這忙幫的別有用心。
孟小貝瞪了陳燃一眼,放柔聲音:“我相信阿燃說的確有其事,石頭,你遲早要獨自面對這世界,早點知道也好。但有一點你一定要記住,阿燃對你絕無惡意。”
石頭神情黯然,默默地往房門走去,手才觸及門把,卻又遲疑地停了下來,轉過身:“小貝。”
孟小貝挑眉:“什么?”
“我知道不應該說……可是……我我.”石頭深吸了口氣,眼睛望向地上,“我愛你,小貝。”
孟小貝一愕,一時不能反應,陳燃不知何時倒了杯咖啡,隨意地坐在孟小貝身旁啜飲:“年輕還真是好,能將這幾個字說得這么理直氣壯。”
石頭也不理他,只是抬起頭,凝視著孟小貝:“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說……我不如你們,不如他。我只是希望,只是希望這份心意,讓你知道,一直以來,我都愛你,從未改變。”
室內一時陷入難言的沉默。
不多一會兒,石頭平靜地向她點點頭,神情有些委頓,最后,什么話也不說,默默轉身,走出了房間。
看到那孤單絕望的身影,想起生死攸關之時他是如何奮不顧身,孟小貝心中忽然一軟,幾乎要追上前去,卻被陳燃拉住:“小孩子總要學會長大,他還算聰明,讓他自已去想想吧。”復又低聲笑道,“我知道他對你也是一往情深,不早些讓他認清你我的真面目,怎么能成?”
孟小貝冷冷甩開陳燃的手:“其實,你真不懂他心里所想,你以為,會有人喜歡被施舍么?”
“我只是選擇他合伙做生意,這也不成?”陳燃的神情有些委屈,拉住她不放,“再說,他是你的發小,他出了事情,你肯定會幫,可那時你昏迷不醒,難道你要我對他不聞不問?如果我真的無動于衷,你真的不會怪我?”
“那也不能……算了。”陳燃哀怨的面色就在近前,明知至少有一半是裝出來,孟小貝仍是嘆了口氣,再也說不下去。
孟小貝即便再忘恩負義,無心無肺,也不能對著默默照顧她兩年的人發火,何況這人照顧她照顧得如此辛苦,處處都要小心翼翼,膽戰心驚,只怕被她發覺,惹她生氣。
這般用心,縱她心中再不快,又怎么能出言相責。然而要她感激,卻也實在不能。唉,這世事……最后還是無言的好。看了看表,孟小貝站起身:“你該回去了。明天還要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