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儀頓了頓,似乎在尋找一個合適的話題,語氣有些不自然:“府中新得了青州來的櫻桃,爹爹知道你愛吃,都給你留著,要是什么時候想吃了,便命人只會一聲,爹爹派人來接你回去……”聲音低了下去,有些討好的意味,“要是嫌麻煩,爹爹給你送過來也行,就是不知道微兒有沒有空……”
趙昔微只覺得喉嚨里堵了一團棉絮,教她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一開口就先哽咽出來。
自上次在趙府決裂后,趙子儀曾多次要求探望,都被她冷漠回絕了。
她現在是太子妃,居于東宮后院,只要她不想見,他就沒辦法再能見。
于是父女二人這么久以來,除了大年初一給皇帝拜年之外,私底下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了。
她是怨他,怨他自私,怨他無情,怨他操縱人心。
可她也沒辦法真的割舍。
她失去了娘親,父親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僅存的親情……
“那微兒……爹爹今天就先回去了。”趙子儀等了許久,沒有聽到她的回應,便只好選擇了放棄,才轉動了一下輪椅,又忽然轉了過來,和聲細語的叮囑道:“陸子山雖然為人怪異點,但他醫術jing湛,為人也信得過,你以后就放心讓他替你調理身子,知道了嗎?”
“爹爹回去了,你記得按時服藥。”
他突然像變了個人,仿佛一個老邁的婦人,對著不懂事的女兒絮絮叨叨了一大堆,才帶著滿滿的擔憂,嘆息著轉身離去。
從書案到門口,也不過是幾十步的距離,但他卻沒了剛剛進殿時的靈活自若。
手指用力抓了好幾下扶手,都險些脫手沒抓住。
自有侍衛上來扶,卻被他固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