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四,長安大酒店二樓客房,葉青導演在沙發上坐著,旁邊有個同樣是禿頂的胖子,仔細看便能發現這兩人的眉眼挺像。
蘇沫言進來的時候,其它人還沒有到。
“葉導,該不會是我來的太早了吧?”
葉青看到來人是蘇沫言,笑著打招呼,“怎么會呢?現在還早,還早,其他它人應該還在忙,估計還得多等等呢。”
“等等倒也無妨,反正我挺閑的。”
反正要改的稿子也早都改好了,這幾天蓬蓬也給她放了假,心情還挺好,有種公費約會的感覺。
“葉導,我的助理明天來,可以嗎?她今天有事要處理,所以我就沒帶她。”
葉青笑著擺手:“沒事,這些都是小事,小事,今天之所以叫你和他們過來,就是為了咱們都熟悉熟悉,這樣錄制起來也能順利些,不是嗎?”
“嗯,葉導自然有葉導的考量,我對這些可什么都不懂呢。”蘇沫言視線落在旁邊那人身上,好奇的問:“請問那位是?”
“這位是我表弟林風,聽說我導演一個綜藝,便想過來看看。”
“哦。”
中午十二點左右,顧元生帶著助理推門而入,順手把門關上,回頭看到沙發上坐著蘇沫言,失神片刻,抬腳進去,熟練的把口罩摘下,臉上掛著不失禮貌的笑容。
“葉導好,抱歉,飛機晚點,我怕是已經來遲了吧?”
“沒有來遲,沒有來遲。”葉青的視線在兩人身上徘徊,眼神曖昧不清,似乎是非要找出點兒蛛絲馬跡不可。
顧元生走在葉青旁邊坐下,皺眉道:“不知道葉導為何這般盯著我看?莫非是我臉上有臟東西?”
葉青意味深長的搖頭,感慨,“臉上是沒有臟東西,只是,你不覺得這空氣里,有一股濃烈且異樣的味道么?”
“并沒有發現。”顧元生這才笑著看向蘇沫言,唇角微勾,“言言,我們又見面了。”
蘇沫言強裝淡定道:“是啊,又見面了。”
自從除夕一別,便再沒有聊天,如今算來,竟然都有半月有余未見,他似乎又瘦了許多。
這叫的真親密,莫非……“你們兩個認識?”葉青突然脫口而出。
“認識。”蘇沫言點頭,微笑:“之前一起合作過。”
顧元生笑著附和,“嗯,能再次和言言合作,甚好。”榮幸備至。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們不認識呢!”
嘖嘖嘖,這么來看,這小姑娘的追夫之路,似乎指日可待,以后在拍攝現場還得多幫襯幫襯才好。
“葉導,你有沒有看《男神攻略》這部劇?”蘇沫言突然出聲問。
“《男神攻略》?”葉青想了想,極其自然的說:“沒看,不過刷快手的時候老能刷到,據說反響不錯,難道你最近在追這部劇?”
蘇沫言但笑不語,盯著顧元生看,顧元生立刻會意。
“那部劇是我和言言一起合作的。”
葉青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啊,那等第一期拍攝完,我得好好追追這個劇。”
“嘿嘿,那是我第一次拍戲,可能經驗不足,葉導還是別看了。”也不知道為何,蘇沫言突然就不好意思起來了。
葉青倒不拘小節,無所謂的說:“沒事,現在都是自家人,在自家人面前可就別害羞了。”
“那可不行。”蘇沫言笑著說,“萬一你笑話我,那我怕我會哭。”
三人捧腹大笑的時候,敲門聲響起,笑聲戛然而止。
顧元生的助理小王起身開門,來人是江沂以及她的貼身助理。
只見她那亞麻色大波浪卷因為身體走動而在腰間漫舞,身穿一套厚重的連衣棉裙,腳踩一雙十公分高跟鞋,看起來很保暖,低調卻不失氣場,瓜子型俏臉面無表情,眼神沒有焦距,拒人于千里之外,從內到外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真不愧是圈內出名的“冰山美人”。
“葉導好,”江沂淺淺一笑,“你們好。”說完,坐在無人入座的半截沙發處,摸出手機開始旁若無人的玩耍。
蘇沫言張了張嘴,本想說“你好”,結果卻怎么也沒法說出口,著實有點憋屈。
冰山美人真冷,這溫度簡直堪比哈爾濱呀,不,應該比哈爾濱還冷。
江沂的助理似乎對此早就見怪不怪,對這種人尷尬的笑了笑,卻也沒說什么。
這種無人發言的境地,直到敲門聲再次響起,才被堪堪打破。
來人是馮樂樂,他是一身休閑服,那對亮片耳墜極其扎眼,在包廂內燈光的照射下,顯得熠熠生輝。
“咦?都在啊?”馮樂樂大步流星的坐在顧元生身側,很熟絡的聊天。“你是顧元生吧?我以前好像見過你。”
“嗯,你是馮樂樂,”顧元生點頭,違心道:“我也見過你。”
此時,馮樂樂把視線落在蘇沫言身上,皺眉:“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你也是來參加綜藝的嗎?”
“我是蘇沫言,嗯,也是來參加綜藝的。”蘇沫言笑著說,“以后在劇組,還請多多關照。”
“沒問題。”馮樂樂拍胸脯保證:“以后我們都是一家人,相互照應那是理所應當的事。”
蘇沫言但笑不語。
顧元生心里有種危機感在蠢蠢欲動,看馮樂樂的眼神里,不知覺的含了幾分數不清道不明的敵意。
“沂姐,你怎么不說話在玩手機?手機有那么好玩嗎?”說著,馮樂樂居然光明正大的坐在江沂身側。
江沂極為不耐煩的說:“別煩我,自己去玩。”
“哦。”馮樂樂委屈的坐回原位,很聽話的沒有再煩江沂。
可能是職業病的緣故,蘇沫言感覺自己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心里感嘆,我要是娛樂八卦記者就好了,這一篇文章寫下來,絕對能賺不少錢吶!
不過,人家兩人屬于同一個公司的,關系好點兒,也是情理之中。
敲門聲再次響起,這次進來的是江景月,他沒有帶助理,白襖子黑褲子搭配一雙球鞋,還剪了一個極難駕馭的寸頭,要不是顏值撐著,那就直接要是災禍現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