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蘇沐白沒好氣的輕罵。
蘇沫言乖巧點頭,“是是是,你最大,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沒出息,我驕傲。”
這番話自然得到蘇沐白一陣白眼,“你這說的好像我在無理取鬧一樣,言言啊,做人能不能講點兒良心?哥哥我可曾有虧待過你?”
“哥,咱能不能不談心了?我突然有點困了,想上樓睡一會兒。”蘇沫言笑嘻嘻的打岔,站起身抬腳準備離開,卻被蘇沐白按住肩膀,極不情愿的坐回沙發。
蘇沫言背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懶懶的說道:“哥,那你說吧。”
“……”蘇沐白無語的扯了扯嘴角,千言萬語在嘴邊,最后卻只吐出來六個字,“累了記得回家。”
這談的是什么心?
蘇沫言失神片刻,緩緩睜開眼,左右打量蘇沐白的神情,皺眉道:“哥,你今天沒吃藥嗎?”怎么好端端的開始說起胡話來了?
“我看你才忘了吃藥了吧?”蘇沐白擺了擺手,嘆息道:“好了,不說你了,不是還想去睡覺么?那快上樓去吧!”
聽到這話,蘇沫言心里一陣激動,“哥,你說的是真的嗎?”站起來,再次確認,“那我真的上去了?”
“快去吧!”蘇沐白不耐煩發的催道:“在這里太礙眼了,趕緊上樓去!”
“好好好,去就去,你可別想我。”
踩著拖鞋,蹭蹭的跳著上了樓,躺在床上的滋味兒,別提有多舒服了呢。
難得的五天假期,可得好好享受一番,到底是宅在家里呢?還是宅在家里呢?
嘿嘿,還真挺難選擇的嘛!
玩了一會兒手機,便很快進入夢鄉之中。
在夢里,蘇沫言看到顧元生一個人蹲在角落里,從頭到腳都顯的悲涼,她艱難的邁著步伐走過去,眼看著快要將人抱在懷里,周圍突然浮起陣陣白霧,擾亂了她的視線。
“男神,男神,你在哪兒?我是蘇沫言,我來找你了。”
已經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的蘇沫言在拼命大喊,然而那白霧卻越來越重,她已經看不見路了。
“男神,你在哪兒?你能聽見我說話嗎?別嚇我好不好?”
歇斯底里的吶喊,卻毫無反應,在近乎奔潰的時候,白霧竟然逐漸消散,蘇沫言這才發現此時顧元生正站在自己面前,六神無主,雙目空洞,猶如一具行尸走肉。
“顧元生,你醒醒,你看看我,你怎么了?”
蘇沫言扯著嗓子吶喊,可惜眼前的人沒有半點兒反應。
這時,身后有一團黑霧飄來,一道道魔性的聲音在四面八方的壓來。
“顧元生,過來。”
“顧元生,過來呀,過來!”
“顧元生,過來!”
蘇沫言本以為顧元生還會向之前一樣不理不睬,沒曾想他居然搖搖晃晃的轉過身,踉蹌的向那團黑霧走去,眼神依舊沒有光芒。
“男神,別去,不要去啊!”
顧元生依舊前行。
“圓哥,不要去,不要去,千萬不要去!”
顧元生繼續前行。
蘇沫言看到那團黑霧在懸崖峭壁出,要是他過去的話,那肯定會踏入萬丈深淵。
“顧大帥比,不要過去,別過去。”
蘇沫言邊哭邊喊。
“別過去啊,不要過去!那里危險!”
“顧元生,你是沒有腦子嗎?都說了不要過去,你為什么不聽?”
“顧元生你大爺,你停下來,停下來好不好?”
蘇沫言繞在顧元生面前,不管她怎么拼命喊,他都無動于衷,期間,蘇沫言有好幾次看到他眼里突然有神,卻又瞬間變的黯淡,無能為力的挫敗感在心底深處肆意放大,侵蝕著她那薄弱的意志。
“顧元生,你真的不怕死嗎?”
“實在不行的話,大不了,大不了我陪你便是。”
自言自語了一番,蘇沫言走在顧元生身側,他走一步,她便也走一步,他向左歪了一下,她便也向左歪一下,如同復制粘貼一般。
顧元生一腳邁下萬丈深淵,蘇沫言也抬腳要邁下萬丈深淵,卻發現面前似乎有隱形屏障,又似乎是遇到了鬼打墻,怎么都走不過去。
為什么?
老天爺,這到底是為什么?
為什么偏要這般折磨我?
為什么要這樣對待顧元生?
難道他做錯了什么嗎?
蘇沫言軟軟的癱坐在地上,失聲痛哭。
“嗚嗚嗚……”
這時,蘇沫言忽然覺得身子好似在極速墜落,腳一蹬,人瞬間清醒,睜眼望去,頓時明白,原來剛才的一切都是夢。
眼角泛著淚珠,隨手掩去,不禁自嘲一笑,真是沒出息,被一個虛幻的夢嚇出冷汗就算了,居然還被嚇到哭鼻子,真像是一個不可回收的廢物。
揉了揉眉心,抬眼看向窗戶,月色洋洋灑灑的映照進來,地面鋪著一片銀色,柔美十足,四周沒有聲音,安靜到令人窒息。
不知道,顧元生他怎么樣了?
剛醒來的時候,沒有回味先前的夢,如今閉眼想要細細想來,卻發現一無所獲,只記得那個夢很恐怖很恐怖,當時應該是很絕望的吧。
心里想著雜七雜八的事情,不知不覺,再次進入夢境之中,這次的夢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次,蘇沫言喊了幾聲,顧元生便答應了。
此時驕陽似火,男神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陰影投照在臉上,行成優美的弧線,蘇沫言不禁看呆了。
“顧元生,你,沒事吧?”
“嗯,我沒事。”男神搖了搖頭,張開雙臂,把她緊緊的擁抱在懷里,附耳低語,“言言,謝謝你。”
早上八點,蘇沫言被鬧鐘叫醒,伸出手把鬧鐘關掉,翻了個身繼續睡。
然而被打擾過的睡意遠沒有之前那般堅韌,一直在醞釀中,卻也一直都沒有入睡,著實煩悶。
這五天的假期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因為錄制綜藝,蘇沫言很多稿件都沒有來得及看,每天一點兒的工作突然堆到了一起,這工作量瞬間變的很大。
望著電腦里的未讀文件,蘇沫言欲哭無淚的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嘆了一口氣,認命的移動鼠標,點開文件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