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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干眾人還在糾結那個劍宗掌門到底是不是個禿頭的時候。
突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轎中人一把掀開簾子,從花轎中走了出來。
只見那位嬌滴滴的新嫁娘早已哭成了淚人,連嘴唇都被自己咬得血跡斑斑。
正如同那位不知名白衣少女所說,大喜當天應當歡笑,可為什么這位紅衣人兒卻將淚珠兒拋?
這下子,就算是對此事一知半解的昆侖派修士也紛紛開始揣測起來。
而知道內情的大部分人,更是羞赧相加,不知所措。
一想到凌二小姐這是在替昆侖派而犧牲,在場的諸位親朋好友同門師兄弟都忍不住心頭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只見凌梧水淩二小姐含著淚水一把將鳳冠扯下,無數的靈珠美玉隨著她的動作,噼里啪啦地散落一地。
但她仍沒有停下,又將宛如云霞般絢爛的霞帔撕了,同樣丟在地上。
“我根本沒見過那人,只是靈根合適,我姑姑就要把我賣了去!”小姑娘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把抱住她的軒云師兄,哭得撕心裂肺。
偌大的門派居然要淪落到靠聯姻維持關系,真是可恥可恨,令人發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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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嫁了!”
成年修士的崩潰往往只是在一瞬間。
“我帶你走...我帶你走!”
這對苦命鴛鴦抱作一團哀哀戚戚。
此情此景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若不是我父母隕落的早,我又何苦在那老太婆手底下委曲求全!?”
“梧水!”軒云也似心如刀割一般,兀自紅了眼圈,抱緊了懷中的女孩。
“軒云!你帶我走好不好?”新娘子拽著軒云的衣襟,美目盈滿淚水。
而始作俑者,那個白衣少女只是默默收回了揮出的拳頭,丹唇輕啟。
“別人說話的時候不許插嘴。”
發生了什么?
“不要鬧了!”先前的長老撥開人群大跨步走了過來,斷喝道,“你不要隨意詆毀掌門!趕緊回花轎里去,你這樣子像什么話————”
他的話音未落,整個人卻直直地飛了起來。
大家目瞪口呆的目送著這位長老帶著加速度直沖云霄,直到變成一個看不清輪廓的黑點。
只見那位白衣少女瞬時之間將自身底盤壓得極低,而后宛如貓兒一般彈身出去直沖至長老身前,一直蓄力的右拳紅光乍現,瞬間以上勾拳的姿態迸發而出,直接擊中長老下巴。
這一作用力在未知的恐怖力量加持下,成為了長老成功升天的助燃劑。
而白衣少女重又跳回原來的位置,收斂身形,凝神靜氣。
當我們把時間撥回兩秒鐘之前。
“你這樣子像什么話————”
長老剛抬起手指向這對苦命鴛鴦。
所以,這個小家伙到底是哪個山頭的怪物?
有那位長老珠玉在前,所有人都非常識相地睜大眼睛閉緊嘴巴。
“要想私奔的的話,趁現在走比較好。”少女并沒有對周圍人的震驚目光做出任何的表示。只是轉過身,像是早就得了預感一般看著遠處聚攏的烏云,一雙漂亮的眼睛毫無怯意。
然后就是大家喜聞樂見的火箭起飛、直沖云霄的漂亮場面。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個長老好像是合體期的吧,居然就這么被小姑娘一拳錘飛了?
這個小姑娘甚至臉不紅心不跳?
兩人對視一眼,堅定的點了點頭,而后祭出長劍預備御劍飛離。
走之前,早已擦干淚水的凌梧水向少女深深一拜。
“敢問女俠是何方高人?小女日后定然登門致謝。”
要變天了。
“我幫你們。”
此時此刻軒云和凌梧水才像被打了一棒一般驟然醒悟。
那個傳說中有著飛升老祖實力還天天砸人家場子的奇葩?
一聽到林瑯的名諱,基本留下來看熱鬧的昆侖派修士都跑了個七七八八。
畢竟瓜可以不吃但命只有一次,要是死在這種壓級大佬手里,以后被人提起來豈不是極其丟人?
“我?我乃浮瓏山大弟子,林瑯是也。”雖然臉色不怎么好看,但白衣少女仍然露出了一個超級坦蕩的笑容,“懲惡揚善是我分內之事,不要介意,不要介意,嘿嘿。”
浮瓏山,林瑯。
好家伙,這難道就是昨天那個砸了劍宗山門,還給人家三清宗抓的魔修全放跑了的妖女林瑯?
她的眼中紅光閃爍。
要打架了。
“來了。”林瑯看著天邊席卷而至的烏云,她輕輕向后跳起,穩穩落在內里已經空無一物的花轎頂上。
幾道閃電沖著她原來站立的位置劈下,將那散落一地的珠花霞帔劈成粉末。
面對近乎于恐怖的威壓,林瑯她只是默默掰響了指頭,活動了一下脖子。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些許憤懣、些許抱怨、些許煩惱。
可是沒有人敢踏進那個小山門,哪怕半步。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久等了久等了,起晚了起晚了。”
俗話說得好,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這大早上的,浮瓏派的小破山門前就擠滿了各色人等。
有騎著靈獸的,有御劍的,還有扛著鋤頭牽著老黃牛的。
正當眾人在質疑眼前掌門的真實性時,那個一直坐在自己金紫葫蘆上面凌空漂浮的女人收了法寶,施施然從半空落下,跳到玄言子眼前。
“你們家弟子放跑了我們三清宮辛苦抓到的魔修。”
三清宮宮主月玲瓏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只見她瞬時間抽出長劍抵住玄言子的脖頸,一雙美目不爽地瞇起。
那撥開清晨山上濃霧由遠及近走來的男人帶著討好的笑容,待他站定之后,又朝著臉前的一大堆人拱了拱手,“不好意思了各位,我是掌門玄言子。要投訴的話呢,請先在這邊排好隊我挨個兒處理。”
雖然但是,這個掌門看起來也太普通了吧。
“李玄言,我要你給我一個交代。”
“難道死了?”
男人咧開嘴,笑容十足十的嘲諷。
明明是仲夏時節,這兩人周圍的空氣卻跟冰結了似的。
“要么,你叫那個叫林瑯的弟子出來受死,要么,掌門你就替她受死。如何?”
“以前沒見過你啊,新來的?”玄言子突然歪著頭看了月玲瓏一眼,笑了下,“三清宮那個叫月疏影的宮主呢?怎么沒見他?”
月玲瓏臉色一滯。
那是個妖氣十足、雌雄莫辯的美人兒。個子也高,身段也軟,臉也漂亮,笑著威脅人的模樣也能讓人心神一蕩。
但他絕不是浮瓏派掌門。
“賠錢可以,道歉也可以,賠人可不成。”男人伸出手指將抵在他脖頸上的劍彈成兩截,又抹了一把臉,霎時間改變了面容。
只見月玲瓏發出一聲尖叫,手中長劍不知何時已經覆蓋上了一層薄冰。
而罪魁禍首如惡作劇一般吐出來的蛇信子還沒收回。
“再見啦各位朋友咱就不玩了,省的玄言這家伙把咱掛挑竿上暴曬咯。”美人兒朝著眾人拋了個媚眼,轉身踏風而去。
而真正的浮瓏派掌門,正匆匆忙忙氣急敗壞地朝眾人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