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言子師父及燭玖師父敬啟:
變成麻雀的生活實在非常無聊,每天除了嘰嘰喳喳以外,什么都做不了。那兩個雙胞胎還算稍微有點良心,喂的至少是饅頭碎屑,而不是蟲子之類奇奇怪怪的東西。
關于他們的情報,我懷疑他們和錦橙相似,都是人形武器,并且他們一定和那個國師有關吧!可惡!
現在的生活...不提也罷,不肖徒兒已經學會用沙子洗澡了,看來不肖徒兒變成一只真麻雀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這封信...說是信的話也太勉強了,不過就是自己在腦海中寫下的絕筆信而已,各位師父一定看不到的吧。
好想出去,好想回浮瓏派......
不肖徒兒林瑯參上。
林瑯懶懶地翻了個身,又抬起小腦袋,看著被竹片分割成無數片的天空。
這是她被囚禁在鳥籠中的第三天。
那對雙胞胎將鳥籠掛在了房檐底下,這讓她好歹能看看天上飄過的流云,不停落葉的大樹,和一直對她進行不間斷嘲諷的斑鳩們。
唉,怎會如此。
這是師娘失蹤的第三天。
三天前,萬念青她們逛完街回來時發現沒人做飯,原本以為只是師娘忘了,結果發現并不是這樣。
他們轉悠了兩圈,又里里外外找了個遍,都沒找到林瑯的人影。
只見到后院那邊還拴著一只風獅,后者正睡得香甜,身上彩繪的毛發也只清理了一半。
而風獅周圍那些清理毛發用的水桶毛巾什么的還保持著使用了一半的狀態,看起來像是林瑯在給風獅刷毛,但刷到一半就臨時有事出去了一樣。
本來姬選在內的幾個人還存著一些僥幸心理,認為他們師娘就是臨時出去玩了一圈而已,到了晚上自然就會回來了。
但林瑯她始終沒有回到那個小小的院落,那天沒有,第二天也沒有,直到今天。
姬選也沒心思算賬了,花瑾也不再看劍法了,公孫藕拒絕了萬念青所有出門的邀約,毛毛也整天郁郁寡歡。
最反常的還是要數相遙,小姑娘整天晚上都溜出去喝個爛醉,然后抱著水井嗷嗷大哭,一邊哭還一邊說什么“反正都是死我也不想活了燭玖大人啊啊啊啊啊!!”之類的話。
“我說,她那么大一個人了,應該也不會隨隨便便走丟吧?”萬念青看著這幫心態崩壞的隊友們,只覺得這群家伙實在是小題大做,“說不定這就是試煉的一環呢?”
“沒有夫子在,這試煉不做也罷。”花瑾的眼中不帶半點情感,這家伙此時此刻冷得像一塊亙古不化的冰,而能夠融化他的人卻不知去了何處。
“我說,至于嗎啊?你們一個個跟死了親媽一樣,那女人絕對沒有你們想象中那么好————”
萬念青話說一半就噤了聲。
沒有人抵著她的喉嚨讓她閉嘴,但現在的情況比被人抵著喉嚨還要難受。
周圍人看她的眼神變了。
無論是平時把她當空氣的花瑾,還是一直都弱氣兮兮的公孫藕,還是其他人,他們看她的眼神中帶著潛藏的恨意,如果眼神會殺人的話萬念青此時恐怕已經死了不下十來回。
甚至就連毛毛也呲著牙,沖她發出威脅的嘶嘶聲。
“那女人殺了我師父啊!”萬念青緊緊攥住拳頭,她也不管自己是否暴露了魔修的身份,她只是恨。
“誰殺了誰?”大門不止何時被人悄然推開,夕陽的余照投過門灑在一干弟子的臉上,照亮了他們或驚訝或迷茫的神情。
在萬念青身后從門外走進來的,是恭恭敬敬推開門站在一旁的相遙,還有。
帷帽,黑衣,腰間長劍。
即使收斂了氣息,在這一方狹小天地之中,男人的存在感依舊很強烈。
“師父!!!”率先反應過來男人身份的人自然是金牌狗腿姬選,只見一直保持著矜持的姬選同學瞬間老淚縱橫,“師父唔啊啊啊啊!!!”
“好歹也是內門弟子,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樣子?”陸修亦嘴上雖然不饒人,但多少還是放松了一些。
姬選和公孫藕,還有這幾個叫不上名字的人為何出現在這里,陸修亦不用猜也知道是池修兆那家伙搞出來的幺蛾子。
至于林瑯失蹤這件事,陸修亦已經聽小蛇說過了,看來是被什么人抓走了。
“師、師娘她、失、失蹤......”公孫藕本來還能稍微冷靜一些,但她一想到師娘現在吃不好穿不暖的樣子,不禁悲從中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直往下掉。
“所以,你是誰啊!”萬念青回過神來,這個男人全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一看就不像是什么正道角色。
“你沒必要知道我是誰。”魔修?陸修亦隔著黑紗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和池修兆有三分相似的小姑娘。
看來這位就是色胚頭子的女兒了。
咄咄逼人,欠管教。
“好大的的口氣,你知道我爹是誰嗎?”萬念青冷哼一聲,她用這招試遍了所有人,除了姬選和公孫藕,沒一個把她當回事兒的。
“不過是池修兆的女兒罷了,是不是親生的還不一定,怎么,不過是春風一度的產物,居然還想蹬鼻子上臉?”陸掌門因為身上不斷生長的龍骨備受折磨,心情正不爽著,自然不會輕易饒了這個撞槍口上的二百五。
簡單快捷讓人服軟的方式有很多,最方便效果最好的就是釋放威壓了。
當然這種東西容易誤傷友軍就是了。
就在這一瞬間,這房間中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強大而又極端的壓力。
就像有人揪著自己的心臟,然后往下一拽。
剛剛還喋喋不休的萬念青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連頭都沉重得難以抬起。
心臟像是緊緊地被人攥在手里一般,連五臟六腑都被攪合成一團。
身為劍宗剛入門初級弟子的兩人,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下一秒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就算是身為九頭蛇族的族長的相遙,在這極端的壓力面前也只能跪伏。
萬念青沒法抬頭,沒法說話,甚至連顫抖的機會都沒有,她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犯下了一個極端的錯誤。
林瑯她真的不是劍宗掌門。
眼前這位才是。
“所以,別人都跪了,你又是什么情況?”黑紗之下陸修亦揚起嘴角,用那雙不帶半點笑意的異色琉璃眼看著唯一站立在原地的,那個長著對稱淚痣的黑發黑眸少年,“沒想到你居然還能恬不知恥地混跡在劍宗弟子之中,真是小瞧你的厚臉皮了。”
陸修亦抬手拔出錦橙劍,語氣不知何時已經染上了森然寒意。
“魔尊玄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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