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一行人第一個抵達的國家是苗國。
這個是離慶國最近的國家之一,與慶國的過膝不錯,慶國的皇帝也早已派遣使者先行一步,去與友好的國家提前說明事情的經過,懇請他們照顧好初次出遠門的公主殿下。
進入苗國,他們一行人便受到非常熱烈的歡迎,很多百姓也夾道歡迎他們。
苗國的太子殿下也親自出來迎接。
甚至準許二皇子袁鴻與他一道行走,兩人在路上有說有笑,相談甚歡。
娉娉和袁媛坐在車上,聽著車外民眾的歡呼聲,都覺得十分高興與好奇,很想探頭去看看。
任何的舉動都被清漪等人阻止了,他們不準許公主探頭探腦,他們嚴格執行二皇子的命令,不讓公主離開馬車半步,并且自行發揮,頭伸出去半截都不可以。
娉娉只好郁悶的坐在車里,聽著外面的歡呼聲,裝作無動于衷的樣子,終于裝不下去了,對袁媛道:“你掀開簾子,我子啊邊上看看,就只是看看。”
清漪連忙幫袁媛拒絕,“不行。”
娉娉氣鼓鼓的坐在那里,心里是無比的心疼自己,也心疼好友,生在慶國,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也是一件不幸的事情,幸福的是沒有戰亂,可以安安穩穩的長大,不幸的是當慶國的公主呢不是為為自己而活,自己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連說話喘氣都要按照規矩來,他們仿佛就是為了規矩而生,為了規矩而活的,全然忘卻了這些規矩是他們自己制定的。
自己制定的規矩束縛了自己,將自己壓制的死死的。
娉娉是不太能夠理解活在這種束縛下還覺得這些是正常的人,要是換做她,會瘋。
倘若不能隨心所欲的做自己,跟殺了她沒什么兩樣。
這些身邊的宮女宦官就是殺死她的幫兇,甚至是首要的執行人。
但也不能全怪他們。
他們能做什么主呢?
在慶國,當了奴婢,就是一輩子的奴婢,子子孫孫都是奴婢,奴婢能反抗嗎?
娉娉無力的坐在那兒,任由他們按住肩膀與手腳。
袁媛知道愛看熱鬧的娉娉此時此刻肯定很想看看外面,于是便偷偷掀開車簾,輕輕呼喊娉娉的名字,讓她好好感受一下外面熱烈的氣氛。
娉娉見好友如此懂她,激動萬分,伸著身子,抬著頭,努力的望著外面,果然看見了外面的人頭攢動,還有那些真切的笑臉。
都是那么的真實,仿佛要沖到她的面前。
她最喜歡看百姓們的笑臉了,最喜歡聽他們的歡呼聲。
娉娉興奮的擺動著身子,身子被禁錮住了,嘴巴能夠說話,她高興的喊起來:“你們好啊——”
話剛剛出口,馬車隊伍便停了下來。
娉娉和袁媛都臉色一沉,一般馬車突然停下來,是有什么突發情況,而且不會是好事。
前面的袁鴻勒住馬,馬高聲嘶叫,抬起前蹄,頗為受驚。
他們此時來到皇城城門下,那邊站著一對迎接的隊伍。
袁鴻視力極好,從遠處便看出來有不對勁兒的地方——道路兩旁站著的是普通的百姓,皇城城門前站著的迎接他們的卻不是普通的百姓,那兒有三個奇怪的人——長著與眾不同的腦袋,一個像狼,一個像虎,一個像狐貍,脖子以下都是正常人的長相。
袁鴻嚇得急忙勒住馬,不敢往前走。
旁邊的苗國的太子見袁鴻勒馬,也勒馬停下,整個隊伍不再前行。
“殿下,發生了何事?”苗國太子很是緊張的望向二皇子袁鴻,這慶國來的皇子可不能在他們苗國出了閃失啊。
“殿下啊,您看看前方——可是我眼睛昏花,看不清楚了?那前面的是——”說這,袁鴻又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只見那皇城門下確實站著三個精怪般的人物,那非人的頭顱若隱若現,時而出現時而變成人的模樣。身上穿著道袍,隨風飄飄。
“妖怪?”袁鴻強忍著害怕,說出了這兩個字。
苗國的太子看向二皇子袁鴻手指的方向,發現了二皇子袁鴻所說的那幾個妖怪——是苗國的三位天師。
于是便道:“殿下不必驚慌,前面三位乃是我國天師,從遠道而來,庇佑我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一聽天師二字,袁鴻再次朝前望去,仔細確認,他們是身穿道袍,手執拂塵,除了臉奇怪,其他的倒都很正常,站在他們身邊的人也都很安靜,一臉習以為常的樣子。
心里想著這泱泱大國怎么會找三個面相如此奇怪,看上去就是精怪變成的人當天師呢?
“殿下,恕我冒昧,我遠遠看去,只覺得這三位天師都不似一般人等啊。”他說的很是委婉,沒好意思直接說這三個人都像是妖怪,長得不像人樣。
“這三位天師乃是從犬戎國遠道而來,法術高強,為我苗國祈福上蒼,下告厚土,保佑年年風調雨順,自從三位天師來到了我苗國,我苗國人畜興旺,五谷豐登,百姓無不安居樂業,載歌載舞,百姓們已經為三位天師立了生祠,日日供奉。”苗國太子在提到這三位天師的時候目光中閃爍著崇敬與感激。
袁鴻將所有的疑問咽了回去,看到苗國太子如此,他也不好意思說人家的天師是妖怪了,畢竟他不是苗國人,在苗國略作休息,將父皇交代的事情做好,與苗國互通友來才是他此行的主要任務之一。
一行人駛過皇城,坐在馬車上的娉娉和袁媛等人從露出一絲空隙的簾間朝外望去,看到的情節讓他們瞬間目瞪口呆,清漪更是直接嚇得暈了過去。
他們竟然看到了三個長得很奇怪的人!
一個長著狼的腦袋,一個長著老虎的腦袋,另一個是狐貍的面孔!
脖子以下卻是人身!
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這是妖怪?”
元寶也嚇得靠在一邊的慕青身邊,慕青直接嫌棄的推開了他。
“你們不要怕!他們肯定是從犬戎國來的。沒什么好怕的。”娉娉非常淡定的安慰著他們,“我見多了,這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