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芳雪被人押送前往京城受審的前一天,陸仁富回到了。
回到家里,因為急著想要去找李芳雪算賬了,因為她把自己和她做的那些事情都說給了女兒知道,讓自己受到了威脅。
花了小一筆錢,他身上的錢財都空了,家里面也都一樣。
進入到牢中,他整個人立刻就看到了被獨自關在一個牢房里的夫人,他眼神閃爍了下,隨后走了上前。
“夫人!”
李芳雪終于見到了陸仁富,整個人直接就撲在了他面前的橫欄前。
一雙握著木柱子的手都快要嵌入到里面了,她死死的瞪著眼前這個男人,一字一句道:“救我出去。”
陸仁富后退了一小步,臉上出現了又是得意又是不屑的表情。
“李芳雪呀李芳雪,你以為我陸仁富是誰?就連死罪都能替你逃掉?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救你的事情,我做不到,也做不了。你也就好好安息吧,到時候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咱們女兒的。”
撲在他面前雙手握著柱子的李芳雪死死地瞪著他,這一幕是多么的熟悉呀,仿佛像是那女人死的時候他露出的神情。
沒想到,現在卻也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個男人,還真是絕情!
她嘲諷的笑了起來,“你救不了我?是你救不了我,還是你根本就不想救?根本就舍不得那景鴻樓?”
這是什么,沒有什么是錢打點不了的,如果不是,那肯定就是錢沒有給到位。
只要男人把景鴻樓賣掉,再不行的話把宅子也賣掉,自己就可以免除死罪。
陸仁富被她問到了自己的心坎里,整個人也絲毫不介意。
“要知道如果把景鴻樓賣了,那咱們拿什么來養女兒。要知道,嫣兒她一直嬌生慣養,哪里受得了苦,難道你也舍得讓她受苦?”
“你放屁,別拿這些借口來敷衍我。我告訴你,如果你不把我從這里救出去,我就把你十多年前和我聯手殺害她的事情告官,畢竟我還留著當年去那城里購買藥粉的據子,上面還有咱們的手印。”
“到時候,要死咱們一起死,到下面,咱們依然是夫妻。”
她的話讓陸仁富整個人恨得直磨牙,這個女人太不要臉了,將用這件事情來威脅他。
她也別忘了,當初自己也是為了她才傷害自己的原配夫人,現在卻是拿這件事情來威脅自己,太不要臉了。
看著男人望向自己時,那恨不得殺了自己的眼神,放手一搏了的李芳雪心里非常的暢快。
她料想到了男人肯定不會輕易讓這件事情泄露出去危及自己的性命,定然會保住自己。
“怎么樣,你可要考慮清楚了,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
“算你狠!”
陸仁富恨不得眼前這個女人立刻就去死,在還沒有威脅到自己的時候就立刻死。
李芳雪聽到對方說出的這三個字,就知道了對方已經做好了選擇,而那個選擇,就是救自己。
聽到這里,她一直惶惶不安的心這才稍微安定下來。
“你等著!”
心里面都快要氣炸了的陸仁富丟下了一句話轉身就走,一刻也不想再繼續待在這里。
離開了大牢,他心里非常舍不得的拿著自己景鴻樓的地契房契,打算拿去賣。
可惜,自己的女兒還不懂事的在這里拼命詢問,讓他整個人煩透了,恨不得給她一巴掌讓她閉嘴,但也還是耐著性子,把自己要救她母親的事情說出來,免得她以為自己不救她母親,然后把自己做的事情給捅出去。
聽到了自己的父親要救母親,陸如嫣整個人都松了一口氣,一直壓抑著的心,這才放下。
隨后,他就拿出了自己母親所有的錢給了父親,讓他連帶著這些錢拿去一起救母親。
看到她拿出的這些錢,得知是李芳雪的,陸仁富簡直就是恨得給她來上幾個耳刮子。
好個李芳雪,居然背著自己藏了這么多錢財,還一直都不拿出來。
懷著無比怨恨離開了家門,陸仁富就拿著這兩樣東西就去了牙行。
想要快速的把東西賣出去,那就得要去牙行了。
景鴻樓面積也很大,但也只是比仙鶴樓小上一丁點兒,賣出的價格,直接就是一千二百八十兩。
拿到了一箱銀票,陸仁富整個人心里都空蕩蕩的。
沒了,自己的祖業,一切都沒了。
而自己的家里,也徹底沒了收入的法子。
以后,也將會沒落下去,變得和那些賤民一樣,每天都要為一日三餐奔波,不干活就沒得吃,要餓肚子的日子。
想想這樣的生活,他就感到絕望了。
家里一直都好好的,現在怎么就變成了這樣,是從哪里開始的?
仿佛這一切,都是成陸鈺離被趕出去的那時候起的!!但也不知道準不準確!
收回心思,捧著盒子但心里空落落的他找了個地方,把盒子里面的銀票卷成一團塞入懷里,至于盒子,就被他丟到一邊不再理會了。
揣著懷里的銀子,他直接就朝衙門走去。
為了免除夜長夢多,他還是打算快些把事情給定下來。
不過,從衙門出來的時候,她的臉色鐵青鐵青的,難看得要命。
要不是現在還在衙門的范圍內,他都想要朝這里吐上幾口口水。
狗屁東西,胃口竟然這么大。
回到家里,他一咬牙一狠心,直接拿出了家里的房契地契出來,心里簡直在滴血。
他已經在心里把李芳雪和林家的母子二人罵了個狗血淋頭,讓她們害得自己成了這樣。
離開家門,在前往牙行的路上,他覺得自己的雙腿仿佛不受控制了,愣是邁不動,許久過后才挪出個幾米,非常艱難。
懷里揣著的兩張契書,他心里異常的沉重,不舍和殺意相互交織。
他恨,他好恨這三個人,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團糟,現在更是連家都沒有了。
以后,以后的日子該怎么活呀!
不過想到了自己還有個未出世的兒子,他的心這才有了那么一丁點的慰藉。
這邊才有一丁點動靜,另外一邊的陸鈺離就知道了。
知道他兩次出入牙行,她就已經知道對方是在做什么了,隨后就在秦一的耳旁低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