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燈了。
寢室里有三個人在輾轉反側。
魏寧在想著怎樣治一治沈青桐。
她先是想到了告狀,可是“她對我使用了精神攻擊”,這話說出去也沒人信啊,更沒有證據。
腦袋現在不疼了,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時不時地飄過自己的身影。
她有那么可惡嗎?
才不是!都怪沈青桐搶走了她從小到大的第一寶座,她才迫不得已使出一點手段。
她才不可能有錯!
魏寧努力給自己做著心里建設。
腦海里欺負人就欺負咯,自己還能從中觀摩下,以后到大學好用得得心應手些~
想的挺美。
可當人腦海里不受控制地不斷出現一些壓迫性的場景,
哪怕是再普通不過的場景,不分時間,不分場合,可以隨時隨地反復彈出,
沒有人能受得了。
當然,只要不再心生惡念,那些壓迫性場景彈出的次數就會越來越少。
肖雪在三人中最膽小,她已經決定好以后要遠離沈青桐了,打算明天就搬走,就是不知為何,心里還在惴惴不安著。
吳艷麗則還有些呆呆的,似是因為智商不高而被嚇住了。
薛菜菜緊緊捏著手機睡著了,里面可是能證明沈青桐清白的證據。可得看好些~
沈青桐沉沉地睡著,時不時嘴巴還會動動,像是在睡夢里吃到了什么好吃的。
……
有人安睡有人忙。
刑偵大隊的監控室里,劉剛以記憶里牛頭人身的怪物出現地點為中心,將四周沿途的監控調出,仔細地一幀一幀檢查。
眼都熬紅了。
這是熬得第二個通宵了,身體有些吃不消。
他端起保溫杯,里邊泡的枸杞已經換成香濃咖啡。
怎么就是找不到呢?
東郊白骨案也是同樣。
在局里上上下下地緊張運轉后,終于將白骨與近期的失蹤者一一對上了。
難免讓人唏噓。
在叮囑了那些報社后,倒也沒有捕風捉影制造恐慌的現象出現。
只是,那根黑色長發始終沒找到主人。
局里當天前往東郊白骨案現場的,DNA測試都沒匹配上。
也不屬于任何一位受害者。
這就奇了怪了,難道是偶然逃脫的受害者?
又或是,犯罪嫌疑人留下的?
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想到這種可能,劉剛就覺得屁股坐不住凳子了,火急火燎地就要快進監控。
他這是干嘛呀!
欲速則不達,這樣的道理都忘了嗎?再說了匆匆忙忙,能看出來什么?
人啊,不要用盲目的勤奮來掩蓋自己戰術上的懶惰。
最近的這兩起案子都很棘手啊……
劉剛深吸一口氣,準備到外面轉轉,清醒一下再繼續查監控。
這時他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之前看過無數遍,突然攔路后來變成牛頭人身怪物的那個身影!
劉剛迫不及待地把監控畫面放大,再放大。
好了。
他就說嘛,是人就有漏洞。哪怕那些神秘人再手眼通天,有些小角落容易忘銷毀的監控還是會忘記收尾。
他先截圖保存了此刻畫面中三個人的臉。這才仔細觀察了起來。
清河小區門口,一胖一瘦兩個女孩邊聊天邊站著,手里還拎著塑料袋。
接著,疑似牛頭人身的年輕人身影就出現了。
只見這人想要抓住瘦高女孩,那胖胖的女孩就撲了過去。
誰料下一秒,三人就都不見了!
!
這年輕人絕對是馬路中間攔車的牛頭人身的怪物,絕對沒錯了!
咦?往后怎么都是黑屏?
再仔細查看監控記錄,原來是那時打雷,高壓線路出問題,導致監控斷掉了。
劉剛不死心地拖動進度條,仔細觀察。
只見那胖女孩撲過去后就黑屏了,剛才是他看錯了……
這可怎么好,
現在也不能確定那年輕人是不是之前那牛頭人身的怪物了。
劉剛堅持往前翻監控,再往前,終于看到畫面里出現的第四個人——
亮黃色工作服的外賣小哥!
同樣截圖保存。
然后用公民資料系統,進行人臉對比。
雖然公共攝像頭,加上是黑夜,像素不高,人臉照的不是很清楚。
但還是被劉剛成功找到了那三人的資料:
薛菜菜、沈青桐、葉問秋。
薛菜菜,本地拆遷戶,家中幾棟房產,父母靠收租為生。學習不佳。在豫州一中高三(18)班學習。
沈青桐,孤兒院出身。學習常年名列前茅,也在豫州一中,和薛菜菜是同班同學。
葉問秋,本地人。高中輟學后,先后當過網管,進廠打工,最后選擇以送外賣為生。父母各自再婚,他和爺爺相依為命。
之所以說是三個人,是因為那個疑似牛頭人身的年輕人資料,怎么都找不到。
事出反常即為妖。
劉剛輕輕端起保溫杯,又喝了一口咖啡。
這下他真得到外面去轉轉了。
吹著涼風,劉剛在局里大院背著手,四處溜達著。
明明是兩件案子,他總是忍不住聯想到一起。
東郊白骨案,是一點頭緒都沒有,現場沒留下指紋等生物印記,只有一根微不足道的長發。
而跳車案則太過離奇,有能突然消失的牛頭人身怪物,有假扮特殊部門還抹除監控消除記憶的神秘人。
如果兩件案子真有關系,那可太嚇人了。
那根黑色長發,會是那兩個女生的嗎?
如果是的話,她們又是以什么樣的身份存在?
也不對,怎么能有人前腳在市區,后腳就到了五六十公里外的東郊?
那根長發分明是一天之內新掉的。
上面的毛囊還很新鮮,發絲上更是沒沾上什么灰塵。說明那人一天之內絕對去過現場。
不過……
如果神秘人能突然消失,是不是也能突然出現?
既然有能大批量消除人記憶的器具存在,說不定也有能夠瞬移到千里之外的高科技!
這簡直是讓人驚悚了!
劉剛不敢再想下去。
要放棄嗎?
這個案子值得你再查下去嗎?
劉剛有些猶豫。
胳膊擰不過大腿的道理,他人過中年自然深有體會。
跳車案明明也不復雜,怎么會牽扯出這么多的神秘之人神秘之物?
這東郊白骨案看著恐怖又沒有頭緒,唯一一個線索還可能跟跳車案串聯到一起。
他至于這么認真地去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