貯金閨

第一百三十八章:打媒人

阮遙集如此快馬加鞭的回去,自然是朝廷里頭出事了,他那一直按兵不動的養傷的父親,終于,遭到袞袞諸公幾乎是同時的抨擊和攻訐。

而究竟是誰領頭的呢?

阮遙集萬萬沒想到,那個人不是南康長公主駙馬都尉桓溫,而是另一個人。

穎川庾氏中書郎庾亮。明穆皇太后庾文君之兄。

他出身潁川庾氏。早年被瑯邪王司馬睿召為西曹掾,先后任丞相參軍、中書郎等職,因其姿容俊美,善談玄理,且舉止嚴肅遵禮,頗受器重。其妹庾文君又嫁當時世子司馬紹為妃,他與司馬紹也結為布衣之交。

王敦之亂平定后,庾亮因功被封為永昌縣開國公,賜絹五千四百匹,但他堅決推辭不接受。其后又轉任護軍將軍。

而后,明帝駕崩,由晉成帝司馬衍繼位。九月,庾太后臨朝攝政,命庾亮與司徒王導、尚書令卞壸共同輔佐朝政,但實際上一切政事都由庾亮決策定奪。

可是而后康帝即位,對于這位舅舅的信任,卻愈發的減少起來,相對而言,如今的天家更為重視的是朝中的新貴,以及譙國桓氏,陳郡謝氏,瑯琊王氏這樣的家族。

可是向來中書令庾亮是非常保守的,庾亮認為申不害韓非子的刑名權術之學,嚴厲苛刻有傷禮義教化,不應該多留心這些東西。

可是又為何如此對擁有軍權的阮俱大加抨擊呢?

阮遙集此時要回去的,自然要是舌戰群儒的風姿了。

他必須要回去,否則誰又知道等待他的會是什么呢?

至于他自然知道一路的桂花飄香里頭是他家的小長安的生辰日呀阮遙集一定會努力在三日后趕回來。

阮遙集從來都沒有這樣的慶幸,能這樣的及時的趕回建康,并且得知了一個驚人的事情。

居然有人敢動他的長安。

南康長公主駙馬都尉桓溫又在不久之前回到了建康,沒來得及回府里頭喝口水歇息一下,就聽說自己在會稽山所見到的那個被謝三叔謝安夸的天上有地上無的陳郡謝氏大娘子謝令姜的祖父太常卿謝丕,準備親自前去面見圣人。

這消息當然使人吃了一驚,要知道這位太常卿大人已有數十年,未曾踏入了官場了!

永嘉南渡之后,這些世族首領們們一度收斂自我,并不愿沾染官場的諸多事宜。

可是偏偏又怎么會這樣匆匆忙忙的又要去皇宮呢?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可他們總是在家里頭,怎么會有什么大事發生呢?除非是事關子孫后代。

眼見著眼前的不過是朝廷中的一個三品官,卻可憐巴巴的眼含熱淚的開口:“駙馬都尉大人,除了您,誰恐怕都不能輕松的解決此事了?你要知道太常卿大人究竟是怎樣的脾氣啊,就算是先帝,哪怕是太祖太宗皇帝恐怕也沒什么辦法吧!”

南康長公主駙馬都尉桓溫感覺到嗓子有些冒煙了,可是有什么辦法呢?只好立刻進宮里頭匯報了,當然,另外的也吩咐手下人回去同南康長公主打一聲招呼。

那三品官大人人員不忘諂媚的開口:“駙馬都尉大人和公主殿下,真是伉儷情深,琴瑟和諧,叫人艷羨呀!”

南康長公主駙馬都尉桓溫自然沒有多說幾句,只是溫和的笑了笑。只是倘若這三伏天里知道自己家的南康長公主殿下究竟做了什么事,恐怕再也是笑不出來的!

南康長公主駙馬都尉桓溫似乎還沒敏銳到這種程度,可是南康長公主此時卻悶悶不樂的,格外有些生氣起來。

原本只不過為嫡長子桓世子桓熙想要訂一門合適的婚事,眼前出現的這個比較合適的婚事自然就是陳郡謝氏大娘子謝令姜了。

那這也是好不容易想到一個合適的角色,就是即將退休的丞相王導大人的夫人曹氏,對方是古道熱腸的熱心性格,想來一定可以幫助自己解決此事的。

所以那天才備了重禮前去,可沒想到對方都要答應自己了,半路殺出來一個丞相王導,丞相王導不是向來是十分中和的人嗎?怎么偏偏在這件事情上居然斷然拒絕自己?

南康長公主殿下此時此刻,心中自然是冒出無名怒火來,就連旁邊給自己扇著風的小丫鬟都不能讓自己得到片刻的安寧。

“滾下去!重手重腳的!扇的風,一點都不涼快!快去搬一蘿筐的冰塊過來!本宮實在是熱死了!”

那小婢女嚇得跪倒在地,很快的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身邊的大嬤嬤還在溫柔的勸解道,“殿下,何必這樣急躁,究竟出了什么事?您上次不是說要找盧廬陵公主殿下出出主意嗎?怎么還沒見您邀請她過來呢?”

南康長公主當下聽到了廬陵公主四個字,眼睛頓時就有些發亮了,對呀,自己還有妹妹呢,妹妹也可以幫自己前面去提親的。

“你說的很有道理,還不快去請妹妹過來,本宮就是想不明白了,那天明明是好好的,怎么那王導大人是那么一個老古董的東西呢?是不是不想干了?本宮可是當朝長公主殿下,他居然敢拒絕本宮的請求!”

那日南康長公主殿下是親耳聽到丞相王導大人嚴詞拒絕。

“長公主殿下,此事可曾知會過駙馬都尉?倘若你一意孤行,此事要是辦不成功,定會惹得陳郡謝氏勃然大怒,就算是天家那里,你也討不了好的!早就同您說過,陳郡謝氏齊大非偶,您偏偏執迷不悟,我家這愚鈍的內人自然不清楚此間行情,就此作罷,公主殿下還請速速回去,免得叫人擔心!”

南康長公主聽了那話,自然是面色鐵青,摔袖離去了,然后又很不甘心,找了十里八街,最好的幾個媒婆,讓他們一同去陳郡謝氏提親去了,只是還沒入門就被打了回來。

根本就不承認這是長公主府里頭派出來的人,反而說是故意過來凌辱陳郡謝氏的門面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家女郎年紀尚小,大爺和大婦又在外頭,你們這幾個無良野媒,豈不是造次?”

聽說那看門的侍衛都這樣兇悍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