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天不早了,我們歇息吧。”
說著,美蓮伸出纖纖玉指,就要替高長恭寬衣。
脫去外衫的高長恭,雪白的肌膚,竟比一身內衣還白皙。
美蓮雙眼迷蒙,吐氣如蘭。
“夫君,妾伺候夫君休息。”
說著,已自己解開了內衣………
突然,咣當一聲,臥房的門被踹開。
盛裝的鄭楚兒,昂著高貴的頭,來到了臥房。
“姊姊?怎么是你?”
美蓮嬌呼一聲,只穿著肚兜的她,一下子撲進高長恭的懷里。
高長恭還坐在床榻上,見鄭楚兒進來,如玉的臉上,卻是波瀾不驚,好像知道鄭楚兒要來一樣。
“姊姊怎么來了?今日可是妾和四郎的新婚之日?”
美蓮聲音嬌滴滴的,一面說,一面往高長恭的懷里拱。
鄭楚兒沒有搭理美蓮,但心里卻是罵得狗血淋頭。妾的夫君,也敢碰?呸!
徑直走到床榻邊,把高長恭的外衣抱起來,一把丟到床榻上。
衣服正好砸在美蓮身上,美蓮哼唧兩聲,才鉆了出來。
鄭楚兒坐在木椅上,關心道:
“二姨娘,蓋著點,別凍著,凍病了,四郎會心疼的。”
高長恭的嘴角抽了一下,冷冷道:
“大晚上的,你不好好看著孩子,跑來這里做什么?”
“就是,姊姊不去守著兩個可愛的孩子,怎么來到我們這里,我們正………”
美蓮說著,赤裸的胳膊,緊緊摟住了高長恭。
鄭楚兒拉著椅子朝前一步,一副高門正妻的派頭。
“二姨娘,你可是忘了?新人進門,可是要給要給我這個正妻敬茶的。
這可是任何一個有教養的姨娘進門,都知道的規矩。”
“啊,呀…………”
美蓮咿呀半日,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睜著一雙迷人的淚睛,美蓮楚楚可憐的望著高長恭。
可望半日,高長恭如冰雕一般,沒有看她一眼。
鄭楚兒正緩了一口氣,卻又聽到冷冷的聲音。
“敬不敬茶,我說了算。”
高長恭面聲音冰冷,無表情的吐出這幾個字。
“好,我倒要看看,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有的人真的有本事破?”
鄭楚兒說著,兩手交叉在一起,靜靜的放在前面。
“你這是干什么?”
“妾在等著喝新人的茶,我就不信,一個新人,能繞過向當家主母敬茶這一關?”
“我已經跟你說了,她不用敬,她,不用敬茶。你,聽不懂我的話嗎?”
咬著牙的聲音傳來,鄭楚兒的心,痛了一下。但馬上回敬道:
“那妾今晚,就坐在這里不不走。”
美蓮沒有想到,新婚之夜,竟遇到這樣事。
嬌弱的雙肩,顫了顫,委屈的淚水,從眼里流了下來。
“四郎,妾還是起來敬姊姊茶吧?”
“我說不用,就不用,你不要委屈自己。”
美蓮聽了高長恭的話,越發委屈得梨花帶雨,小臉委屈巴巴的往高長恭身上靠。
鄭楚兒聽得不敢相信,委屈?什么叫委屈?兩世的相思,多少個日日夜夜的煎熬,就換來這句話?
“夫君,妾不想做個不懂規矩的人,向正妻敬茶,是妾的本分,妾不委屈。”
聲淚俱下,楚楚動人。
鄭楚兒感嘆現在沒有人,不然,怕要說她這個正妻不懂事了。
美蓮委委屈屈的穿好衣裳,就近從臥房中倒了一杯茶。
撲通一聲,跪在了鄭楚兒面前。
“姊姊請喝茶。”
鄭楚兒瞟了一眼床榻上的高長恭,并未接茶。
“姊姊,求姊姊不要為難蓮兒,請姊姊喝了茶,先回去休息,要打要罵,妾明早定會負荊請罪。”
看著外表柔柔弱弱,小嘴卻口吐蓮花美蓮,鄭楚兒心里道:明早?明早生米已煮成熟飯,負荊請罪抵個屁用?
鄭楚兒眼珠一轉,關心道:
“這個臥房,原本就是妾的,今日為你準備好的側室,你卻不去住,非要住在妾和孩子房間里,真是不懂事啊。”
美蓮一愣,不知道鄭楚兒還要說到什么時候,再說,天就要亮了,還睡什么覺?
想到這里,美蓮把茶放在茶幾上,重重的跪在鄭楚兒面前。
“妾求姊姊,求姊姊放過妾和四郎,求姊姊喝了妾的茶吧?”
說著,美蓮咚咚咚的在地上磕起頭來。瞬間,那光潔的額頭上,立刻紅了起來。
“求姊姊喝了蓮兒敬的茶,求姊姊了。”
說著,美蓮又咚咚咚在對著鄭楚兒磕起頭來。
鄭楚兒沒有想到,這個美蓮要嫁給高長恭的心,如此的堅定。
難道,她前前生,真是高長恭的妻子?
再不接了這杯茶,她的額頭,肯定是要磕破了。
那讓其他人看著,還以為她這個正妻,新婚之夜,就把人折磨成這樣。
鄭楚兒接過茶杯,一揚頭,喝下了茶。
“茶也喝了,你還不走嗎?”
床榻上,冷冷的聲音傳來。
鄭楚兒委屈的淚水,在眼眶里轉了又轉,但被她忍了回去。
“啪啪”兩聲,鄭楚兒對著外面拍了兩下手,兩個乳娘抱著孩子應聲進來。
“兩月不見,兩個孩子和妾一樣,日日盼著父親回來。
如今,孩子都長大了許多了。”
鄭楚兒說到這里,從乳娘手中接過一個孩子。
親了一下孩子的小臉蛋,鄭楚兒望著高長恭道:
“做父親的,回來還沒有抱過孩子呢,虧兩個孩子,還和妾一起,日日眼巴巴的想著你呢。
今兒你回來了,就好好的看看孩子吧。”
說著,鄭楚兒把孩子,湊到高長恭面前,望著孩子胖嘟嘟的小臉蛋,含淚笑道:
“大寶現在每頓要吃一小碗肉汁蛋羹飯呢,但今日不知怎么了,孩子竟然不吃飯了。”
鄭楚兒說著,望了一眼大人和小孩,父子是如此的相像。
“可能想父親了,孩子才不吃飯,做父親的,也也該履行一下做父親的責任。
鄭楚兒說著,把大寶塞進了高長恭懷里。
大寶一見高長恭,早就興奮得兩只小手亂抓,小嘴咘咘的咘著大人聽不懂的話。
當母親把他送到父親身邊時,大寶抱著高長恭的脖子,啵啵啵的就往高長恭臉上親。
親得某人,一臉的流水沫子。
沒有人發現,那張冰雕的臉,不知是被孩子親紅了,還是寒冰融化了,竟泛起了一絲紅暈。
鄭楚兒望了一眼沒有機會說話的美蓮,含笑對高長恭道:
“孩子想父親了,今兒晚上,就讓兩個孩子,和父親團聚團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