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撿起,六皇子妃追上已經朝前走的大皇子妃,“這么好的戒指你不要那我要了啊。”
大皇子妃輕飄飄瞥了何玉嬌一眼,嫌棄道:“你要你拿去,我嫌臟。”
才雙腿受到重擊的何玉嬌只覺得心口一縮,差點一口血噴上來。
滿京都,她何玉嬌誰都不怕,唯獨怵這個大皇子妃。
這個人,給人的感覺,似乎比皇后都要矜貴,她的那種驕傲,發自骨子里,而大皇子妃對她的不喜,也是發自骨子里。
大皇子妃對誰都是溫和可親,對誰都是柔聲細語,唯獨對她,不管什么場合,不管當著多少人的面,沒有一次是和顏悅色,永遠都是鄙夷嫌棄,就好像她是一團垃圾。
偏這個人運氣好的很,她幾次下手都沒有成功。
兩位皇子妃突然抵達,幾位大人忙起身行禮。
大皇子妃平易近人,按住坐在主位的京兆尹,“趙大人坐,我和小六就是來湊個熱鬧,大人審便是了。”
說罷,將一封信函放到京兆尹面前桌上。
早有衙役搬來兩把椅子,大皇子妃和六皇子妃在京兆尹下首與刑部尚書他們仨相對而坐,頷首還禮。
待到兩位皇子妃坐定,京兆尹才重新落座,低頭去看那信函,待到看完,臉色驟變,轉手將信函遞給一側的刑部尚書,啪的一拍驚堂木,“何玉嬌,你可知罪!”
何玉嬌心頭憋著氣,她本來就不服大皇子妃,此刻自己是犯人她還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妃,這種差距更是讓何玉嬌心里無法接受。
冷面泛著怒火,何玉嬌道:“喬家客棧的事我認,但是別的罪名,你們休想污蔑我。”
京兆尹憤怒直視何玉嬌,“污蔑你?你攔截軍情戰報,扣押公文信函,鐵板釘釘的事,你說污蔑?”
何玉嬌渾身一顫。
這事他們怎么知道?
不可能!
“你別胡說,我沒做過,我不過是個平平無奇小郡主,我有什么權利攔截軍情戰報,我沒做過,休要給我潑臟水。”
說著何玉嬌瞥了一眼那張被傳讀的紙,登時陰毒的目光看向大皇子妃。
“無中生有弄虛作假嗎?大皇子妃娘娘現在也要用這種卑劣的手段?
我還只當大皇子妃娘娘風光霽月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也不過如此。
什么陰毒卑鄙的手段......”
不等何玉嬌話說完,六皇子妃手中把玩的那枚戒指噗的就朝她彈過去。
隨著何玉嬌一聲驚叫,滿嘴裹血的時候,門牙混著戒指,被一起彈進了嘴里。
何玉嬌一口吐出。
血水口水混著戒指門牙,全吐了地上。
六皇子妃嘖嘖,“這下好了,的確是臟了,不能要了。”
說罷,她身子向前一彎,手肘撐在膝蓋上,手里一根鞭子直接挑起何玉嬌的下顎。
“我勸你說話干凈點,不然遭罪的是你自己,我倒是我所謂,畢竟我出現在這里唯一的用處就是讓嚴刑逼供這四個字更加名副其實一點罷了。
你就不一樣了。
你若是死在這里也就罷了,可萬一你當真是冤屈的呢,萬一你出的去呢?
怎么?
從這里出去,本來就長得丑,再破個相,成個殘廢,嘖,更招人厭了。”
六皇子妃說話難聽又粗鄙,何玉嬌才門牙被打落,又疼又惱又憤,偏偏不敢懟回去。
她可太清楚這位鎮西大將軍了。
說一不二,殺人如麻,說她是人間惡魔也不為過,死在她手底下的人,不計其數。
憤憤瞪了會兒眼,何玉嬌只能老老實實跪在那里,但脊背挺直,“我沒有,我沒做過,我不知道什么劫持情報更沒有扣押公文。”
京兆尹就道:“本官問你,上個月你送到戰場的十萬兩紋銀,如何解釋?”
何玉嬌道:“我與董玉竹伙同開鋪子,鋪子賺錢,我身為郡主,深受浩蕩皇恩,理應為家國出力,那十萬兩是我給將士們的補貼,難道這也不行?”
京兆尹冷哼一聲,“你糊弄我呢?若是昨日的本官,許是就被你糊弄了,但是,本官是今日的本官!”
刑部尚書:......
你的確是今日份的你。
但凡是昨日份的,你也沒有這么正派。
“好,十萬兩紋銀姑且算你是給將士們的補貼,那本官再問你,你豐臺莊子上的召國人,作何解釋?”
何玉嬌搖頭,“子虛烏有,都是董玉竹胡編亂造的。”
“是嗎?但是九殿下已經將人抓獲了。”
何玉嬌登時心下咯噔,秦墨把人抓了?
不可能!
他不可能有那么快的動作。
當時她被傳至京兆尹府衙,她的隨從就在外面候著,董玉竹喊出召國人的那一瞬,她親眼看到她的隨從面色大變轉頭就走,分明比宋清湛走的都要快一步。
所以,人不可能被抓到。
一定是這狗官詐她。
心下算計過,何玉嬌道:“如果你們抓了人,你們讓他來與我對質,根本就沒有這種人,我行得正坐得端。”
京兆尹便道:“既然你行的正坐得端,那就對質一下,來人......”
京兆尹高呵一聲,當即便有衙役領命。
何玉嬌登時臉色大變,倏地回頭去看。
京兆尹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的面色,眼底浮出冷笑:做賊心虛。
“等等,這人豈是你想見就能見到的,在審訊結束之后,按照流程,你們是不能見面的。”
刑部尚書:......
大理寺卿:......
御使大夫:......
這底氣十足的,說的跟真的有這樣的流程似的。
“不過,現在本官還有另外一個問題問你,當年照月公主到底是怎么沒的。”
在場所有人:哈?
問題轉的太過生硬和突然,就連一向儀態矜貴的大皇子妃都抽了一下眼角,不由的去看京兆尹。
京兆尹卻端著審視的目光瞪著何玉嬌,“本官要你一字不差的再回稟上來,當年你所說之言,全部記錄在案,現在,再說一遍,不得有任何出入。”
何玉嬌猛地心跳一閃,她飛快的避開京兆尹的灼灼目光,“我不記得了,該說的我當年都說了,這么多年了......”
“這么多年了,你應該記得更加清晰才對,畢竟,你如今享的每一天福,都是照月公主用命換來的。”
大皇子妃與照月公主是從小玩到大的閨蜜,當年照月公主莫名其妙被和親又莫名其妙被虐到又莫名其妙死在邊境,她心里一直有疑惑。
只是這些年什么都沒有查出來。
現在京兆尹忽然提起,再看何玉嬌的神色......
大皇子妃看著何玉嬌,默了一瞬,等她半晌不開口,大皇子妃一字一頓道:“用刑,什么時候說,什么時候停!”
六皇子妃擼起袖子就朝何玉嬌走過去,一把拽了頭發把人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