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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語說得好,春困秋乏夏打盹。
坐在茶桌旁無jing打采的羅嬌嬌困頓地打著盹兒。
正在看賬簿的薄郎君抿了一口茶,不經意間瞥見羅嬌嬌支在手臂上的小腦袋直晃,覺得又好笑又有趣。
羅嬌嬌的頭猛地跌向桌子,把個薄郎君嚇了一跳,卻見人家并未磕著,而是抬起頭立刻醒了。
“回去睡吧!別在這兒礙眼!”
薄郎君的心這會兒還在砰砰直跳呢!
羅嬌嬌用手背擦了擦口水,懶洋洋地起身走出了書房門。
刺眼的日光使得羅嬌嬌一直瞇著眼睛走回自己的小屋。
還是床上躺著舒服!羅嬌嬌趴在自己的小床上愜意地合上了眼眸。
睡夢中的一切皆是美好的。
羅嬌嬌夢見自己和薄郎君在桃林追逐嬉戲,歡快地繞著桃樹奔跑著、歡笑著……
“羅小娘!太醫來復診了!”
姜玉的一聲輕喚,驚醒了沉浸在歡樂中的羅嬌嬌。
羅嬌嬌的眼睛睜開了一道縫兒,尋思了半晌才坐起身來嘆氣:
“原來只是做了個美夢!”
剛睡醒的羅嬌嬌顯得有些慵懶。
吳太醫見狀點點頭道:
“日子不淺了,莫要貪睡,多走動走動對胎兒有利!”
“嗯!”
羅嬌嬌紅著臉走到薄郎君的身邊坐下了。
薄郎君的手扶著羅嬌嬌的腰身,一副關愛的神情。
“胎兒的心跳有力,氣血充足!不錯!”
吳太醫診了脈象滿意地道。
“姜玉!打賞!”
薄郎君提高了聲音。
“吳太醫!請!”
姜玉走進書房拱手施禮后,請吳太醫跟他去領賞。
羅嬌嬌心下松了一口氣,心里暗道:
“還好沒被發現!”
她想起身去煮茶,卻發現自己的腰身被薄郎君摟住了。
“發現什么?”
薄郎君的聲音很低,臉兒貼著羅嬌嬌的耳畔很近。
羅嬌嬌感覺到了薄郎君沉重的呼吸聲,她的心跳也開始加速。
“你們在做什么?”
周心琪不合時宜地出現了,不過她的臉上并未有吃驚的表情。
“周姊姊您誤會了!”
羅嬌嬌急著起身,卻被薄郎君的手臂摟得死死的,無法脫身。
“剛才吳太醫來給羅小娘診脈,孩子一切正常!”
薄郎君的眼睛盯著周心琪手里的湯碗。
“奴家聽說了!這不,廚子做了魚子湯,聽說很養胎!”
周心琪將手里的湯碗放在了羅嬌嬌的面前。
羅嬌嬌面紅耳赤地不敢看周心琪那頗耐人尋味的眼神。她在心里急切地嘀咕著:
“周姊姊!這一切都是假的!我并未食言!”
“趁熱喝吧!別辜負了夫人的美意!來!我喂你!”
薄郎君剛拿起羹匙就被羅嬌嬌奪了去。
“我自己來!”
羅嬌嬌用羹匙嘗了一口湯,覺得味道極其的鮮美,干脆捧起湯碗一飲而盡。
周心琪見羅嬌嬌一口氣喝下,遂冷冷地道:
“你就不怕湯里加了什么?”
“周姊姊不是那樣的人!”
羅嬌嬌的粉色小舌頭卷過唇邊,還在回味著湯的美味。
“我是哪樣的人,你怎么會知道呢?人是會變的!”
周心琪嘴角一撇,不由得冷笑一聲。
“我沒變……哦!”
羅嬌嬌不知如何解釋,卻突然腹中吃痛,臉兒緋紅,額頭見汗。
“你真的在湯里動了手腳?”
薄郎君見羅嬌嬌腹痛難耐的模樣斥問周心琪。
“您心里不清楚么?”
周心琪先是一愣,然后轉身就走。
“夫人把話說清楚再走不遲!”
姜玉和門口的兩名侍衛攔住了周心琪的去路。
周心琪轉頭看向薄郎君。
“送她回周府!”
薄郎君的話使得羅嬌嬌心里一驚。
“你不可以這么做!我只是……”
羅嬌嬌的話還未說完,人已經暈了過去。
“但愿您待她好些!”
周心琪看著昏過去的羅嬌嬌蹙了一下眉頭輕嘆。
周心琪走出了薄府的大門。她深知自己再也無可能回還了。
她悔不當初,不由得在心底笑自己太天真。
姜玉駕著馬車去往周府。他將周心琪送到府門口后,再也不愿看她一眼。
誰傷害了羅嬌嬌,誰就是他的敵人。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主子這么輕易地放過周心琪。
“你跟了他那么久,難道不知道他做事的方式?”
周心琪見姜玉一副恨不得殺了她的樣子,遂說了一句后才進了府門。
姜玉的身子僵了一下,轉身看著緩步走進周府的周心琪呆愣了片刻。
難不成這事兒另有隱情?
心里惦記著羅嬌嬌的姜玉來不及細想就駕著馬車飛快地回到了薄府。
羅嬌嬌是假孕,所以滑胎藥對她無大害,只不過令她腹痛痙攣而已。
她之所以昏厥是因為一時心急所致。
藥公給躺在薄郎君臥床上的羅嬌嬌診了脈之后道:
“休養幾日就好了!”
藥公走后,羅嬌嬌神情沮喪地對薄郎君道:
“我不信周心琪會做這齷齪之事!”
“不重要了!你好生歇著!一會兒太后恐怕會來!記得什么也不要說!否則對周心琪沒好處!”
薄郎君囑咐羅嬌嬌后,走出了內室。
“主子!此事為何瞞我?”
姜玉見薄郎君走出書房門,便施禮問道。
“并非瞞你!只不過要她感覺真實!否則她會鬧個雞犬不寧,對薄府不利!”
薄郎君的解釋使得姜玉沉默了。他深知羅嬌嬌的秉性。如果讓她知道是薄郎君使計趕走周心琪,她那不依不饒的性子還不啻會鬧出什么亂子!
可主子為什么要趕走周心琪呢?
姜玉可不相信薄郎君會無緣無故地這么做。
朝堂之上的政事詭譎多變。薄郎君把持代國朝政多年,一眼便可洞悉政局的細微變化。
周勃雖然重新為相,但許多政見與皇上不合。
皇上能容忍他至今,也是很不容易的了。
皇上曾讓各諸侯王或他們的王儲回各自的封地,卻無一人響應。
周勃身為絳侯,又有自己的封國,薄郎君篤定他會因此而受累。
果不其然,在這年十月,皇上因諸侯王拒不回封地而讓周勃帶頭去自己的封國。
周勃上交了相印,覺得渾身輕松了。他帶著女兒和親信乘坐車馬出了城。
周勃父女意外地看到薄郎君的馬車停在城外。
“主子!來了!”
姜玉低聲稟報。
薄郎君下了馬車,緩步走到周勃面前施禮。
“不敢當!”
周勃因為女兒被薄郎君趕出薄府而耿耿于懷。
“這是和離書!我已經簽字畫押,你收好!自此,我們兩不相欠!”
周心琪將和離書遞給了薄郎君。
“甚好!我欠你的!他日定當還報!”
薄郎君將和離書放入袖籠之中。
“相必你早知老夫有今日,故而先與我們周府撇清干系!”
周勃對薄郎君怒目而視。
“算是吧!”
薄郎君并未否認。
“父親!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我們走吧!”
周心琪自離開薄府時,就已經懷疑薄郎君看出了什么!他自始至終對她從未有過半分的夫妻情分,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一廂情愿,因而她并不惱他。
周勃在女兒的拖拽下上了馬車。馬車夫正要駕車而行,就聽得徐內侍的聲音:
“絳侯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