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完,賀秋惠便聽到兩個丫頭的偷笑聲,一下子不由又羞又惱地紅了臉。
魯有義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地停住腳步,轉過身說道:“賀姨娘以后還是叫我相公吧,咱們現在的身份不同以往了,別再表哥姑母的叫了,免得讓人笑話。”
賀秋惠跺了跺腳,不服氣地說道:“我就不明白了,那別人家不也都是這么叫的嗎?哪里有人笑話她們了?怎么偏偏到了我這里就會被人笑話了?”
魯有義皺了皺眉頭道:“別人怎么樣我不管,你進的是我們魯家,嫁的是我魯有義,就要按照我魯家的規矩去做,明白了嗎?”
說完就拉起了陸香巧的手,看也不看賀秋惠一眼的揚長而去,把個賀秋惠氣得差點要吐血。
兩個丫頭見陸香巧走了出去,也連忙跟上,一下子屋里的人就走了一大半。
看看魯有義走掉了,賀秋惠掉轉頭也想走,卻被賀梅花叫住了:“站住,我說了讓你走了嗎?”
賀秋惠回過頭去,詫異地看著賀梅花道:“姑……娘,他們都走了,為什么我不能走?”
她還想去追魯有義呢,賀梅花卻把她給叫住,讓賀秋惠急得什么似的。
“人家帶了丫頭過來,你有嗎?人家是嫡妻,你是嗎?什么都沒有就敢跟人家比。”
賀梅花把她在陸香巧那里受的氣都出在了賀秋惠身上:“時候不早了,你到廚房去幫著廚娘一起把晌午的飯做了。”
“什么?”賀秋惠瞪大了眼睛看著賀梅花:“姑……娘,做飯不是有廚娘了嗎?我今天可是連早飯都沒吃呢,還讓我做午飯。”
她現在總算是明白了當初錢金花為什么要問過她才敢答應賀梅花讓她過門為妾了,敢情這妾就是個受氣包啊。
金牛村里沒有什么有錢人,都是老實巴交的泥腿子,更加沒人有本事娶得起妾室,所以賀秋惠根本就沒有見過侍妾,不知道妾室是到底是個什么概念,只知道就是個小老婆。
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原來小老婆就是低人一等、任人欺負卻連道理都不能講的。
但如果說問她后悔了沒有,賀秋惠卻又覺得不會后悔,因為她覺得她的心里只有魯有義一個,當初為了嫁給他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氣,所以她又怎么可能說不嫁就不嫁呢?
等將來魯有義考上了狀元當上了大官,她好歹也是個大官的小老婆哇,跟村子里那些嫁給泥腿子的女人還是不同的吧?
賀梅花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好像連解釋都省了,只是淡淡地道:“我就問你,你去還是不去?”
算了,看著賀梅花的樣子賀秋惠心里安慰自己:現在表哥還沒有考上狀元當上大官,等以后他當上大官了肯定就會有很多下人,到時候肯定就不用她干活了。
而且表哥那么厲害,他肯定會很快考上狀元的。
想到這里,雖然心里不情不愿,但賀秋惠還是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默默地去做飯了。
看到賀秋惠終于低著頭乖乖地走掉了,賀梅花冷笑一聲,也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魯家的房子并不是很大,也就比賀秋惠娘家住的房子稍微大一點罷了,所以她在廚房做飯的時候,從陸香巧屋里不時傳出來的說笑聲還是讓她在切菜的時候,氣得好幾次都差點讓菜刀切到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