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鸞

第108章 趙大小姐吃錯藥了

翌日,春惜準備好游湖所需之物,靜靜等待著趙霓醒來。

直到辰時一刻,趙霓才從睡夢中醒來。

趙霓帶著疲倦睜開眼,睡眼惺忪地問:“什么時辰了?”

守在一旁的春惜嫣然笑道:“剛到辰時,小姐還可以再睡會兒。”

雖說她也挺想讓早些去游湖,可小姐還是要休息好。

趙霓聽完這個時辰后,猛然坐起身來。

春惜被駭了一跳,“小姐這是怎么了?”

“快些準備為我梳洗打扮吧。”

“這么早去游湖,會不會早了些?”春惜有些猶豫。

雖然說早些去天氣清涼,可一般游湖不應該都是到傍晚暑氣散去之時嗎。

畢竟這么早過去,中間還夾著午時呢,到時候即便是坐在船上,還是會覺得暑氣打頭。

趙霓不明白春惜在說什么,“什么游湖?”

春惜神色怔怔,“就……小姐前些時日不是說,今日要去游湖的嗎?”

趙霓努力進行一番回想。

前些時日她曾聽人說起京城中的貴女喜歡在夏季游湖,她便想要借著游湖的機會多結交些身份地位高的貴女。

畢竟也不是所有的貴女都會去女學這樣的地方。

但如今卻不一樣了,此時在趙霓心中,最重要的是哥哥的終身大事。

所以當然是要去女學的。

但又不能表現的太突然,于是趙霓一本正經道:“你整日帶著我不好好去女學,這樣真的好嗎?”

春惜滿是茫然,她都是按照小姐的吩咐行事啊。

趙霓不給春惜說話的機會,繼續道:“今日忽而想起,竟然已經有多日未曾去過女學,實在是不應該。所以還是快些為我梳妝,盡快過去吧。”

去女學的話一般是辰時三刻出門,身為高門大戶家的女兒,出個門光是梳妝打扮就要許久,再拖延怕是要來不及了。

“是。”春惜臉上透出幾分落寞。

趙霓將春惜的失落盡收眼底,又覺得不能這樣打擊一個小姑娘的積極性。

趙霓便道:“至于游湖,那便過了午時,天氣涼爽些再去吧。”

聽趙霓這么說,春惜當即又充滿了力量。

“小姐稍等,奴婢這就去收拾準備。”春惜喜笑顏開,沖著屋外喊去,“秋雁,快過來幫忙。”

一番折騰之后,趙霓總算是趕在了辰時三刻準時出門。

但因為這一系列的梳洗打扮后,也就沒有時間坐在屋子里用早食。

夏賞便將精心準備的杏酪、蓑衣餅、醬瓜和栗子糕裝在食盒子內,送到馬車上。

因而趙霓在去往女學的路上,慢悠悠地品著香甜爽脆的醬瓜,配上撒上蔥鹽的咸味兒蓑衣餅,再飲著濃稠的杏仁茶,別提多愜意。

將這些吃了個七七八八,趙霓又捻起栗子糕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酒足飯飽之際,恰好來到了女學門前。

趙霓不緊不慢地走下馬車,與門外的其他貴女打了聲招呼,滿臉帶笑地走了進去。

這不打招呼不要緊,一打招呼,那幾個貴女倒是被嚇得不輕。

見趙霓走進去,幾個人才聚在一起小聲議論。

“趙大小姐這是怎么了?莫不是吃錯藥了?”

“她看上去心情不錯的樣子,或許是有什么好事發生也不一定,應該是你們想多了。”一位身著青衫的少女不以為意道。

另一位貴女搖頭,“我看未必,說不定趙大小姐是憋著什么壞招呢。”

青衫少女并不認同,“這段時日,你可曾見過趙大小姐做過什么過分的事情?所以先前對趙大小姐的看法,或許都是誤會。”

“澤恩,你之所以這么說,那是你對趙大小姐不了解,所以才會覺得她心不壞。看人吶,還是要長個心眼。”

身著青衫的柳澤恩皺起眉頭,“我大姐跟我說過,看人不能只看表面,也不能因為聽他人議論而妄加對另一個人下定義。你們也都是聽人說起趙大小姐兇惡,可我看并不一定,或許只是那些人嫉恨趙大小姐的身份地位,所以刻意編排的呢。”

其他幾個人登時啞然,本想舉出例子進行反駁,這才發現她們真的沒瞧見過趙霓做什么過分的事情。

先前的種種議論,她們也并不清楚個中原委,所以還真的不好跟柳澤恩爭執。

更何況柳澤恩的身份尊貴。

雖說柳澤恩喜愛青色,常常身著青衫,但那也不是她們能夠惹得起的。

柳太傅的次女,又是膝下未嫁的小女兒,哪家哪戶不想巴結著她,期盼著能將人給娶回家。

這些貴女家中大多有未成婚的兄弟,所以平日里與柳澤恩一同逛街的時候,也都是巴結討好。

他們家的地位遠不及柳家,但那又怎么樣?

柳家大小姐能嫁給戶部左侍郎的小兒子,從此讓他們家飛黃騰達,后半生衣食無憂,柳家二小姐為什么不能?

“澤恩說得對,仔細想想我們過去確實是對趙大小姐妄下定義,日后還是要多加了解一個人,才能做出判斷。”一位貴女語氣溫和,順勢去挽起柳澤恩的胳膊。

其他幾位貴女也連忙湊過去,簇擁著柳澤恩一同走進國子監。

一上午的課業很快結束,司馬永貞雖然盡可能地表現得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可趙霓還是能看出來她心事重重。

司馬永貞在女學待了這么多年,先前也有其他夫子傾心于她,卻從未讓她這么憂愁過。

用午膳之前,司馬永貞將趙霓單獨留下。

“有些話,想來想去也就只能跟趙大小姐說說了。”

“夫子有什么話想同我說?”

司馬永貞深深嘆口氣,“先前我曾跟趙大小姐說起過,我對上官掌饌傾心。趙大小姐對這件事還有印象吧?”

趙霓微一點頭,“記得的,夫子是有什么問題想要問嗎?”

司馬永貞眼底盡是落寞,“沒有,我堅持了那么久,上官掌饌仍舊是不為所動,所以這件事情,我打算放棄了。”

“夫子就不覺得可惜嗎,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傾心之人。”

“怎么會不覺得,只是這種事情若只有我一個人堅持,實在是太累了。或許是我跟上官掌饌沒有緣分吧,怨不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