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霏聚jing會神地聽著,生怕錯過絲毫細節。
“長姐如今說的這般輕描淡寫,若是那日真的讓五王爺得逞,后果不堪設想。”趙霖皺起眉頭,一臉憂愁道。
家中長輩將她保護的很好,所以她一向看不出人心險惡,竟沒想到就連長姐這樣的身份都會被人欺負。
“阿霓,你告訴母親,那日究竟發生了什么?”裴氏問道。
站在堂前的趙霓看了一眼趙霏,覺得這件事讓趙霏聽聽也好。
不然即便是這一次將趙霏給攔下來,下次說不定她又傻乎乎地湊上去。
到時候被寧逸占了便宜不說,很可能連性命都保不住。
“那日我本是念著與五王側妃有過見面的交情,便前去為她吊唁。正巧在靈前遇到五王爺,他似乎對我起了心思。”
趙霓停頓一瞬,發覺趙霏的臉色已經變了。
趙霓刻意表現得更為委屈些,“我想要離開,五王爺突然抬手拉住我的手腕,想要與我生米煮成熟飯。我當時就想一巴掌打過去,可他畢竟是個王爺,我也不敢做的太過分,沒想到五王爺卻說讓我日后嫁過去做側妃。”
趙老夫人氣得猛拍桌子,“哼!我們堂堂北定公府的大小姐,怎么會去給人做妾!”
趙霏臉色煞白,所以五王爺連對趙霓都能這般無禮,她若是真的嫁過去,怕是只能做個通房丫頭吧。
王府就這么難以高攀嗎?
“霓兒,你遇到這樣的事情,為何不跟家中長輩說?”北定公問。
“我只是覺得這件事已經過去,況且對方貴為王爺,不想讓家中公然跟他鬧翻,怕給家里惹麻煩。”
“怕什么?”趙老太爺不滿道,“我這么多年,可還沒有怕過誰呢!”
就連皇上他都敢對著甩臉色,還有什么不敢的?
敢欺負他孫女,他定會讓此人吃不了兜著走。
“我想要暫且忍耐,五王爺背后見不得光的事情遠比世人看到的要多,若他日這些事情得以公布于眾,對五王爺來說那絕對是致命的打擊。”
“真的是九王爺救了你?”裴氏這才問出心中疑惑。
縱然她不喜瑜妃,但若是瑜妃的兒子救了阿霓,她同樣會對寧陟表示感謝。
趙霓輕輕嗯了一聲,“確實如祖父所說,救我的人是九王爺。”
原本她不打算讓家中長輩知道,但如今既然他們已經得知了她在五王府的事情,那么這些細枝末節也就沒太大所謂了。
寧陟確實是救了她,于她來說也算是有恩,她當然也不打算在此事上做隱瞞。
“既然如此,那改日請九王爺來府上喝茶吧。”裴氏念在寧陟是女兒恩人的份兒上,她就不計較他的母親是誰了。
趙霓一愣,顯然是沒想到母親會提出這樣的事來。
不是說母親因為不喜瑜妃的緣故,所以也不喜歡寧陟嗎。
這么快就改觀了?
北定公也跟著附和道:“此事在理,合該請九王爺來府上一趟,不過不僅僅是喝茶,還是擺上宴席招待一番的好。”
裴氏斜睨了他一眼,她能說出請喝茶這種話已經實屬不易,畢竟只要一想到寧陟是瑜妃兒子,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雖然她也知道,當年的事情不過是女兒家之間鬧脾氣,不應該在這么多年后還惦記著。
而且說實在的,她已經想不起來當年與瑜妃是因為什么事情而鬧翻了。
可她就是不想憋屈自己,都鬧翻的人了,又如何做到對著人家卑躬屈膝。
恰好趙老夫人也不是那種會對女媳做規矩的人,讓裴氏可以自由選擇行事的方式。
趙老太爺敲了敲桌子,身為一家之主的他,就這么被忽略了?
北定公連忙恭敬道:“父親以為如何?”
趙老太爺這才心情好了些。
“咳咳,”趙老太爺清了清嗓子,“人自當是要請過來的,但為了霓丫頭的名聲,定要找個合適的理由出來。”
若是直接說因為在五王府救了霓丫頭,那豈不是讓所有人都知道連寧逸都敢欺負趙霓了嗎。
趙老太爺之所以先前一直不對趙霓壞透了的名聲做過多的解釋,也是希望孫女能通過這些不好的名聲辨人真心。
畢竟趙霓的長相實在是太過于惹眼,在京城中也很難有能夠與之相提并論的。
這樣的人有惡名,其實也是在保護自己。
但霓丫頭已經年歲不小,也到了成婚的年紀,如今也該開始注重名聲一事。
而且他能看出來,寧陟這小子對霓丫頭很不一般。
“父親說的是。”北定公小心翼翼道。
父親是什么樣的脾氣,他還算是清楚,可不敢隨意招惹。
不然哪句話說不對,沒準兒可就生氣了。
趙老夫人道:“好了好了,請人到家里來做客這種事情,就由我們這些女人家操持好了。你們這些大老爺們,還真的是什么事情都辦不好。”
被趙老夫人這么一說,趙老太爺和北定公都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裴氏笑瞇瞇道:“母親說的是,需要兒媳做什么盡管吩咐。”
趙老夫人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
想不開的趙霏被自家長姐給捆了回去,可自然還是有人傻不愣登地湊上去。
趙霓自然不會操別人的心,愛如何她都不會多管。
畢竟縱然是死路一條,也總會有人去走。
這樣的人,或許是不撞南墻不回頭。
魏府中,魏鶯歌因為魏若蕊嫁人,開始在府上享盡富貴。
過去的魏鶯歌總覺得自己是魏若蕊的影子,魏若蕊干嘛她就要干嘛。
如今擺脫了魏若蕊這個麻煩,魏鶯歌便是可以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逛街、喝茶、賞花,偶爾出門去游湖,別提多自在愜意。
又是一場游湖宴,魏鶯歌坐在畫舫上,不怎么感興致地揉著太陽穴。
這種宴會她參加的可太多了,若不是看著多認識一個人多條路的份上,她才不愿意來。
可惜這次來的人還真的都是她沒什么興趣認識的。
不過都是些小官的女兒,家中連一個超過三品的長輩都沒有。
魏鶯歌來了之后才知道是這種情況,當時恨不得直接就掉頭離去。
但想到要維持自己的溫婉形象,便也就忍耐了下來。
這宴會實在是無趣,她已經打瞌睡許久,起初她飲著茶水,卻發覺茶水也不怎么好喝,索性也就漫不經意地坐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