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白泠被退婚的消息,鳳洛塵已有耳聞。
這可是個好消息!
東方離道貌岸然,表面對姐一片癡心,可背地里,鳳洛塵早就發現他和鳳香雪眉來眼去,只有鳳白泠那傻子的才會看不出來。
可沒想到,退婚沒幾天,鳳白泠又被賜婚了,這對象更加了不得,九千歲獨孤鶩!
獨孤鶩是何許人也,克妻狂魔,三任王妃都不得善終。
他姐又蠢又弱,遇到獨孤鶩對方一根小手指就能把她給弄死了,他絕不能讓那傻子羊入虎口。
對方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又怎么會這么好心來救他,一定是要用他來挾制鳳白泠。
鳳洛塵的腦中勾勒出一幅鳳白泠委委屈屈,被逼嫁入順親王府的可悲畫面。
女子踱到鳳洛塵面前,她沒有提防鳳洛塵,在她眼中,對方不過一個嗜賭成性的紈绔子弟。
看到他身上的鐵鎖鏈時,她腳尖輕輕一勾,對方百多斤的沉重身軀就被她翻了過來。
“也不知你那丑八怪姐姐哪輩子修來的福氣,竟能……”
女子生了張鵝蛋臉,柳葉眉,紅潤潤的唇,倒是個小美人胚子。
她剛要提起鳳洛塵,地上被捆住手腳的少年大喝一聲。
他渾身的肌肉鼓足了勁,鐵鎖鏈竟被他崩斷了,女子大吃一驚,手中的柳葉刀還未出手,就覺脖頸上一緊。
鳳洛塵雙手間的鎖鏈勒在她的咽喉上,女子幼嫩的皮膚上多了一道深痕,她感到呼吸困難,鳳洛塵的氣力大的驚人,別說是她的脖子,怕是一頭牛都能被他撕成兩半。
鳳洛塵天生神力,賭坊的人當時為了抓住他,動用了十幾個魁梧的壯漢,才把他制住。
“你說誰是丑八怪,我姐在我心中永遠是最美的,再敢胡說八道,我把你臉畫個稀巴爛。”
鳳洛塵俊美的臉上透著痞氣。
“你敢!我是毒龍山莊的人,你敢碰我一下,我師門不會……”
嘭——女子只覺得后腦勺一疼,人就昏了過去。
“旁人怕了你獨孤鶩,我可不會怕你,我絕不會讓我姐嫁給他。”
鳳洛塵看了眼地上躺著的兩人。
他想了想,將女子的衣服都扒了下來,換上后,趁著夜色,逃了出去。
夜色正濃。
鳳白泠將鳳小鯉哄睡下后,就聽到窗外,有個影子一閃而過。
“稟鳳姑娘,南風館那邊,鳳展連已經攀附上南風夫人。”
說罷,那影子就不見了。
鳳白泠垂下眸來,長長的睫落下一片陰影。
“看樣子,我還是小看了鳳展連的能耐。”
她沉吟片刻,輕掩上房門,向書房走去。
公主府的書房平日里大多是鳳展連在用,鳳展連早年也是狀元出身,書房中藏書頗多。
以前的鳳白泠不喜讀書,從不到這里來。
可明日就是毓秀院的考核了,鳳白泠打算臨時抱抱佛腳。
書房的燈亮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鳳香雪驚醒妝扮一番,眉宇間滿是春色前去拜見薛姨娘。
這幾日,薛姨娘因鳳展連的事,憂思過度,神情憔悴。
“娘,你還在為爹爹的事擔心,你放心,今日毓秀院開院,九皇子和七皇子也會去,到時候我去求求七皇子,只要動用御林軍的力量,何愁找不到爹爹。”
鳳香雪笑瞇瞇道。
“真要是如此,自然是最好不過。可為娘總覺得,這陣子,七皇子對你不如以前那么上心了。還有鳳白泠昨夜去了書房,說是看了一夜的書。”
薛姨娘嘆道。
她最了解男人,沒到手時總是萬般呵護,一旦到了手,那就不再珍惜了。
“娘,你多心了。七皇子剛成為御林軍統領,難免繁忙了些,至于鳳白泠,她這會兒倒是想到看書了,可惜太遲了。”
鳳香雪輕蔑道。
頌春宴上,讓鳳白泠搶了風頭,她一直暗恨在心。
今日毓秀院考核,可沒有人再幫鳳白泠伴奏了,鳳白泠怎么可能通得過三關考核。
公主府外,馬車早已準備妥當。
鳳若顏也換上了新的春裳,那是一襲黃綾鏤金百蝶裙,用料上等,將她的身形襯托得凹凸有致,發鬢插著兩枝粉蝴蝶發簪,讓她容貌更顯嬌俏。
“香雪姐,還是你這布料好,可惜只有一匹。”
鳳若顏眼紅這打量著鳳香雪,她身上穿著碧玉紅霓裙,那是用了上好的孔雀羽毛絲線百編織而成的,工藝上成不說,在陽光下,五顏六色,煞是好看。
鳳香雪臉上的淤青用傅粉掩去,青絲如瀑,遙遙看去,還真是搖曳生姿。
“你若是喜歡,我穿幾次后,就送給你好了。你也知道的,我很快就要嫁給七皇子,他府里多的是這種布。”
鳳香雪言語間,透著驕傲。
風若顏聽著,心里卻有些不舒坦。
在鳳府,鳳香雪用的任何東西都是頭一份,別說是她,就是鳳白泠也別想爭。
鳳香雪穿過的衣服,隨手就丟給她,她雖然心中不滿,可從不敢多說。
誰讓鳳香雪的爹才是駙馬爺,而她爹只是一個商賈,別說是嫁給皇子當侍妾,就是見到皇子的機會都沒有。
唯一見過的皇子還是她們的男先生九皇子,可惜對方是個瞎子,空有外貌,沒有前途可言。
“多謝香雪姐。怎么白泠姐姐還沒出來?她不會是害怕,不敢去參加考核了吧?”
鳳若顏正說著,就見鳳白泠走了出來。
鳳小鯉一早去國子監,鳳白泠還是從春柳那知道的,她倒是不反對小鯉多學習,尤其是,她聽說,鳳小鯉還和獨孤小錦成了好朋友。
對于兩人即將成為兄妹的事,鳳白泠還未告訴鳳小鯉,讓兩小家伙先相處下,培養下感情也挺好,尤其鳳小鯉性格開朗,獨孤小錦需要這樣的玩伴。
“白泠姐,你就這一身去毓秀院,怎么連像樣的首飾都沒有一件?”
鳳若顏記得,鳳白泠第一次去毓秀院上學,穿得跟窯子里的老鴇似的,化了個大濃妝不說,還紅裙配綠鞋,脖子上帶著大串的珍珠,腕上手上的鐲子戒指都快亮瞎人的眼了。
可是今日,鳳白泠換了身明凈的玉灰色長裙,外罩了件石青色挖云短褂,一根竹玉發簪點綴在傾鬢上,那雙眸子在玉灰色的紗巾下顯得眉目風流,尤其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