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呂布之女

第029章 我爹是呂布29

三姓家奴,無義匹夫……他更渴望能一戰而洗刷呂布之污名,真正的以才震懾天下。

主公當得起天下英雄之稱,主公如此悍勇,實不該到此境遇,不該被天下人恥笑群嘲他為三姓家奴。他之英勇,當世無敵,未遇大賢,這才一步步到此,高順其實是痛心的。

可是如今,竟莫名的欣慰起來。

有女如此,主公大事可成。主公向來不怎么聽得進旁人意見,但是女公子是他親女,他聽得進去,這是最大的優勢,也是主公的軟肋。

呂布很愁,愁的不行。

女兒對他諸多要求,嘲他,追打他,諷刺他。

而他身邊很多人也都變了,陳宮也好,得力武將也好,全都圍著女兒去轉了,看他們相談甚歡,呂布更郁悶。

最郁悶的是,便是常與自己飲酒的貂嬋也忙起來了,便是不忙了,不是在哄嚴氏,便是在與女兒說話撫琴笑鬧。

呂布心里悶悶的,想到自己被女兒用對聯嘲,自己卻無半絲能扭轉局面的能力和手腕,一時之間竟疑心自己連女兒和貂嬋的本事也不如……

一時想想又氣,想他九尺男兒,怎么能學一個女了八面玲瓏呢?!

一時又惱,惱呂嫻實在不夠貼心,以前多乖巧啊,現在跟個會咬人疼的要命的小老虎一般,不出語倒好,一出語,必要黑他。

一時又恨自己無用,竟是郁郁寡歡。

一時又氣道:“堂堂男子漢還能被女兒家比下去不成,忍一時又待如何?豈能讓我兒總是笑我!”

陳宮看著呂布,是真的怕明日他不濟事,會掉鏈子啊。

然而,此事也只有女公子能勸得住了。

呂嫻送三人出府的時候,對陳宮道:“放心,明日,我爹便是個爛石頭,我也定將他調教成會發光的金子,否則今晚他是休想再睡了。”

陳宮忍笑,道:“那便好,如此,我等便嚴陣以待劉備前來!”

呂嫻看他們上馬走了,這才轉身入府。

張遼笑道:“女公子當真大氣干云。”

高順道:“明日依靠女公子可以控制得住局面嗎?!”

“真正能控制住局面的,只有主公,然,能控制住主公不發瘋的也就只有女公子了……”陳宮笑言道。

張遼哈哈大笑。

陳宮見高順苦著臉,笑道:“高將軍且看明日主公如何為之,倘若明日一切順利,只怕高將軍該擔心賭約會輸了。”

說的張遼也笑將起來,“高將軍從無敗績,若是敗于女公子之手,只恐天下人會笑掉大牙!”

陳宮道:“只怕笑的不是高將軍實力不濟,而是笑高將軍竟在主公手下也學會了曲阿奉承,為了討好女公子,竟甘愿輸于女子之手,一墮大丈夫威名!”

高順被他們兩個調侃,心中莫名的竟緊張起來,他哽了哽,竟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之前是不懼的,可是現下,他能不能贏,心里卻沒底了。

眼看女公子是個胸有成竹之人,倘若她心有丘壑,果真有練兵妙法,到時輸了,他丟臉不要緊,而是怕天下人誤以為自己讓女公子,倒墮了呂布徐州治州的名聲。

陳宮和張遼相視大笑,他們心中其實都知道,呂布的名聲不怎么好聽的,身邊也沒幾個謀臣和得力的武將,多數受重用的,還是嘴甜會來事的,會奉承的。

倘若高順真輸了,他們覺得外面一定傳的更加不好聽。

三人笑著回府去了。

呂嫻走到書房,見呂布苦悶著一張臉,看著十三州的地圖發愣呢,便盤腿坐到了沙發上,靠在他身邊,道:“爹,你知道為什么袁術,曹操皆欲圖劉備,卻不懼我父,是為何?!”

最近呂布真的反思了自己很多,當初在洛陽,多少的好機會,他全部把握不住,而蒼惶來了這里,他更是不被人放在眼里。

“懼英雄之志為后患,無懼猛虎耳!”呂嫻道:“猛虎雖猛,卻無威,眾智便可圖之!”

呂布道:“吾兒,我真的一無是處嗎?!”

呂嫻道:“誰說的?我父,當世之英杰,若得眾心,終不為人下!爹要明白,你自己是個多猛的人,除了你自己,沒有明主能容得下你,你當自強,謀立方可!”

“徐州戶口百萬,若給父親時間,惜取民力,專注發展,壯大自身實力,天下可圖。然,現下卻沒有多少時間,曹操,必不會容我父,得先度過這個難關,再談其它啊……”呂嫻道。

呂布對這個女兒生出無限依賴之心來,道:“吾兒教我!”

呂嫻道:“尊漢室,奉天子。過難關,圖發展。以待時勢,再謀自立。在能立足天下之前,萬不可稍露出半分的雄心壯志來!”

呂布聽明白了,點頭。

眾人看不起呂布,這倒也是好事,所有人認為他是威脅,然而卻不是大威脅,因為他雖猛,卻無智,遲早可圖。

呂布這個蠢腦瓜,倒是可以蒙騙眾人一時。

畢竟客觀印象是很難改變的。

藏拙其志。是眼下呂布應該做的。

“眾圖劉備,我父當保劉備。”呂嫻道。劉備算是一條后路吧,他日呂布若不可立,至少劉備,看在呂布無威之上,可以相容。雖然難容,至少,對劉備施以仁恩,劉備他日顧忌天下悠悠之口,也不會對呂布殺之,頂多借刀殺人。

這算是最后的絕路,不得不選的路了。

若是呂布可立,自然立,倘真的爛泥扶不上墻,至少還有一個生的機會。只是呂布這樣的人,呂嫻實在看不得他卑躬屈膝,被人主猜忌。

若不可立,他日連劉備都不相容,只還是一個死字。

劉備算是極愛惜羽毛和名聲的人,這是他的立身圖久之本。

若是呂布稍加恩德,以后呂布若真的走入絕境,劉備便是顧忌天下人的看法,也不至于在明面上對呂布如何。

這只是呂嫻的一個妄想,因為她到現在也沒有辦法確定,呂布究竟可不可扶。也許,終究只是她妄想。

既已決定要與曹操為敵,便要在劉備這里施以恩德。不管于公于私,都必須這么做。

只是,寄生之希望于旁人身上,終究是讓呂嫻心中戚戚然,無法明狀的悲哀,這不符合她的存世法則,然而,在這個時代,在呂布的未來身上,她只有如此……

“我父與曹操要對立,做好準備了嗎?!”呂嫻道:“這是最難的一條路,然而也是不得不走的一條路。”

呂布正色道:“吾聽吾兒的,自當長久發展。以謀出路。”

“曹操勢大,他日他定會圖袁術,袁紹,直至有一日,他面南東向,橫掃天下,他勢若成,我父斷無半分可圖之力,曹操勢要東向,而我父便勢必要連結袁紹諸人,共抗曹操,只要如此,才能謀得發展的時機,爭取到時間,壯大自身。”呂嫻道。

“然而袁術袁紹等人,必不聽我。”呂布道。

“沒有真正得心的人,然而只要目的一樣,便能聽,他們不欲圖曹操嗎?!”呂嫻笑道:“既與我父相同,又曉以利害,給出利益,自然可圖。這局面只是暫時的,暫時的平衡,是發展徐州的最好時機。”

“吾兒是說,拖延曹操圖諸侯的時間?”呂布道:“可是,眾諸侯勢大,他怎可圖之?!”

“父親忘了,曹操手上有天子,借天子之名,麾師號令天下諸侯,袁術袁紹再勢大,一則不齊心,二則也不可忽略天子之詔。所以曹操控制住局面,只是遲早而已。”

呂布聽明白,心中凜然,慌道:“若此,徒之奈何。”

“曹操脅漢室,號令群雄,而群雄莫能擋,天下諸侯不齊心,只欲發展自身,袁術更是欲自立為帝,而此時我父應該站出來,奉天子名義,聯結諸侯,共誅曹賊……”呂嫻道。

“這,”呂布臉色微變,道:“若此公然,曹操必發兵至,以懾諸侯!”

“難道不若此,曹操就不發兵圖我父了嗎?!”呂嫻道:“他若要圖袁術,必定要先除父親,如此才可安心,不然腹背受敵。既怎么都是敵對,為何父親不占握主動?!”

呂布心中略有點茫然,“主動?!”

“難道只想被動挨打?”呂嫻道:“若是如此,不如等死便好。無須再謀國謀天下了。”

呂布臉色變了又變。

呂嫻看他如此,冷笑道:“難怪天下人輕視我父,我看父親真如他們所想一樣,膽色配不上英勇。堂堂大丈夫,為何心生怯意?一個曹操,就叫你嚇成這樣?”

呂嫻指著天下十三州的地圖,道:“想爭天下,就憑你現在這個熊樣,是妄想!”

呂布也被激怒,道:“誰說我呂布無膽色?!”

“那便是不懼曹操之勢了?!”呂嫻道:“父親最好做好主動謀求的覺悟,以為安居徐州,縮在窩里,天下是上天送到父親手中嗎?!別說什么天下不天下了,便是曹操,明年便容不下你!”

“區區一個曹操,我呂布何懼他來攻?!”呂布怒道:“我兒休輕視于我!”

呂嫻嘆道:“那便好。父親根基尚淺,名聲又差。必須要尊敬賢良,方可得眾人之心,爭取時間,立足徐州,才能真正的圖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