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呂布之女

第040章 我爹是呂布40

“這都是賤妾應盡之本份。”貂嬋道。

“以后,你我合心齊力,好好掌家,讓他們父女無后顧之憂。貂嬋更當竭力。”嚴氏道。

貂嬋見她果然不怒了,這才笑道“是,謹遵夫人命。”

今日之事,貂嬋處理的確妥當。

貂嬋見嚴氏受了驚,少不得安慰幾句,這才回去了。

嚴氏躺下來的時候,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悲如此英兒,卻為女兒身,又愁女兒有志,恐不能伸展,喜則父女齊心,定然有望,又怨自己無用,不能做女兒的依靠,讓女兒性情大改,變得如此強梁,以后婚姻一事,恐是難了。

世人誰會欣賞這樣的女子,如同小虎,皆懼之。

女兒如男人一樣活著……真的好嗎?!若是投胎之時,本就是個男兒,嚴氏就不必如此之愁了。

呂嫻性情大變,以往多好哭的一個人,如今不僅眼淚哭干了,半分沒有,而且還說話行事帶著鋒銳之刺,雷厲風行。果敢有加。

嚴氏欲哭無淚,不禁也問自己,哭有用嗎?!除了給呂布與呂嫻增添負擔以后,還能何?!

嚴氏以往從不曾問過自己這樣的問題。所有女人都是這樣活過來的,她也一樣……

可是如今,她難得反省自身。是不是太死板,太拘著嫻兒了。

是啊,古往今來,一直如此,便是對的嗎?!又是誰規定的呢?!

呂嫻走到書房,呂布見她回轉,終于松了一口氣,道“天已黑盡,我兒以后莫要在外逗留,以免父母掛懷擔心。”

呂嫻不理會他,去了自己書房坐了。

呂布見她不理,也是訕訕的,心虛道“今日為父是莽撞了些,然,我已向貂嬋,陳宮,和高順將軍道歉賠過罪了。我兒,還生氣嗎?!”

呂嫻聽他這樣說,態度也算好,便心情好了些,翻了些紙出來,又找了一個圓子筆給他,淡淡的道“前三條,默寫一千遍。另,再寫個一千字的深刻檢查!”

呂布嗆住了,道“一,一千遍,一,一千字?!”

“怎么?光道歉就算了?若不深刻檢討自己,下次還會再犯,只有痛了,下次怕了,便不會再犯了,如此才算真正的深刻反省!”呂嫻道“輕飄飄的上嘴皮碰下嘴皮,這事就算了?!可沒那么容易。寫吧。寫完了,你我父女再說話。寫不完,以后,我也不想在你身上費勁了。”

呂布見無轉寰,只能耷拉著腦袋跪坐下來,執了筆。見女兒是鐵了心的要懲罰自己,心下有點惶惶然,喃喃道“為父執戟尚可,然執筆卻……”

“嗯,執戟自是利索些。不若去啊……”呂嫻頭都不回的道。

呂布一滯,見她是真的鐵了心,毫不動容,只能認命。

然而這筆卻太小了,他執起來太難,道“這是何筆?怎么如此難以執寫?!唉,這個紙,是紙嗎?!怎么這么白凈,好生奇怪?!用來寫字是不是太浪費了……?”

“……”呂嫻已是無語了。

她見呂布是以執毛筆的姿勢寫字,便搶了過來,道“看好了,是這樣抓寫。”

她自己寫了小篆,道“這樣寫的……”

“原是這樣用,”呂布點頭,道“我兒就是聰慧。這筆也好,又細又輕爽。寫出來也不占地,一張紙便可寫許多,省紙了。不知這筆是如何制出來的……”

呂嫻見她喋喋不休,便道“不寫完,就別吃飯……”

呂布這才失了語,不吱聲了,老老實實的開始歪歪扭扭的寫字。

毛筆,他下筆是真的很穩,但這種細筆,他是初用,實在難,再加上這筆極細,極小,他執起來頗為費力。

因此,適應起來倒也艱難,不過寫上幾十遍后,已寫順了手,倒寫的像模像樣了。

呂嫻見呂布態度良好,心中氣已全消了。

呂布能做到這種程度,就說明他真的是反省自身了。

也幸虧自己是他女兒,若是旁人,怕也不肯聽,不肯反省。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呂嫻也反省也一下自己,也許她對呂布太嚴苛了。

對這個父親,慢慢來吧。只要能變好,只要能夠改變,哪怕慢一點也沒關系。只要他肯聽,并且有反省之意,一切便都是值得努力的。

以他這樣的資質,能有這樣的進步,便不錯了。

“爹,事不過三啊……”呂嫻道“這一次,我且罰你寫檢查,若再有下次,我要動戒尺打手心了,不僅打手心,還會將那一百條公之于眾。叫天下人都知道你呂布誓而不行。”

呂布一抖,苦著臉道“真打啊?!以下犯上,是不孝!”

呂嫻冷笑一聲,道“你且看我敢不敢?!”

這一次不把你寫的手疼,寫怕了,下一次還會再如此。

下一次再發怒前,若是想起今天這寫的字,便會下意識的先怵一怵,形成條件反射,也好多動動腦子。

呂布不敢吱聲了,繼續寫。

手寫是極累的,呂布寫的手酸,但也不敢停。

夜已深了,呂嫻叫侍人奉了些瓜果進來,呂嫻剝了幾個核桃,道“爹,多吃核桃,補補腦子,以形補形,下回遇事,也能多動動腦子。免得它只是個裝飾品。”

“……”呂布。

一千遍,字雖不多,然,加起來的字數也有六七千字了,再加上一千字的檢查,可謂是用盡了腦汁,才算寫完。

寫的呂布是頭暈目眩,不能看字,更不能寫字,一提寫字便要吐。

那三條,幾乎是刻在腦子里,再忘不了了。

天已微明,呂布倒在地上,喃喃道“……寫字可真累啊。”

呂嫻臉上終于有了些笑意,道“知道就好。再有下次,寫萬言。”

呂布一抖,道“為父覺得,手還是用來握戟比較好,我又不是書生,以后還是別寫字了吧……”

呂嫻冷酷無情的搖了搖頭。

呂布一臉無奈,垂頭喪氣的,道“是我之失,倒累我兒陪我跪坐一夜。你且回屋歇著去吧。”

“我還得去練兵。”呂嫻道“不然一月后輸了,前面吃的苦都白吃了,而我要在軍中行的計也做不成了。”

呂布聽她這樣說,便喜道“我兒能贏?!”

呂嫻似笑非笑,道“若無必贏的決心和覺悟,也不敢夸下海口。如今高順將軍日日在軍營中,勝心也是極強烈的,我更不能懈怠。”

“賭約只剩不到半月,我兒果真有把握?!”呂布道。

“七成吧,”呂嫻道“說十成,也不敢這樣厚顏。七成把握是有的。”

“若我兒果勝,為父與有榮焉,待較量之時,為父定叫全軍前去觀瞻,也叫我兒一抖威風。”呂布喜道“也好叫他們知道我呂布之女,是何等的英才。”

見他一臉炫耀之色,呂嫻也特別無奈,不過也正合她意,便笑道“也好,若能收服軍心,接下來的事便好辦了。”

這徐州需要加固的地方還很多呢。

呂布不會管理,給他一個大攤子,他玩不轉。

所以部下排擠猜忌傾壓,管理混亂,軍中更是如此。便是有張遼和高順,也因為能盡己之才大刀闊斧,所以,更顯混亂。

溫侯府上是如此,城中文臣之治更是如此。

不善管理,不會用人,不能盡人之才。

呂嫻光想到這一點就頭痛,真是一天都歇不得。

然而,她也必須要發揮她的長處,再加上古人超前的智慧,在大戰之前,將眾人之心,往一處使,如此,才可穩如泰山,將徐州上下治如鐵桶。

任重而道遠啊。

她看了看呂布,若是這傻爹能少氣點自己,也許她還能有閑一刻的時候。

呂布見她要走,便道“我兒尚且如此用功盡力,為父更當努力練兵,操練兵馬。”

“……”呂嫻。

“我與我兒一并出門。”呂布道。

呂嫻失笑,這爹,能少引軍中之亂,也許還能叫人少費點心。

呂嫻出城去了。

呂布也難得升帳議事,他不耐煩細聽什么糧草馬匹之類的細節,草草聽完了,便上馬要與眾將力敵。

張遼聽一個部下悄悄的道“今日將軍眼睛通紅,執戟之手也在微抖,不知何故……”

張遼一聽,忙去找溫侯親兵問。

親兵道“昨日溫侯一夜未眠,一直在書房被罰寫字,一直寫到天明才歇。”

張遼聽了又好氣又好笑,道“既如此,為何不在府上歇著?今日這么興奮?!”

“女公子也未眠,一直盯著溫侯,一早卻出去了,溫侯便也出來了……”親兵道。

張遼失笑不已,道“都是好勝心強的啊。”

雖嫻便是那頭鯰魚,把整個徐州這個池子都攪的風云變色了。

難得見呂布奮進,又不喪氣的時候,倒也有趣。

不止是呂布好勝心強啊,隨著日期更近,高順心中莫名的緊張。

最近各軍中到處都在議論他與女公子賭約之事,讓他莫名的緊張起來。

人人都能調侃他兩句,叫他千萬莫輸,還有叫他輸了也不丟人的,還有張飛在前呢。

就連整個徐州城里的百姓,也是躍躍欲試,討論的紛紛,都在說著女公子之勇的武力值與高順相比,究竟誰高誰下。

全城矚目,是高順沒有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