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閱讀的是由—《》第92章我爹是呂布92
“女公子好本事,如今挑的袁術深恨登壞了姻親大事,便是登有機會出手,也會被袁術所仇殺,”陳登道冷冷道。這可是斷了后路了,這么怕他真的出手助劉備嗎?!
呂嫻輕笑,道:“沒有法子,總不能讓我父背黑鍋,少不得要委屈元龍了。況且,當日破姻親之好,本亦是乃父之謀。”
陳登真是氣的沒脾氣了,便不語。
呂嫻道:“劉使君想必已經被激的急躁不已,元龍可由此事看出一二端倪,那劉備,真的是仁義之人?!看他上竄下跳,急不可耐的要挑撥楊弘,我都覺得他真是能低得下頭,可惜他身邊沒有能真正得用的謀臣,替他謀劃,以至于如今親自赤膊上陣,丑態頻顯……”
陳登臉上火辣辣的,道:“劉使君仁義,何苦這樣說他……”
依舊還是嘴硬啊,行,我不說還不行嗎?呂嫻便是一笑,道:“公臺謀略過人,可詐術,我還真沒有把握,不過這雖非他所擅長,然袁術向來自負,也許這末流拙計,袁術還深信,也未可定。若有意外收獲,倒是驚喜了……”
陳登擰眉,說實話,看到呂營中人如此上下一心,從未有過的團結一致,今天真的很讓他吃驚,而且最重要的是,呂布竟然真的能忍得住。
今天沒有呂嫻盯著,他竟然沒有下場活撕了張飛。以呂布那種性子,受這等閑氣,也是忍他所不能忍了。這樣的呂布,無疑對陳登來說是陌生的。這份陌生尤其讓陳登茫然,更可怕的是,讓他現在所堅持的與所對抗的,仿佛都模糊了。
他卻不肯認輸,低下頭看著茶杯。
呂嫻看他有些遲疑之心,但還沒有動搖根本,倒也不急了。
不肯承認劉備除了仁義之名外,與爭霸的各諸侯沒什么區別。
要承認自己其實高看了人,屈服了自己所對抗的,是需要時間的。
陳登傲氣,尚還能有些遲疑之心,然而他父陳珪卻知道時移事易,呂布已不是當初的呂布,如今已不可圖了。
陳府養了許多坐上賓,陳珪也有許多心腹,陳珪少不得嘆一聲,道:“天下英雄,誰能笑到最后,便是老朽也不可知了……”
這是變相的承認,現在的呂布前途未知,已有一爭之力。
賓客道:“今日,陳府與袁術結怨,倘袁術他日征得徐州,必不能容府上。這是釜底抽薪之計,這女公子好生厲害,便是我等知她所謀,助不助劉備,懼不懼袁術,都已經……就怕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助了劉備,借了袁術的勢,圖了呂布,袁術亦不可能再放過陳家。
陳珪也是嘆息,如今他們陳府早在呂營中靠邊站了,少不得嘆一聲陳宮之謀,道:“臺臺這是斷了我陳府的后路。”
他斷了袁呂姻親之好,存有異心,袁術豈能容他?!這是想將他們綁也要綁在呂營中了。
要么就臣服于呂營,要么就老死廢死不得用于田間。
便是陳珪也是喪氣的很,道:“釜底抽薪,如今呂布之勢已不可擋,若是我兒此時低頭,亦好。”
“然元龍必不肯心服,”賓客道:“比起呂布,終究還是劉備仁義些。”
陳珪卻搖了搖頭,不肯說話了。說實話,今天劉備三人的表現,著實讓他有些失望。
此時的溫侯府已是燈火通明,座上賓客把酒言歡,劉備擅會伏低做小,加之張飛無禮在前,劉備自然奉了酒再三向呂布賠了罪,呂布雖喝了,難免有些愛搭不理之嫌。
對這大耳賊,呂布不知道為什么,比對袁術之使還要不耐。
看劉備無可挑剔的外表之下,藏著一顆禍心。而今日結下如此大怨,劉備尚不露于臉上,這樣的人,未免令呂布防范若斯。
被呂嫻耳提面命久了,呂布如今也會看人表里,細究思索之外的東西了。
呂布冷冷的看著楊弘與劉備你來我往,一個想探,一個想近,恨不得將坐席拉到一起說話的樣子,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去。
早前袁劉二人還在戰場上你死我活,如今卻……正如呂嫻所說,都是人才。前一刻你死我活,后一路把酒言歡,真假虛實,莫名其妙!
想到呂嫻,呂布便不耐宴席了,俯首問高順道:“嫻兒那里可有人守?!”
“曹性等人已往,必無憂,主公安心。”高順道。
呂布放了心,撇嘴小聲道:“與這兩個偽君子周旋,還不如陪我兒去草廬住呢。”
陳宮唯恐他真的丟下宴席跑了,忙瞪了他一眼。呂布正襟危坐,不吱聲了。
好不容易耐著性子等宴席散了,呂布將劉備與關羽送至城門外,劉備道:“奉先大度能容,備不勝感激,三弟之事,備一定給個交代,必罰他認錯。”
呂布皮笑肉不笑的虛虛應了一聲。
劉備又對楊弘道:“長史,改日定要往小沛,備定好好招待,另溫侯府女公子,長史定要見一見,溫侯有此女,不輸男兒。”
楊弘笑著應了,拱手道:“定去。”
劉備這才與關羽上馬走了。
呂布早已耐不太住,按捺著郁悶將楊弘送至館驛,這才氣沖沖的回溫侯府去了,在書房里生悶氣。
陳宮,高順和張遼卻帶著笑跟進來的,笑道:“主公生氣了?!”
“與他們這兩個虛與委蛇,實在叫我好生氣憤,”呂布道:“這兩個湊到一起,熱情又虛偽的不得了,真是越看越厭。”
陳宮笑道:“今日主公表現極好,我料那楊弘應是信了……”
呂布思忖了思忖,道:“他真的信了?!”
張遼亦笑道:“我料應是信了。只是公臺少不得還得再作一場戲。劉備最擅哭,不若公臺也學上一學……”
“……”陳宮哭笑不得,“也罷,做戲做全套,宮自認詐人之術功夫不到家,少不得要另辟奚徑了。”
呂布聽張遼密議一通,也是頻頻點首,那大腦袋一點一點的特別有趣,而臉上也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來,道:“極好,極好……”
張遼笑道:“要詐到楊弘深信,不易,高將軍啊,你雖不凌人,然少不得也表現出一番排擠公臺之態來,不必太明顯,符合性格才好,若不然,反露破綻,楊弘必然生疑。”
高順道:“可。”
張遼哭笑不得的道:“高將軍還是惜字如金啊。”
高順抿抿唇,不語。
主臣四人議定了,呂布道:“劉備十幾番提起我兒,想來那楊弘不見我兒,怕是不會罷休,更不會輕易離去。”
“無妨,”陳宮道:“楊弘便知女公子強悍又如何?便是最終纏著見到了,回去說與袁術,袁術肯信?!他向來輕慢于人,更何況是女子了,反倒會說楊弘夸大其辭,必與他初衷背道而馳。”
呂布想一想也是,便安了些心,道:“那這幾日,少不得要再演上一演了……”
三人都笑應了。
呂布坐不太住,道:“要不我今日且接我兒回府住?她久在城外,我實不放心,尤其是那張飛太可恨,就怕他狗急跳墻,去襲我兒。”
“不可!”陳宮道:“若楊弘知女公子在府上,明日將女公子堵在門上不能出,非要求見,拒之無禮。”
呂布一想,便道:“那便罷了。”
高順道:“已派軍士暗中保護,便是張飛來,也不會有閃失,主公放心!”
呂布算一算草廬與城中也不遠,若是真有事,自己騎赤兔去也只是片刻功夫,倒也來得及,便點了點頭。
一時三人都出府歸家,呂布從書房中出來,先去了貂嬋屋中,貂嬋見他來,忙說了些府中之事,以及在外招募女子做衣坊的事。
呂布本意是想親親抱抱舉高高的,自是想溫存一番,然而,看著貂嬋面容姣容的臉上,卻是喜色的談著工作,一時特別無語。
他聽了聽,發表了幾句意見,便悻悻出來又去了嚴氏屋中,而貂嬋卻完全沒有挽留,一副醉心于工作,只顧寫工作筆記的樣子,呂布郁悶的不行。
嚴氏也是,見他來,先問了問呂嫻的安全,得知無恙,然后松了口氣,又說了說貂嬋讓她出面主持衣坊事務之事,絮絮叨叨的,啰里啰嗦的,弄的呂布更加無語,一點子的興味都沒了……
妻妾都成了工作狂,怎么破!?
呂布聽了滿耳朵,訕訕的回到書房,而嚴氏卻是半點沒有分心看出來他的郁悶。
呂布抱著戟,對著十三州的地圖興嘆,明明有嬌妻美妾,然而,他卻只能抱著戟與地圖在書房獨臥,一時郁悶的不行。難免哀嘆一番呂嫻把他身邊所有人都變成了工作狂,連他嬌妻美妾也不放過,如今他卻成了最閑的人,而晚上空虛寂寞冷,卻只能抱著畫戟與地圖睡覺了。
嚶嚶嚶,吾冷,苦矣……
輾轉反側之際,心道:也罷,妻妾尚知努力一心,他呂布,也不能只思享受,而忘卻大志!
越王勾踐尚臥薪嘗膽,一血前恥終滅吳。
他呂布也差不著哪兒去!
思罷,一身熱血凝固,虎眸直視著地圖,深入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