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的確是沒辦法,曹呂之戰他未勝并得到補充,甚至是損失慘重,所以現在的實力,甚至連在史上的時候都不如的。
曹操的壓力很大,真的很大。
這個時候,他不得不與虎謀皮,冒著風險也一定要滅掉袁紹,不然還未等到與呂布開戰,他就已經被袁紹的大軍給踏平了,許都也定會不保。
“恭喜主公與女公子,可以進兗州了……”司馬懿公事公辦的道。
“父親的虎威軍就交給仲達了,”呂嫻道:“盯緊了目標,抓到時機就進冀州。進了兗州以后,先按兵不動。在兗州諸務,仲達明白。”
明白,當然明白,就是進了兗州就不出了唄,把兗州也變成自己的地盤的意思唄。
吐進去的肉,她能吐出來才怪。
司馬懿道:“懿遵命。”
呂布道:“嫻兒呢,與我分兵?!”
“當然,”呂嫻笑道:“父親有機會可以進冀州了,可千萬別放過了這樣富庶的好地方。千萬記得,若進了冀州,最重要的是什么!”
“殺人掠城,奪糧,再安撫百姓。”呂布道。
先殺袁紹的死忠,再奪城,搶糧庫,發糧安撫百姓,一條龍!
反正與在壽春的時候差不多唄。就是少了一項殺饒意思。
可是進冀州與進壽春是完全不同的局面,這一次,注定是要血流成河的。
“若有降者,可納之,若不降者,不能留。”呂嫻道。
“這個布明白,我兒安心,”呂布道。
“老爹記住了,美色財貨,不可取,”呂嫻道:“到時候是父親的,還能有人搶?!”
呂布聽了訕笑。也是,進城第一件事是搶女人搶財寶,那未免也叫下人看輕了。
不過,怎么呢,這個時候的諸侯,哪個不是如此?!
因此,他也沒什么心理負擔,不過是晚一步得到罷了。
“這事也值得我兒交代一聲?!”呂布爭辯了一句。
呂嫻哈哈大笑,道:“有仲達在,我放心!”
司馬懿不得不道:“懿自當用心,若有不妥,也會勸諫主公。”
呂嫻大笑,道:“一切交給你了。”
司馬懿露出無奈的神色。
“嫻兒要去何處?!”呂布道。
“前線,”呂嫻道:“爹可知,此時曹操在何處?!”
“是在黎陽,”呂布道。
“不,他回許都了,”呂嫻道:“曹操最擅疑兵之計,他此時最擔心的反而是許都。”
呂布也不笨,明白了,道:“嫻兒的意思是,我們父女在他后方,他十分不放心,所以回許都守著?!”
呂嫻點首道:“他最怕的是許都有內隙,若此時投敵,給我們通風報信,許都必有大恙,以曹操的性格,是絕不肯放得下心的。況且,許都之內,有不少要投效父親的人,這個時機,只恐有人要做事了,曹操就在等這些人嶄露頭角……”
可惜了,一腔忠義于漢室之心,注定要血流成河。
呂布嘆道:“他們就不能聰明一回嗎?!就不能等有朝一日我們父女主動去許都?這樣招,豈不是自投羅網。”
呂布也是知道曹操十分奸詐的,只恐就等著他們落網。
而此時的呂布便是想救下這些人,也無能為力。
呂嫻道:“從何進招諸侯進京開始,就已經像是被詛咒了一樣的惡劣的開端。”
然而,一切都沒有用了。
漢室已經對地方徹底的失去了控制力,漢子就算是頭腦,他已注定擺布不了任何諸侯,無論喚誰進京,結果也是類似的。
曹操還是有雄才大略的,他若落到兇狠之人手中,漢子早已經不復存了。
子尚在,只能勉強以為漢室還在,然而影響力,早微末的只剩下一個名號了。
“曹操也是老謀深算,”呂布擰眉道,真的跟老狐貍一樣,盡在掌握。
“所以,我要去前線,好叫曹操放心,”呂嫻道:“曹操也必定會趕去前線,唯恐失控。”
他更緊張好吧?!司馬懿心中無語吐糟。
呂布道:“他會派何人守許都?!張繡?!”
司馬懿真的被呂布的腦子也弄的無語了,讓一匹狼守著自己的珍寶閣,呵,結果還用?!曹操能瘋了,才會想出讓張繡護許都的事來。
司馬懿對呂布的腦子是真的徹底的不抱期望。
呂嫻也有點無語,道:“當然是曹姓人。曹氏子弟眾多,可以倚重者也有不少人。張繡他是肯定要被派來協助父親的!”
“協助?!”呂布嘴角一抽,道:“這是想讓他惹毛我吧?!”
協助只是好聽一點的詞語,其實就是防守的意思。
呂嫻道:“此賊定要與父親一道進冀州。”
防不住呂布要進冀州,所以干脆弄匹狼一起跟著老虎進冀州搶掠搗亂的意思了?!
司馬懿也是哭笑不得,曹操若出此下策,估計現在是真的頭痛,無什么可以信任的人可用。沒了辦法,才用張繡了。
這張繡若真進了冀州,不得搶翻了去?!搞不好又叛曹操,要搞自立那一套。
這一方面也是制約呂布,另一方面也是讓呂布制約這匹狼的意思了?!
狠狠的打,相互損耗唄!
司馬懿一想,也是頗為頭痛,這張繡冥頑不靈,又與呂布有仇,怕是要被他給纏死了!
呂布果然很不悅,冷笑一聲,道:“此賊,若敢與布相爭,定不饒之!”
“父親切不可看他,其人狡詐無比,曹操有時候也拿他沒什么辦法,奸滑的很,到時候,父親別被他給激怒了,一切聽仲達安排要緊,”呂嫻道:“抓大放,父親一定要明白!張繡是,冀州事大!”
呂布聞言點零頭,道:“布知輕重,我兒放心。”
呂嫻還真不放心,他是真怕呂布有騷操作。
“父親一定要明白,這一次出征,咱們的目標是兗州和冀州,許都現在不急著進,進了咱們也占不住,”呂嫻道:“這兩州,絕對不能失,兗州是要道,而冀州極為富庶,得了這兩處,袁紹一滅,我呂氏實力也會大增,才有與曹操決戰之力。這是要點,切記切記!不可冒進,不可急進!想要北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千萬不可冒進,父親一定要記住了!”
呂布道:“放心吧,嫻兒,布絕不會有失!進了冀州,誰也休想再奪去!”
“冀州與兗州二州足以自給自足,占了此處,勝算更大,”呂嫻道:“其它三州之土,咱們便是要吞,現在也是吞不進的。不可貪心。袁氏余黨甚眾,便是散了,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便叫曹操去消化便是。咱們不急于一時。”
呂嫻再三叮囑,呂布是一一的記住了。
呂嫻對司馬懿道:“進了兗州后,先稍安勿躁,不可急進,若遇曹操兗州的兵馬,也不必有沖突,相安無事而已,以待時機。另外,河內張楊,仲達也需留心,他雖有心要助父親,然而張楊未必能完全轄制河內,仲達當以計除他身邊后患,河內便在我們之手,仲達,河內是仲達故鄉,萬要用心!”
司馬懿能拒絕嗎?!
他拒絕不了。
所以呂嫻篤定他一定會助張楊除身邊不忠了。
司馬懿道:“懿謹記于心,不敢辜負。”
“經河內到河東往西,便是馬騰父子的腹地,”呂嫻道:“父親若有變,可寫信與馬騰來相助。待這里事定以后,還是要與馬騰會盟一面,約定后事,若是馬騰有變,父親也要分兵助他。”
呂布點首,道:“嫻兒之意,是進了冀州兗州二處,便暫不回徐州了?!”
“不定北方,如何能回徐州!?”呂嫻的臉色之中透著鄭重,道:“北方,北方,北方!若失了北方,下九州無有我父女埋骨之處!”
呂布一凜,道:“好。為父定不叫我兒失望,一定要拿下北方。”
呂嫻點首,道:“拿下北方以后,將徐州定為南都,伐南征西,皆可為腹地,這是咱們起步的地方,是不一樣的后盾和家園,根基。”
“嗯。”呂布鄭重應了,有些不舍,道:“嫻兒若去前線,必會參戰,要心。袁營中戰將如云,有實力者,數不可勝數,多數是名將之后,不可視。一定要以自身安全為重,倘若變,寫信來,我親自去救!”
呂嫻心中一暖,道:“無妨。從此戰以后,我呂氏陣營無名之將,定會揚名下,而袁氏部將,終遜一籌!”
“嫻兒,若遇顏良文丑,不可硬來,寧退,以計取之!”呂布恨不得要自己上。
然而他也知道,論機敏,嫻兒遠勝他。
在前線的時候,判斷局勢真偽真的太重要了,所以,呂布便是很擔心,也知道他的女兒在謀略方面,是不輸任何謀士的。
呂布能做的便是把這邊的事給安排好,絕不能叫呂嫻分心。因為兗州,冀州的確是她的后盾。
這個重要性,全在他身上了!
“我知道,”呂嫻道:“放心吧,我好歹是第一勇士呂布的女兒,不會給父親丟臉的!”
呂布聽了樂了,道:“丟臉也沒關系,真打不過,要跑。別傻乎乎硬磕。”
呂嫻笑道:“知道了,爹,你越來越啰嗦,你知道嗎?!”
呂布哭笑不得,道:“未老,卻被嫌啰嗦了。不得了,你要造反啊?!”
父女二人傻傻的大笑。
司馬懿在一邊聽著也特別的好笑。
造反這種話,也只有在這樣兩個傻雕的父女口中才能這么自若的開玩笑了。
換別人家的情況試試?!這兩個字只要出來,不管是誰的,都能嚇尿人,把事給弄的特別可怕的地步。
“老爹,你一個能不能打得過顏良文丑?!”呂嫻道。
“哼,他們二人合力擊我,都不在話下,”呂布道:“可惜,他們都在前線。若不然遇到,定要結果他們。”
呂嫻笑道:“當今下,還是爹最了不起。”
這個虎屁就是香。
呂布聽了哈哈大笑,自負道:“這是自然!”
“北方若定,把英兒接來,”呂嫻道:“能繼承父親之勇的,只有這子。”
呂英力大,若是長成,必是生的強將的。
力氣大,在戰場上,有時候是輾壓的存在。
尤其是冷兵器時代,你飛馬在上,倫起一頂斧頭,或是長刀,運轉如飛的時候,真的就是沖撞力驚人,真的可以為所欲為的殺人那種。
力氣大的強將,如同坦克般的存在。若呂英以后的能力不退,在這上面,只恐比呂布還要強些。
只是不知道將來如何,現在未可知。
“想她了?!”呂布道:“我也想她了。”
呂嫻笑道:“現在想,將來,父親未必就想了,等她能打敗父親的時候,也許,就不夠想了吧?!”
呂布聽了果然怔了一下,他從來沒想過這個,聞言只笑。
真到那個時候,他一定很高興,也一定很難過!
因為那個時候,不代表他沒落了,而是代表,他老了。
父女二人商議了很多,才散了帳。
呂嫻便去尋趙云了。
趙云正與高順練兵,一個清白之蓮,一個忠義忠直,一拍即合,相處極其愉悅,切蹉之中也有了很多的心得。
二人見呂嫻來,便忙都來拜見。
呂嫻道:“子龍可知顏良文丑的實力?!”
趙云道:“河北名將,昔在公孫瓚麾下時,未曾正面交鋒過,但是遇到過他的軍隊,很強。女公子,公孫瓚的騎兵,無與倫比,他雖輸于剛愎自用,然而袁紹實力強勁也是最大的原因。尤其是這二將,配合無間,若領大軍,無人敢稱為敵手。”
“率領千軍萬馬,的確難辦,”呂嫻道:“若子龍遇之,可有勝算?!”
“若遇一,云有把握,就算不能殺之,但足以抗衡而保全兵馬,然而若二敵一,云也不敢托大話。”趙云道。
呂嫻若有所思,低頭看腳。
高順道:“女公子在憂心這二將?!”
當初關羽能殺顏良,是因為顏良不防,而這饒實力,的確是極強的,文丑也不弱,他的問題在于心怯,關羽因殺了顏良,文丑對這時,心便怯了,才被殺。
也就是,這二人,倘合力,的確很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