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呂布之女

第1063章 袁尚狼奔圖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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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瓊道:“是信息有差,司馬懿使了計策,怕是讓這二人誤以為,我等已是直接叛降了呂氏徐州了。他們就來了這信,說是要誅殺我等,碎骨萬斷……”

高覽心中憋屈的要死,道:“怎能如此的不清青紅皂白?!就定我等之罪!”

“這二人,當真是蠢材!”淳于瓊失望至極,道:“而司馬懿也心機太深!”

二人面面相覷,陷入糾結之中。被算計了,這心里,能高興得起來嗎?!誰愿意背負一個反賊的名聲呢?!

一直盯著司馬懿動靜的禰衡見司馬懿卑劣如此,不禁冷笑道:“……雕蟲計策,可以令人一時臣服,卻不能令人心服!此人,不負一個奸字,卻不配一個雄字!”

臧霸聽了,竟然沒說什么,可見是同意這個評價的。

趙云也是詫異,道:“計是好計。奈何不留余地!逼人過甚了!不夠大氣。”

“他們被逼入絕地而降,便不會真心臣服。”禰衡道:“既不真心,何來忠心?!司馬懿此人恐怕從來不知何為信任,他不信旁人,所以也從不會在意旁人值不值得信任,他只是會利用人,僅此而已!”

“如此,他是能得到鄴城,然而……”禰衡蹙眉道:“取城之道也,非取天下之道。”

“袁譚袁尚真是蠢豬一樣的人物。”禰衡大罵。

誰也別想攔住他嘴上的刻薄。

趙云道:“鄴城算是定了……”無路可走了,只是一座孤城,不就只能投降于張郃嗎?!

這個事,趙云竟不知該如何說。

心里卻已經將司馬懿劃列為絕不可深交之人了。

威逼利誘都比這計好。這一計,敗就敗在把人逼到絕境了。這就好比逼迫一個人,把她的后路全給斷了,然后強行的留在自己身邊,還美其名為,除了我,沒有人對你好。

完美的pua高手!

但人心里服不服,司馬懿竟是不在意的。

趙云也不懂這個人。為達目的,當真是不擇手段嗎?!

臧霸沒有發表什么意見,他一向極少,極少肯去評價別人。然而,他心中自有一套評價標準。他對劉備就有不一樣的看法,如今對司馬懿,也差不多如此。

這些人,終究比起呂嫻來,差的遠了。呂嫻勝在一個袒蕩。

不是說司馬懿這個手段不能用,用當然能用,然而,霹靂手段背后就必須要有慈軟心腸,才能叫部下真正安心。否則,為勢所趨,為利所逼,就不算真正的歸心。若是強盛還罷了,若是不夠強盛,這就是埋禍的開始。

徐州一向重視人心的力量,哪怕只是一兵一卒,車夫挑夫,也重視思想。有的時候,人心的躁動和思想的躁動,論再聰明絕智之人,又怎么能夠完全控制得住?!

司馬懿就是太聰明。

這樣的人,臧霸天生的不喜。

“鄴城必已定!”臧霸道:“我軍只要做我軍該行之事便可。”

禰衡噎了噎,道:“與袁尚僵持著,能做什么該行之事?!”

他跟話癆一般,道:“這曹操也陰險的很,溜著袁尚玩呢?!說打他也不打,就是跟著,狼隨羊群一般。呵,袁尚如今后有追兵不舍,前又鄴城快沒了,袁譚又與他撕裂分生死,我仿佛看到了曹賊溜著準備一口吃掉獵物前享受他逐漸失血的樂趣……”

見他叭叭叭個沒完,趙云也是左耳進右耳出。他激憤的時候,話其實是可聽可不聽的。趙云漸漸也習慣了。

果然與什么人相處就一定能影響到自己的性情。都說久在鮑魚之肆不聞其臭。

以前趙云絕不是不尊重人說話的人,絕對不會這樣。但是對禰衡吧,不知不覺,漸漸的也就這樣了。就是他話癆抱怨罵人的時候,耳朵它不聽使喚會自動過濾……

趙云當然還是以前的趙云,他對旁人從不會如此,但是對禰衡……能不嗆他,就已算是修養好。哪里還有能那么多耳朵可以聽他那么多垃圾話的輸出呢?!

因此禰衡說他的,趙云道:“宣高,我軍何時出手?!”

“我軍要保持可以出手的可能,但不必太露頭。”臧霸道:“袁尚若滅,袁譚反而會去投靠曹賊,這將對我軍大大不利。屆時所面臨的將是我軍與曹軍的對立廝殺!”

趙云聽了若有所思,這一仗,當然不可能速戰速決的意思。

“那就繼續跟隨曹操前行,”趙云道:“只怕曹操也是如此作想,必然防備著我軍。他若看我軍不動,反而以為我軍主要是為了他。不如我且去探探袁尚軍的動靜,如何?!”

言下之意是去探敵情,但并不打算與袁尚交戰,做給曹軍看的意思。

臧霸還沒開口,禰衡急了,道:“我隨你一并去,去問問他當初怎么還有臉回到冀州去的,再問問他,有什么本事主領四州牧。他袁尚何德何能,敗將之將而已!”

趙云道:“你去了,只會激怒他與我交戰。不可!”

禰衡道:“難道還不準我罵他?!他若連這點容人之量都無,還妄想做什么四州牧?!”

話是這么說的嗎?!你去了那是挑釁啊。唾沫都噴到人臉上去了,罵到脊梁骨上去了,人家現在再狼狽,也是瘦死的駱駝,不與你拼命才怪。到時候倒叫曹軍看笑話,何苦來哉?!

臧霸道:“正平不可前去,只子龍前去就可。”

禰衡臉鼓鼓的,雙臂抱在胸前,滿臉不服,然而到底是主帥發話,禰衡忍了忍,便沒再作聲。

趙云怕他生事端,勸了幾句,禰衡這才不甘放棄了,道:“若果遇袁尚,不必與他客氣。”該打就打,該罵就罵唄!

趙云無語,清點了兵馬,便出營前去。

袁尚此時正押著大營從黎陽往回趕,好生狼狽。一路上,各城池有的臣服,宣布對新主效命,有的則是陽奉陰違,前腳剛對他說會效命新主,后腳就投降了曹操或是袁譚。

袁尚筋疲力盡。而累的并不是行軍打仗之累,累的是心,是怎么齊整人心,能累煞人也。

便是晚上睡覺,都得睜一只眼睛,在想哪一個可信,哪一個不可信,哪一個會叛,哪一個不會叛。

那種不踏實感,像是夢在高空之上,而只臨空一腳,往下一看,那理想中一直想得到的高臺之下,根本連根基也沒有,像是隨時會掉下來。

那種遙遙欲墜的感覺,令他十分心慌。

要么,被人拉下來,要么,自己掉下來。

袁尚還年紀輕輕,可是頭發卻是大把大把的掉,焦躁,焦灼……口舌都生了泡。

身后還有虎狼在追。前途未卜,而袁譚又與自己宣布決裂,誓分生死了。

袁尚哪里還能踏實的睡上一個好覺,吃上一口好飯?!

他不得不堅實著親自領軍,以安人心!

升帳之時,又有斥侯來報營中少了多少人馬和輜重,那種無力感,讓他咬牙。

眾叛親離的感覺,很不好受。

這個時候,他就會紅著眼睛想念袁紹了,手上還戴著孝布,他已經是失去了庇護的人主。

倘若不能頂立起來,一切全都會分崩離析。

這一切,會像煙霧一樣散去,失去!

他看著身邊的戰將,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么,路線早已確定,只等到達,而這途中,除了激勵人心以外,他也不知道還能做些什么。

他看著這一張張人臉,壓下心中的焦慮,道:“隨吾去探一探后方敵情!”

眾將聽命,跟隨袁尚出來。

探完曹操的軍營所在方位,好巧不巧的就遇上了趙云。

趙云是孤雁那種角色,也不知他到底是怎么避過袁軍身后的斥侯的,竟然靠的他已如此之近。

袁尚駭了一跳,一時憶起舊恨,便紅著眼睛磨著牙要去追,被身邊人阻住,道:“主公如今是千金之軀,豈能再與此人糾纏?!不如且退!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啊!”

袁尚心里憋屈,他也是有傲氣的,可是想到自己如今的確不宜再冒險,便只能被眾人擁著后撤。

哪里想到趙云卻一馬當先跟了過來,二話不說,就放出一箭。嗖……那箭像長了眼睛一般,直接入了袁尚的發冠之中。袁尚出來并未戴頭盔,此時發冠一中,頓時披頭散發,人也嚇的三魂去了魄。不禁冷汗淋淋。

這趙云是人狠話不多。他此來是為著什么,是想告訴他,殺他實在容易,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袁尚既恨又怕,頭也不也回,火速撤回。

他也想有種的去追趙云報仇,可是一想到兗州時,就是緊追不舍,這才中了埋伏一次又一次,又心有余悸了。

袁尚回帳之后,臉色發白,坐在帳中喘氣。

諸將與謀士們都沒說話。

這趙云,是否對袁尚來說,心理陰影過大了一點。

這要是新主頂不住,就算回到了大本營,真的就能主持大局,擊退追兵嗎?!

散帳之后,心腹謀士道:“主公如此,萬萬不可啊。被一敵將而至此情狀,部下焉能對新主有信心而跟隨著出生入死?!這可是大忌,萬萬不可啊……”

袁尚當然知道這是大忌。一時又哭了,道:“尚無用人也,如此奇恥大辱,卻偏偏不能報仇,還露出怯態,實是該死!”

主臣二人,竟都心酸莫名。

何時就落到這境地了,當初可從不會如此。袁紹何曾怯過天下諸侯啊。

但袁氏之中也不乏忠心之人,當下便有人去而復返,主動請麾道:“……末將等愿為主公分憂,前去追殺趙云,取下他的首級!”

袁尚已經恢復冷靜,道:“趙云前來,是為亂我之心。尚豈能中他之計。當下大敵當前,還是要率部回去,保存實力要緊,否則一切都是妄談!尚并非不能隱忍之人。君子報仇,何愁會晚?!”

部下心服,抱拳道:“只是主公受委屈了。先主在時,何人敢如此追逐?!”

袁尚眼神一黯,摸了摸手臂上的孝布,紅著眼睛道:“總得保住父親的靈柩回冀州去……還有母親,一并安葬。”

父喪母死,兄弟決裂,后有追兵,這可真是好慘好慘了得!

當下探查過后,加急行進,曹軍來圍堵時,恰巧有支持袁尚的城池來援,兩軍匯合之后,就火速的前進,然后入了并州與冀州交界所在城池,將邊境一閉,開始清點和整理損失和人馬,一面又發父喪,要與曹軍分個你死我活,以報父仇。

齊聚人心,同仇敵忔,還真像那么回事。

曹軍也沒有急追,見他們走了,也稍緩下步伐來。曹操見袁尚一頓操作,不僅發笑,道:“稚兒所為,終究有限!”

“此時若迫的太緊,恐怕袁譚會與袁尚同心對抗主公,反而不利!”荀攸笑道:“袁譚已與袁尚決裂,如今袁尚率大部兵馬而回,袁譚豈能坐視不理。主公何不坐山觀虎斗。”

“不止是要隔岸觀火,還要防范臧霸大軍啊。”曹操道:“他們兵馬并無大動靜,我心中十分不安!”

“主公如此作想,焉知那臧霸不是如此作想?!”荀攸道。正是那句你防著別人,別人也防著你。都是一樣的心理,短暫的平衡,誰都不會妄動,而打破平衡!

曹操道:“在此駐軍何如?!”

“自是如此,方能不戰而屈人之兵,并州冀州內定降城如云!”荀攸道:“主公只稍候之可也!”

曹操因此便將大軍駐扎下來,每日操練兵馬,但是并沒有妄動,卻叫袁尚喘了一口氣。

然后辛評到了曹營了。

曹操出來迎他時,還笑道:“仲治果真沒有走錯大營?!若尋袁尚,他可不在此處。”

辛評內心尷尬,卻也正色維持袁氏兄弟,道:“本初新喪,曹公亦為其舊友,不思悼念,反倒笑起蕭墻兄弟之亂,可為君子矣?”

曹操一聽,這才正色,道:“是吾輕狂矣。”

說罷賠禮,道:“本初實在可惜!昔年,是何等的威風號令北方,哪里知道……我心里甚為惋惜啊。”

那也是被你逼死的。

辛評嘴上便道:“此等不幸,也非袁氏所想。只是英雄折于道,我等為人臣子的,則更因無能而慚愧。”

袁紹算什么英雄。

曹操上下打量著辛評,道:“仲治有才之人,本初已去,袁氏必將亂于蕭墻,何不棄暗投明,你我共同輔佐天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