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個幾次三番找她的茬,還害她驚馬為人所救,欠下一份恩情的人,讓她相信他的好心,她還不如相信公雞能下蛋呢!
季清寧踩溫玹的腳,溫玹強忍住沒揍他,卻是把手松開了。
季清寧敢這樣,完全是皇上給的勇氣,雖然她捐錢第一的名頭被溫玹搶了去,但她是真心實意捐的,溫玹是被逼著捐的,差別可大了,溫玹要在宮里對她動粗,只要溫玹敢碰她一根手指頭,她就直接趴下,皇上不狠狠的罰溫玹,她都不出宮。
溫玹得罪的人不是一般的多,到時候滿朝文武會借著給她出頭的機會落井下石,他溫玹討不了好。
溫玹見識過季清寧的豁得出去,為了爭床能拿“非禮”威脅他的人。
溫玹這輩子也算夠橫了,沒想到遇到一個比他更豁得出去的,除了退讓,還能怎么樣?
季清寧快步往前走,想離溫玹越遠越好。
溫玹就那么看著她三步并兩步的逃開,他雙手環胸的站在那里看著,等夠遠了才來一句,“那是去往后宮的方向,未經傳召,擅闖后宮,你幾顆腦袋都不夠皇上砍的。”
后宮重地,連皇上寵愛的他都不敢輕易踏足,他季清寧幾顆腦袋敢去?
季清寧尷尬了,急切的腳步戛然而止,望著遠處的寬敞小道,忍不住呲了呲牙。
皇宮太太太大了。
來的時候走的又急,根本來不及記路,溫兄和她一起出宮,他熟門熟路,沒公公上前帶路,她差點去了后宮。
雖然真去了她也不怕,難道她還能禍禍后宮的妃嬪、公主和宮女么,就算她有這份心這份膽,硬件也不支持啊,關鍵時候抖出女兒身,她一顆腦袋也能穩穩的。
不能生氣,不然就中了溫玹的奸計了。
深呼一口氣,季清寧轉身,當作沒事人似的往前走,又回到了溫玹身邊。
溫玹搖著玉扇,“我還以為你夠膽量去后宮轉轉呢。”
他不說話沒人當他是啞巴。
季清寧腳一抬,踩在了溫玹另外一只腳上。
溫玹,“……。”
溫玹額頭打著顫渦,眸底是跳躍的火苗。
這樣都不發飆……
十有八九叫趙垣猜準了,是有事求她呢。
季清寧和溫玹兩人身體是側著的,但這一幕落到遠遠跟來準備伺機動手的潛山公主眼里,那是兩人面對面,含情脈脈,濃情蜜意。
潛山公主驚呆了。
他們私下里無所顧忌就算了,這里可是皇宮,他們就敢這么明目張膽了?
剛這樣想,腦門就被敲了一下,潛山公主正欲發飆,瞥頭就見到是自家皇兄,頓時怒氣就憋了回去,“皇……皇兄,是你啊。”
要是以前,潛山公主絕對會生氣懟大皇子的,這不是給季清寧下藥,結果季清寧沒事,大皇子上吐下瀉了兩天么。
茶水里有問題的事,大皇子一查就查到了,端茶公公膽也小,很快就把潛山公主供了出來,人家是親兄妹,沒多大的事,他不想挨板子,更不想頂罪。
害別人不成,結果害了自己的皇兄,潛山公主怕皇后知道了會生氣,重罰于她,求了大皇子好半天,大皇子才答應不追究,但那以后,大皇子就逮了潛山公主把柄,潛山公主聽話多了。
大皇子恨鐵不成鋼道,“你上回沒坑到他,倒把皇兄我坑了個半死,你還不死心呢?”
死心是不可能死心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潛山公主見大皇子一點都不懷疑溫玹和季清寧的關系,她道,“難道皇兄沒看出來他們之間有奸情嗎?”
大皇子,“……。”
奸情?
皇妹眼睛是出毛病了嗎?
大皇子道,“奸情我沒看出來,只看到溫玹的腳快要被季大少爺踩廢了。”
潛山公主,“……???”
大皇子提醒,她才注意到季清寧踩溫玹的腳。
潛山公主愣了一愣,底氣更足了,“所以才有奸情啊,溫玹什么人,連皇兄你都敢揍,你踩他一腳,他就敢踹你一腳,季大少爺踩他,他都沒還手呢。”
這一下,大皇子也被說愣住了。
好像……是這么回事?
這時候,那邊跑過來一公公,對大皇子道,“溫三少爺捐了兩萬零五十一兩銀子,把皇上準備賞給您,又被季大少爺搶去的玉佩給搶了。”
大皇子看向潛山公主道,“以后亂七八糟的話本子少看。”
要有奸情,那就是一家人。
一家人用得著為了塊玉佩爭來搶去嗎?
潛山公主想說自己親眼看到季清寧親到了溫玹,但這話會暴露她偷溜進書院,還躲人屋子里床底下去的事,潛山公主強忍著沒說。
潛山公主倔強道,“反正他們就是有奸情,皇兄不信就算了。”
再說季清寧,踩完了溫玹,然后叫了個公公帶路,溫玹就在后面不遠不近的跟著,一路出宮,到昌平街,目送季清寧主仆進了小巷子。
溫玹騎在馬背上,回頭看了一眼,臉色不要太臭。
他前腳回別院,后腳皇上派來拿錢的暗衛就到了,和陳杳很熟,張口就道,“把三少爺的錢拿兩萬零五十一兩給我,我要帶回去給皇上。”
陳杳有點懵。
爺不是進宮準備找機會救季大少爺的嗎,怎么給錢給皇上?
陳杳看向溫玹,溫玹一句話沒說,就算是默認了。
陳杳去拿了錢來了,有銀票,有銀錠子,還有小碎銀子,一個銅板不多,一個銅板也不少。
陳杳好奇,多問了幾句,暗衛就把溫玹捐錢的經過和盤托出。
陳杳,“……。”
心肝兒膽顫啊。
他一多管閑事,三少爺人沒幫著,反倒送出去兩萬多兩。
陳杳回屋,溫玹坐在那里喝茶,陳杳緩步上前,欲言又止。
溫玹正氣悶呢,道,“有話就說。”
陳杳硬著頭皮道,“爺您的私房錢就只剩六百兩了,您以后省著點花……。”
溫玹,“……。”
“你再說一遍,我還剩多少錢?”溫玹以為自己聽岔了,他從來沒為花錢擔心過。
陳杳扯了嘴角重復道,“半個月前還有四萬多兩,現在就剩下六百三十一兩了。”
以前零頭都沒看在眼里,現在就指著零頭過日子了。
溫玹,“……。”
陳杳想起當初置辦別院的時候,風水師傅說的話,隔壁小院雖然小,但位置更佳,風水更好,果然靈驗了。
季大少爺住進去之前,三少爺大殺四方,無人能比。
季大少爺住進去之后,三少爺就威望全無,淪落為懼內,窮光蛋。
季大少爺不但克三少爺的人,連錢都克啊。
溫玹郁悶了。
他坐了會兒,然后就起了身,大步出去。
陳杳看著他,“爺,你去哪兒?”
“去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