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煙一臉欣喜,卻又滿面嬌羞:“王爺莫要再笑話煙兒。王爺上朝辛苦,煙兒做了膳食,王爺多少用些吧……”
在碧落閣窩了半天的主仆二人終于確認安全,聽到外頭一片喧嘩,兩人躡手躡腳開了院門。
院外十分熱鬧,家丁三三兩兩往西側匯聚。元若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與以冬對視一眼,二人躡手躡腳跟上家丁的腳步。
因原主不受穆王待見,成婚時穆王撇開主院,直接將王妃院落安排在了有些偏僻且簡陋的碧落閣。
碧落閣位于王府西側,恰巧同早上翻墻時的花園位置相隔不遠。
兩人急行幾步便來到了熱鬧的中心,赫然便是那個樹木繁盛的王府西花園。
元若眼角抽搐,好一個夜老二,夠狠!
一群家丁刀砍斧鑿,正在對花園內那片樹木動手。兩人圍繞一棵,嘴里喊著嘹亮的號子,汗珠從面頰滾滾而落。
“嘿呦!嘿呦!嘿呦……”咚嗒,一顆大樹應聲而倒。
“王八蛋!你有種把你家樹全砍了,一顆別留!”元若咬牙切齒,懶的再看,轉身恨恨往回走。
以冬連忙跟上,也跟著吐槽:“王爺也太小題大做了些,不愿讓小姐翻墻便直說,何必如此大動干戈。”
元若猛然扭頭看向以冬,以冬一愣,忙轉變話鋒:“說個屁!愛怎么砍怎么砍,反正也是砍他自己家的,他自己不心疼關我們屁事!”
元若微微瞇起眼,繼續盯著以冬。
以冬渾身一哆嗦:“小姐,我錯了。”
“既然知道錯了,給你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元若收回目光,懶洋洋說道。
以冬悄悄松出口氣,自從小姐挨過揍,整個氣質都不一樣了!嚇人……
“小姐您說,奴婢一定竭盡所能,拼盡全力,肝涂,涂腦……”
“行了,別為難你那點為數不多的腦細胞了。”打斷以冬的絞盡腦汁,元若湊到以冬耳邊,悄悄道:“既然出不去,王府里有沒有什么樂子?咱們也好打發打發時間。”
以冬一愣,雖然不明白腦細胞是個什么玩意兒,但小姐自小琴棋書畫一樣不落的學,但沒一樣精通,更別提針線女紅。
要說女子的樂子,除了這些……
以冬靈機一動,突然想到一個地方。
她神神秘秘湊到元若耳邊小聲嘀咕:“小姐,奴婢以前去盥衣房時,路過一間屋子,那屋子十分隱蔽,時常有激烈的吵鬧和大笑聲傳出來。”
“但有人前去查看,屋里卻瞬間沒了動靜,進到里頭,也一個人都沒找著。”
元若好奇心被勾起,頓時來了興趣:“哦?有意思!去看看!”
盥衣房同樣位于王府西側,靠北,在西花園往后方約莫三五百米的位置。兩人興沖沖而去。
臨近了,盥衣房外百十步遠有個廢棄的小院落,元若隱約從那院落聽到了有些熟悉的叫喊。
那是充斥著激情和欲望的聲音,那是汗水與淚水交織的場所!
元若勾起唇角,朝以冬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二人小心翼翼繞過荒草皚皚的廊道,悄悄朝院落里摸進去。
越是離近,屋子里的叫喊聲越是激烈,越發清晰。
二人行至門前,元若抬腳猛地一踹,‘哐當’一聲,房門應聲而開。
不顧身后驚慌失措的以冬,元若面帶笑容,大步跨過門檻。忽視一眾震驚又錯愕的目光,她直直走到屋子中央,那張破舊的木桌前,大手一拍。
“五兩銀子,押大!給我開!”
“煙兒畫的不好,王爺偉岸,煙兒卻畫不出王爺氣勢之一二。”懷煙低眉,臉有赧色。
穆王攬住美人的手又緊了緊:“誰說不好,本王甚是喜歡!明日便遣人裱了掛去書房。”
今日這一本,也只是將軍府下人外出采買時正好撞見穆王為懷氏買了兩只玉簪。
皇帝任由元大將軍胡鬧,一是有安撫大將軍之心,其二,自己親自賜婚,穆王卻不顧龍顏,大張旗鼓以正妃之禮迎娶一青樓女子入門,皇帝也存了敲打之意。
穆王心緒煩躁,走進懷仙居,青紗縵帳后一抹倩影倚窗而立。
“早春天涼,怎的穿著如此單薄?”穆王攬過纖腰,擁美人入懷。“去給夫人拿件大氅來。”
“是!”一旁青玉掩唇匆匆退下。
窗邊桌案上筆墨未干,穆王一身錦衣,手拿折扇,面目清朗英姿颯颯。
“真特么點兒背,這都能碰上!晦氣!”元若罵罵咧咧的聲音飄出府墻,飄進依舊立在墻外的穆王耳中。
“說我晦氣?”穆王捏緊拳頭:“這個該死的女人!半刻也不安生!”
元若和以冬火急火燎沖回碧落閣,‘哐當’一聲將院門落了鎖。
美人青絲如瀑,身姿窈窕若仙。半是甜蜜半含憂愁的眸子里波光瀲滟。
見來人,她擱下畫筆,盈盈俯身:“見過王爺。”
龍顏不悅,穆王遭受一番訓斥后又被罰奉半年,以示懲戒。
自穆王納妾已五日,元大將軍每日必有一折彈劾穆王,原由眾人心知肚明。
以冬終于緩過神,忙不迭接話道:“是,對對小姐,衣服還要洗,我馬上回去洗!”
兩人麻溜兒躥下木梯,顧不得打掃現場,轉身就跑。
元若腿有些發軟,扶著以冬肩膀依舊站的吃力,干脆也一屁股坐到地上。見以冬怕的厲害,她抬手指了指門栓安慰道:“放心,鎖了,他進不來!”
穆王回府直接去了懷仙居。
今日早朝,元大將軍又參了穆王一本,內容是穆王豪奢無度,不顧百姓疾苦,不為陛下分憂,大肆采購金銀玉器。
“媽的,出門前應該查查黃歷!倒霉!”元若大口喘氣,兩片肺葉子像是要著了火,呼哧呼哧響個不停。
以冬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額頭冒汗,小臉兒煞白,聲音里還打著顫:“小,小姐,王爺不,不會追過來吧?”
“王妃好大的興致,看來我穆王府是太小,裝不下你了……”穆王冷颼颼的聲音如冰刀子從背后刺來。
元若硬著頭皮權當沒聽見,使勁給以冬使眼色,催促以冬向下爬。
“冬冬啊,你衣服是不是還沒洗完?趁著太陽好趕緊回去洗了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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