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動我爹,當老子死的嘛?!早看賀木雷那個渣男不順眼了,這回,老子連他爹一起收拾!”
“可你……”段長春想說,你那點功夫,去了不是送菜嘛!可看著這個虎虎生風的女子,這話卻怎么都說不出口。
元霆滄卻聽得又是淚眼婆娑。這是他閨女啊,是他的寶貝閨女!人家欺負他,他寶貝閨女二話不說就想著替他報仇!
一臉嫌棄的撇元容一眼,果然,養兒子,有什么用!
元容無語,默默當透明人。
他習慣了!
元霆滄大步跨到元若身邊,膩膩歪歪:“寶貝閨女,爹爹的仇爹爹自己報,那戰場亂的很,咱阿若不去!賀木雷那個混球,阿若想怎么出氣,爹爹幫阿若辦了!”
元若拍了拍元霆滄的大手,哄道:“爹爹別擔心,阿若有秘密武器,定把西戎打的落花流水!”
晏熙這時上前兩步,實時開口:“我南燕駐扎西戎邊境二十萬兵力,隨時可做支援。”
元若燦然一笑:“好!”接著,她轉身面對段長春:“你好好做皇帝,西戎的事交給我們!此事了了,我元家便退出朝堂。”
“阿若!”段長春面露焦急。
“淮南王替你思慮的周全!我元家為大魯征戰多年,現如今,唯剩我哥這一根獨苗苗,也該停下來,繁衍生息了!你不必再勸,只要你往后不學夜景榮,好生做皇帝,對得起上蒼,對得起黎民百姓,那便夠了!”元若語重心長。
伴君如伴虎,最好的保全便是急流勇退!
“阿若!”段長春心知元若是那般聰慧的女子,她既做了決定,便不會更改:“我知道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那便好!”元若燦然一笑:“好了,一堆大事等著你呢,回吧!”
段長春沉默良久,從腰間解下那枚‘凌龍玉’交到元若手中,語氣鄭重:“見此玉如面見圣顏,所施號令無一人敢不從!這個給你,往后,我若德行有失,你便拿它來教訓我!”
元若笑笑,接過玉佩:“好!”
“有它,你也可隨時入宮,無人敢攔。”
元若又點點頭。
“那我回去了。”
“嗯!”
“你放心,我一定做個好皇帝!”
“我相信,你可以!”
段長春還想說什么,被晏熙一把拽出了門:“磨磨唧唧,有完沒完!走,我有事與你說!”
二人出了門,屋內只剩元家父女三人。
元若抿了抿唇,正視父兄緩緩開口:“原諒阿若自作主張,替爹爹和兄長做下此決定……”
沒等元若說完,元霆滄便打斷她:“阿若做的對!我元家是該停下來了!”
元容同樣認同的點頭:“我也想做個紈绔,瀟瀟灑灑玩幾年。”
‘啪’一巴掌呼在后腦勺,元霆滄一臉嫌棄怒斥這個沒出息的兒子:“讓你當紈绔?!讓你瀟灑!”啪,又是一巴掌。
“老子教育你這么些年,腦子里就這么些玩意兒!告訴你,這回去烏齊,把你媳婦給我追回來!不然,你也別回來了!丟人的東西!”
元若看著兩個活寶,眼睛里是抑制不住的笑。
這樣挺好!
所有事情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糧草軍需一車一車秘密奔赴烏齊,元若的軍火作坊也忙得如火如荼。
很快,到了大魯新皇登基的日子,這日清晨,小黑突然出現在元若面前。他一身狼狽,手臂受傷,有血珠順著布料緩緩滴落。
“怎么回事?”元若見到小黑,眉頭微簇:“你干嘛去了?怎么受傷了?”說著,她眼刀掃向劉書韻。
挑起叛亂后,照看小黑的任務便落到了劉書韻的頭上。
劉書韻摸了摸鼻子,有點訕訕,不吭聲。
“說話!”元若語氣暴躁。她讓以冬拿來醫藥箱,親自給小黑手臂包扎。
小黑從懷中掏出一只黑色瓷瓶,放到元若面前,緩緩開口:“解藥。”
“什么?”元若沒明白,又沒人中毒,什么解藥?
“穆王所中之毒的解藥,服下它,三日便可自愈。”小黑打開瓷瓶,從里頭倒出一枚通體火紅的藥丸,遞到元若眼前。
元若想起來了,穆王還在家躺著呢,差點把那個渣男忘了。
“誰傷的你?”元若有些不悅:“他死不死有什么關系?干嘛為了這個冒險?!”
小黑沉默不語。
動作粗魯的拽過小黑手臂,看著被血水沁透的布料,元若嘆出口氣。小心翼翼卷起他衣袖,看著血肉模糊的胳膊,她眉頭皺了皺,從藥箱中翻找東西仔細為他處理起傷口。
直到即將處理妥當,才聽小黑聲音低低地道:“穆王是你夫君,我想……”
元若猛地抬眼,看向小黑:“我救你不是為了讓你報答我再去送死!還有,我與穆王早就和離了,他的生死,與我無關!”
小黑重又低下頭,不再吭聲。
元若心底不觸動是假的。這個曾綁架她的男人,心性卻少有的純凈。
若他不曾被賀木雷收入麾下,他的人生,應該更加美滿!
將傷口包扎好,元若微微舒出口氣,語氣輕柔道:“謝謝你!往后,不要再冒險了!好好生活!”
小黑嘴唇蠕動兩下,終歸沒有再說什么。
“小姐,距離進宮還有一個多時辰,您該趕緊準備起來了!”以冬從外頭進來,手里捧著兩只木匣,腳步匆匆。
“知道了。”元若應著。又囑咐小黑回去好生休養,才安生坐在梳妝鏡前任由以冬擺弄。
將近半個時辰,眼看自己腦袋足有幾斤重,元若實在忍不住,舉手叫停。
“冬冬啊,這些玩意兒全插腦袋上,脖子怕是要被壓斷了!”
“呸呸呸!大好的日子,小姐莫要說些晦氣話!”以冬連忙朝地上吐口水。
元若翻了個白眼:“又不是你家小姐大婚,緊張個屁!”說著,站起身便朝門外走。
“小姐,您去哪啊,還沒弄完呢!”
“去趟穆王府,看看狗王爺死了沒。”
以冬一愣,卡在嗓子眼的話頓時再說不出來。難不成,自家小姐心里還記掛著王爺?可王爺現如今都那般模樣了,這可如何是好……
以冬心里替自家小姐涌上一抹擔憂,卻不見,元若已風風火火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