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自己被一腳踹來的太匆忙,沒有一點點準備,身上只有剩下這一顆抓小兔嘰時采摘的紅果果,而老爺爺手里的食物太香了,她從來都沒有聞到過這樣好聞的香味,而且她還餓,所以,所以……
看著面前孩子注視著自己的目光,李三何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緊緊抓住了一般,有些喘不過氣來。
面前的孩子長的可真好看,真乖,真可愛,跟自家閨女小時候一樣樣的好!
若是自家女兒女婿沒出事,女兒肚子里的小乖乖能順利降生,若也是個女娃子的話,應該也跟面前的小家伙一樣樣的吧?
好吧,有一種濾鏡,叫孩子都是自家的好!李三何眼下就深陷這種濾鏡中。
聽著小多余喊餓,李三何忙伸手到罐子里掏出兩個還沾著汁水的茶葉蛋,貼心的給剝了殼,強勢的塞到小多余手里。
“好孩子,給你吃,別怕,爺爺有多多的,你放心吃。”。
心癢難耐的多余,啊嗚一口咬上去,小嘴巴不大,卻一口干掉了三分之二,不得不說,吃著蟲子谷子長大的走地雞,蛋蛋那是真不大。
美味在嘴里化開,這是小多余出生到現在從未嘗到過的絕妙美味,甚至比她最愛吃的烤兔嘰還要好吃。
娘親教導過自己,不能白白吃人家的好東西,而且眼前的爺爺還這么好,比起一腳把自己踹來此地的外祖父來,這個爺爺簡直是世界上第二大好人,當然,第一大是她娘親。
小多余一手緊緊抓著蛋蛋,一手固執的把手里的小紅果,往正彎著腰看著她,一臉姨母笑的老爺爺嘴邊遞,小家伙嘴包蛋蛋,連連催促著:“耶耶(爺爺)你七,你快七,小果果可好七(吃)啦!可天(甜)可天啦!爺爺快七!”。
面對小家伙無比的熱情與固執,李三何想著就個小果子而已,還是小家伙的心意,所以面對這個看著像是大山楂,實際上比大山楂透亮不少的紅果子,哪怕李三何認為小孩子的話不可信,可甜可甜絕對不會有,估摸著還能酸掉牙,李三何仍舊頂著一臉的慈愛笑容,低頭一把把果子含在了嘴里。
同時還笑著安慰,“好好好,爺爺吃了,你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當果子入喉,落入肚腹后,李三何突然覺得,自己長年來掌勺落下的頸椎病,還有胳膊臂膀因為經年的顛勺落下的老毛病,居然緩解了不少?
是心里作用嗎?
不過眼下,李三何顧不上這些。
他只看著還在捧著蛋,吃的滿臉噴香的小家伙問她,“小丫頭,你叫啥名字啊,今年多大啦?”
“名字?”,娘親說,自己叫余多,是她跟摯愛之人期盼著,老天大度多賜下來的寶貝,所以她跟娘親姓余名多,是多得的恩賜寶貝。
可是兇巴巴的外祖父卻說,自己不配姓余,是誰都不要的多出來的多余,讓她以后就叫多余,要是她不叫多余,她就再也沒法見到娘親。
想到這里,多余還委屈,不由自主的癟了癟小嘴,心里再不情愿,也只得委屈巴巴的回答李三何,“爺爺,我叫多余。”。
“孩子你說你叫啥?”,李三何滿以為自己聽錯了,邊上其他豎著耳朵圍觀的乘客們,有那脾氣暴的,立刻就嚷嚷開來。
“草的,這是什么鬼名字?這小丫頭不會是被她爹媽給丟了的吧?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家,才會給孩子起這么不走心不走腎的糟心名字?”。
當然,邊上也有不認同這個暴躁分析的,很是高人了一番。
“兄臺這么說可能也不對,大家瞧,這小丫頭養的白白嫩嫩的,身上穿的也挺好,料子估摸著還是絲綢呢,這像是不喜歡要丟棄的模樣嗎?我估摸著,這丫頭定然是跟她爹媽走丟了!至于名字?興許是為了好養活,跟咱們起狗蛋,拴柱一個意思。”。
“哎,對對對,有這個可能。”。
身邊議論紛紛,都是吃瓜群眾們的下意識猜測。
李三何卻不在意這些,拋開這些言論,他蹲下來視線與小多余齊平,只努力一臉溫和的笑著,好聲氣的問。
“多……”,算了,這個名字,他是怎么都叫不出口。
心里罵死了給孩子起這個名字的糟心人,李三何眼底都是怒氣,不停的詛咒這些個有孩子不珍惜的辣雞,只看著多余道。
“好孩子,那你告訴爺爺,你怎么會一個人在這里?你爹娘呢?是不是跟他們走散了呀?不然爺爺帶你去找爹娘去?”。
回答完姓名,復又低頭繼續聚jing會神吃蛋蛋的小多余,全然不顧身邊的各種議論猜測,仿佛那些都跟她無關一般。
直到李三何的聲音再度響起,得了他的詢問,多余才猛地抬頭,歪著腦袋,有些不解的望著跟前的和藹老爺爺。
心說,為嘛老人家都愛問同樣的問題呢?難道是因為,他們都是老人家嘛?不過也不對呀,那個自稱是她外祖父的老人家也不老呀,看著還水嫩的很,都沒比她娘親大多少的樣子。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爺爺,爹到底是個神馬玩意呀?”。
為什么是個人都喜歡問她有沒有爹這個玩意?
這個叫爹的東西到底是個什么鬼
難不成就是先前,她上毛毛蟲的時候,那小黑孩嘴里喊的那個男的一樣興許是雄的就叫爹而且她也有爹?也是個雄滴?
不不不,跟娘親在一起生活了這么多年,她都長了辣么大,除了娘親不見后,她見到了好多好多的雄的,可是,那也沒有自己的爹呀
這個推斷不成立!
所以,總結與事實告訴自己,“爺爺,多余沒有爹,只有娘。”。
李三何卻是一臉的啞然無語,孩子問的這都是啥問題。
爹還能是神馬玩意?爹就是你爹呀!
不過看在面前這么丁點大的小娃子,一臉孺幕軟萌萌的望著自己,李三何的心沒由來的泛著疼與糾結。
已經單方面斷定,多余是個沒爹娃的李三何,只得轉移話題,單單只問道:“好孩子,那你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