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流光在盈盈的七彩星河中悄然滑過,如帶著尾巴的掃把,光束迅速的破開星河,墜落到鏈接著七彩星河一端的七彩光池里,緊接著,只聽到嘩啦啦的一陣水聲,神遺之地的七彩光池里,突然冒出了一顆小腦袋。
多余噗的一聲吐出一口水來,四肢小爪子在池子里努力狗刨著,下意識的打量四周,卻發現入目的都是熟悉的景色后,小家伙心里先是一驚,隨后一喜。
感情她這是回來啦?
回到了討厭外祖父嘴里的神遺之地;回到了自己跟娘親相依為命的禁地中心啦?
心里的認知讓多余欣喜的加速了狗刨的動作,她很想去看看,自己在陌生的世界走了一遭后,也許,可能,自己那特有本事的娘親,自己擺脫困境逃跑回來了呢?
雖然她覺得不大可能,但是卻并不妨礙自己美美的期待幻想下,要是萬一美夢成真了呢?
多余手腳并用努力的刨刨啊,終于從池子的中心刨到了岸邊,廢了一把子力氣,最后還是抓住了生長在池子邊上的幾株小草暗暗使勁后,她才終于跟只小烏龜一樣的爬上了岸。
“看來我得學會游水了……”,多余喃喃自語,力盡的癱在岸邊,全然不顧身上濕漉漉的,感覺到頭頂眼光的刺眼,多余下意識的身后擋在眼前。
“等等!這是腫么肥事?我的手怎么好啦?”,多余望著自己白白嫩嫩的手驚呆了,驚訝到說話都不自覺的激動走調。
開玩笑,自打當初自己大戰蝗蟲后,她可是從粉嫩的肉孩子,變成了麻麻賴賴的小磕慘的呀!
雖然爺爺不嫌棄自己,大爺爺大奶奶,還有大根叔大妮兒姐三妮兒姐等等這些親人不嫌棄自己,草花姨也不嫌棄自己,自己也不嫌棄自己,可要是能繼續當個白白嫩嫩的小寶寶,誰想當個疤瘌子呀?
多余幾乎是欣喜的,兩只小爪爪瞬間摸上了自己麻賴的小臉,確認雙手傳來的觸感都是細膩滑嫩,這讓多余再次驚呆了,又簡直不敢置信。
小家伙心里一陣狂喜,畢竟如果可以,誰不想當個美美的小仙女?
顧不得渾身濕淋淋的,也顧不得自己不會游泳再掉進池子里是真刨不動了的事實,多余一骨碌改躺為趴,探頭在池子邊上,借著水的倒影,仔細又臭美的觀察起自己的模樣來,一邊看,一邊還忍不住的驚訝感慨。
“哇!哇!白白嫩嫩,白白嫩嫩啊噎!爺爺再也不用擔心我的麻子臉蛋嫁不出去啦!”,天知道,自從自己變成了小疤子臉后,每每夜深人靜,自己總能聽到身邊的爺爺長吁短嘆自己嫁不出去。
天曉得,嫁不出去到底是什么鬼?為嘛爺爺種把這個家伙掛在嘴邊?
她相當的不喜歡!
眼下好了,自己又變回來了,爺爺要是看到了,不知道會有多開心!
一想到爺爺,多余臉上剛剛還洋溢著的欣喜歡笑,瞬間隱沒,小家伙眼眶剎那間的紅了,她想爺爺了,也不知道爺爺在那邊過的好不好?冷不冷?有沒有挨餓?有沒有受欺負呀……
小多余情緒正低落著,就在此時,忽然,身后傳來一道冷漠中帶著高高在上,高高在上帶著鄙夷嫌棄的聲音來。
“哼!終于回來了,收獲如何?”。
多余連忙尋聲回頭望去,好吧,來人不是自己小小期待了一下的娘親,而是自己不大喜歡,心里小小討厭的一個人——那個口口聲聲說是自己外祖父的年輕男人!
是的,是年輕男人!
明明跟娘親看著也差不多的年紀,這人卻偏說是自己的外祖父,若不是娘親跟他長得像,自己跟他也長得像,曾經的自己都差點以為,面前的外祖父是個大騙子啦!
“問你話呢,啞巴啦?你娘就是這么教導你的?你的禮儀尊卑呢?”。
多余發愣的時候,來人的態度越發惡劣,那股子看不上,嫌棄的要死的情緒傾瀉而出。
一聲接一聲的質問,一聲比一聲冷酷,一聲比一聲嚴厲。
一聲接一聲的質問,一聲比一聲冷酷,一聲比一聲嚴厲。
混世,額,混過一個世界,雖然小身板沒有改變任何模樣,可在那個世界里長大了一歲的小多余,也不是沒見識的。
比之愛自己如珠如寶的爺爺,多余特討厭眼前的外祖父,很想皺著鼻子,也學著他一樣,回他一個冷哼,很傲氣的說,自己的禮儀尊卑都被狗吃了。
不過轉而回頭想到自己的娘親,多余又心有局促不大敢。
因為她害怕,萬一這個討厭的外祖父因為自己的頂嘴而生氣,接下來不幫著自己救娘親了怎么辦?
畢竟他可是說了,娘親犯了錯誤,被罰在一個很危險的地方關著不能動呢。
她是一定要救娘親的。
因為心底的這絲顧慮,多余明明心里討厭眼前的人討厭的要死,面上卻不得不妥協。
低頭避開對方冷漠的眼神,努力溝通神魂中的小瓶瓶,多余把它取了出來。
愿力瓶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小多余根本來不及伸手去抓,眨眼間就被一臉嚴肅,冷心冷肺的余奎伸手攝了過去。
看著手中這幾乎連瓶底小坑都填不滿的愿力,余奎心里、眼里、嘴里,全都是濃濃的鄙夷嫌棄。
“沒用的東西,蠢貨!收集愿力這么簡單的事情你居然做不好?十足的廢物!”。
剛剛失去了母親,乍然間被丟到陌生的世界面對陌生的一切,又接連失去了疼她的爺爺,還有小伙伴,然后又乍然間回到自己的世界,多余根本都還沒有弄明白到底是咋回事呢,這討人厭的外祖父就如此教訓自己,這讓小小的多余心情很低落,同樣的,小家伙心里也生出一股子不服氣來。
憑什么呀?憑什么這么罵她!
“愿力是什么,我又不知道,我娘親又沒有教過我,你只讓我去收,又沒告訴我它是什么,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知道!”。
心里涌起小憤怒的多余,礙于還不知道在哪里受苦的母親,人雖氣呼呼的,卻仍不敢大聲反駁眼前這個,一點道理都不講的討厭外祖父,就只能小小聲的不滿抗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