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打量,確認沒有留下把柄后,多余這才滿意的端著先前拿一茶盅的酒,屁顛顛的往院子里乘涼的師傅那去。
“師傅,我給您拿來啦,酒兒可香可香啦,師傅您再謝我一回唄。”。
胖賈伸來迎接美酒的手僵住了,沒好氣的白了小徒弟一眼,正待張嘴,忽的,身后的院門吱呀一聲被人推了開來。
師傅二人的目光齊齊看去,來人不是山來還能是誰?
“山來哥哥你回來啦?”,手里舉杯,聞聲回頭望的多余,見推門而入的人是她山來哥哥,臉上瞬間漾起喜色,嘴里連聲問候。
胖賈見狀,不由暗樂,趁此機會飛快伸手,一把奪過多余手里的茶盅,穩穩的護在手里,確信沒灑一滴后,胖賈這才有功夫朝著歸家的大徒弟冷冷一哼。
可憐多余,忙著跟她的山來哥打招呼呢,哪里料得到,自家師傅居然如此無恥?
等她醒過神來回頭看時,面對的卻是自家師傅無辜的聳肩,涼薄傲嬌的白眼不認賬了。
師傅渾身表達的那個意思直白的很!誰叫她自己沒本事,不注意,讓他奪了去呢?
多余……嘟囔著嘴巴特別不開心。
不知倆人暗地里官司,不明所以的山來見狀,忙快步上來,抬手揉了揉一年下來都沒長個的多余,轉而看向自家師傅的眼神,特別的無奈。
“師傅,您別老欺負多多,她還是個孩子。”。
胖賈郁結,只差沒有指著多余的鼻子哼氣,“我就沒見過像她這么jing怪的孩子!”,不過嫉妒不滿歸嫉妒不滿,某胖倒是還記得,自己手里的東西見不得光,怕徒弟聞到酒味,搶了他的心肝肉去,胖賈忙轉移話題。
“不說這個小臭丫頭了,為師問你,你一大早的出門干什么去啦?”。
山來出門,其實是四處去看看桃源鎮周遭的情況去了,不是他敏感,自幼起走的地方多了,見識到的人跟物多了,對于危險,山來很是敏銳,也防備的緊。
如今年景不好,自己上有老下有小的,可不像以前,萬事自己都得多加留心謹慎才行。
不過怕師傅擔憂,山來卻不想說自己去干嘛了,只嘟囔著轉移話題。
師徒二人眼下各有各的考慮顧忌,胖賈見狀,甚是了解自家徒弟的他,為了趕緊把煩人jing的臭小子打發走,自己好喝酒,那也是損的很。
小心的把茶盅往遠離山來的身側挪了挪,臨了還怕露出酒香的拿手掌蓋上,而后才瞪著徒弟故意數落著。
“你瞧瞧你,一天到晚的不著家,問你干嘛你也不說,可憐我這年過半百的老頭子喲,一只腳都踏進棺材里了,也不見你討個婆姨回家孝順老頭子我。
可憐我一把年紀,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喲,無非就是有個想抱孫孫的念想,結果你個臭小子也不肯滿足我!
人家王媒婆日日往家里跑,好心給你說婆姨,你不說去相看相看,只知道日日躲,你個不孝逆徒,哎呦呦……”。
多余……
又來了,又來了!她家師傅的神功又來了!
山來……
都快一年了,自家師傅怎么還揪著討婆姨的事情不放呢?煩神。
胖賈仔細瞄著臭小子的神色,心里暗樂。
心道,臭小子不樂意聽了是吧?
嘿嘿嘿,不樂意聽就好,快走快走!
按照以往的經驗,只要跟臭小子念叨這事情,他就會以最快的速度找借口離開。
曾經的自己面對如此場面,心里那是氣的半死;
眼下再面對如此場面,他只有暗自期待開心的份;
畢竟只有臭小子走了,他才有機會一口干了杯中酒的哇!
就在胖賈心里儼定,面上裝作苦大仇深發作的模樣,眼看著臭小子步伐轉向,心里正暗暗樂開花,準備迎接他的小酒酒入喉的時候,忽然,自家院門外由遠及近的傳來一陣陣的嘈雜。
那陣勢,一聽就不大妙!
哐哐哐,鐺鐺鐺……
“開門開門,開門開門!妖道快出來,快出來……”。
被人拍的震天響,灰塵撲簌簌往下落的門板,震的院子里師徒三人都有些懵逼。
感覺到了外邊異常鬧哄哄的喧囂,不知為何,多余心里咚咚的,眉頭下意識的蹙起,總覺得心慌。
山來見那被推踹的搖搖欲墜的門,察覺來人定然不是善茬,雖然心里也疑惑不解緣由,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山來急忙招呼著師傅師妹。
“師傅,我估摸著外頭的人來者不善,不如您先領著多多到屋里呆著去,徒兒且去看……”。
山來交代的急切,卻不料,外頭的人比他還要急切。
都沒等山來交代完,便只聽到哐當一聲巨響,不堪重負的門板終于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瞬間打斷了他嘴里的交代。
而門外叫囂的人,則在門被撞倒在地的那一剎那間,全都一窩蜂的涌進了他們家這座不大的院子。
見到院子里的師徒三人,躲在人群中的周小道,連連朝著自己身邊不遠處,一個被自己收買了的年輕人使眼色。
對方見狀,微不可查的一點頭,忙就抬手指著院中的多余三人振臂高呼,“大家快看,原來妖道在家呢!既然在家都不肯來給我們開門,可見是做賊心虛。”。
胖賈……
山來……
多余……
眼前這一幕,這手持各色武器打上門來的一群人,算是幾個意思?
還有,還有,什么叫他們心虛?
心虛你妹!
他們師徒三個好好的人在家坐著,都不知道來著何意呢?誰他媽的會心虛?真真是禍從天上來這是。
“有話好好說,你們這般氣勢洶洶的打上貧道家門來是幾個意思?你們如此藐視貧道,就不怕無量天尊降罪爾等?再一個,你們如此荒唐,欺貧道誠懇,鎮長他老人家可知道?”。
胖賈是真生氣了,被供著哄著一年間,想他賈存周,那也是堂堂說一不二的賈仙師呀,即便不是真仙師,哪怕他還是曾經那個晝伏夜出的趕腳匠,拿也是從來沒有人敢這么欺辱對待他的,居然還敢打上門來?
哼,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