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李桂點了點頭,笑道:“你去探二姐的口風沒。”
“正等你話呢!你去給爹爹說沒?”
“我這就過去。”
賈政當然同意探春的婚事……實際上現在探春的婚事已經成了他的心事,沉甸甸的壓在他的心里,他又相信李桂,而在心底他是希望賈家的女子嫁給讀書人的,當然這樣的心思賈家早就有了,而且也不是從賈政開始的。
但是賈政還是認為要問問迎春的意思,李桂笑道:”三小姐已經去了。”
而正談話之間,探春笑吟吟的走了進來,行禮之際,賈政就匆匆問道:“你二借怎么說。”
“回爹爹,二姐同意了。”隨后探春淺淺的笑道。
賈政聞言長喘了一口氣,隨即舒心的笑了。
而李桂聞言心頭也有一種輕松的感覺。同時感覺這世上的緣法當真奇妙,這么多王侯公子探春都看不上,但卻偏偏看上了一個庶子!
但轉而一想,這姻緣只怕早就有“因”了,迎春之所以被稱為二木頭,就是因為她謹小慎微,內心怯懦的緣故,而性格怯懦的人本能的想找一個厚道、能給她強烈安全感的人,想一想趙玄陽的方面厚唇……
不過令李桂意想不到的是,開大觀園居然會成就迎春的婚姻。
隨后的日子里,三媒六聘,采吉納禮之類的,迎春的婚姻就走上了流程,而兩家都很匆匆最后時間定在了十一月初八。
如此時光匆匆,轉眼就到了吉日,這一天賀客如云……
而迎春走后,李桂和探春的婚事就提上了日程,本來按照賈政的意思,是想緊接著把李桂與探春都婚事給辦了的,但其時又有一年一家不二嫁的習俗,所以就放在了年后,不過吉日倒是早早的選好了,定在了過年三月十八。
而迎春嫁后,年關也近了,特別是探春,因為要核算利潤,給各家分紅,因此倒是更忙了。
當然李桂也很忙,越是到年節宴會便是越多,不過李桂還是抽空去了西山一趟,給沈正陽送了節禮,同時到趙圍子去了一趟,與單聘仁閑談了一陣子。
談話中單聘仁提到了李桂買下的莊子的收租的事情,小小的村子收入瘠薄,李桂干脆讓村子里的人明年以無花果樹汁代替,單聘仁認為可以。
而就這樣忙碌著,不知不覺到了十二月二十六,吉照這天傍晚,李桂從翰林院歸來,而剛一進屋,晴雯就一邊幫著李桂褪下身上的大氅,一邊帶這些怒氣匆匆說道:“老爺,三小姐被環三爺給氣哭了,這環三爺真是的……”
“真不是個東西!”王熙鳳一邊提著砂壺往銅盆里倒水,一邊說道。
“怎么了?”兩人異口同聲,李桂有些奇怪,問道。
“你是知道的,自從開了園子,這環老三活猴似的在院子里亂竄,三小姐經常勸他,他也不聽,還經常問三小姐要銀子,今天聽說是又去要了,但三小姐的體己都給他了,就沒答應,環老三說園子每天日進斗金的怎么會沒有銀子,三小姐說那些銀子都在賬上的,要分給別人的,環老三惱了,說三小姐暗地里不知轉了多少銀子出去……”
賈環這句話的意思李桂豈會不明白,這明明是說探春假公濟私,私藏銀子給了他!
想想自己為榮國府所做的一切,再想想探春忙里忙外的,“混賬東西。”不等王熙鳳說完,李桂就喝了一聲。
“可不是,環老三這話可真讓人心寒,三小姐何曾往這里送過一兩銀子。”王熙鳳繼續說道。
她和晴雯現在和李桂一體,賈環這話侮辱了李桂,她們感同身受。
“老爺你教訓教訓他,不然以后他無法無天了!”晴雯也咬著銀牙,恨恨的說道。
“嗯……我這就去找伯父說說。”李桂擦了下臉說道。
晴雯和王熙鳳雖然想讓李桂教訓教訓賈環,可沒想讓李桂去賈政那里告狀,這賈政要是一頓板子打下去,不說和賈環結下了怨,探春面子上也不好看,以后賈環有的在探春面前說閑話了。
“啊……你不可莽撞!”隨即王熙鳳匆匆說道。
“我省的。”李桂回了一句,抬步而去。
雖然教育小舅子不好教育,但是教育一個學生,作為一名副校長,李桂有的是辦法。
李桂現在進入榮國府內宅直如進自己家門一般,劉婆子見了,滿臉堆笑這行了個里后,就讓李桂自己進去了。
李桂到王夫人三間大房時,賈政也剛剛換上便服,正想到趙姨娘那里去,聽到伴鶴通報之后,立刻停下了腳步,讓李桂進來,同時讓王夫人安排酒菜。
行禮、落座之后,賈政便笑道:“賢侄可有事?”
此時欠銀還清,迎春已婚,賈政心頭輕松,又見李桂面色平和,料賴無甚大事,故而說話之時,賈政面含笑意,一副輕松愜意之態。
聞言李桂拱手笑道:“回伯父,小侄沒什么急事,只是覺得府上還有一件大事未了。”
“哦,什么事,嗯,桌上說。”賈政眉頭一揚說道。
待銀釧兒倒了酒,一杯之后,李桂才說道:“回伯父,不瞞你說,小侄覺得府上現在沒什么事,但卻感覺府里后繼無人,為府里長遠記,小侄認為還需謀劃謀劃。”
李桂要說的是榮國府的發展問題,只有解決了這各問題,李桂認為這樣才能讓他無旁顧之煩!
這個問題其實并不甚急,早些、晚些都行,李桂本來是想著與探春成婚后再向賈政說這事的,但是今天賈環的話讓他有些氣惱,他認為有必要借此教育教育賈環。
而榮國府后繼無人,經過這么多事,賈政是一清二楚的,他甚至認為不僅賈府缺乏人才,就是整個賈氏一族,也無一有有能力者。
因此李桂的話瞬間抓住了他的心,他身子不由的往前一伏,說道:“賢侄有赫然策,說就是。”
“回伯父,小侄認為,百年大計,教育為本,詩書可傳家,此雖然是老生常談,但卻是保持家族繁衍昌盛之不二法門,但難就難在怎么教育上。
小侄也曾讀書,深知讀書辛苦,學生難免生懶惰之心,而父母又不能常坐學生身邊,故而小侄揣摩可在“師”與義學上做些文章,比如可讓學生住在義學,不得外出,學生日常也交與先生,而先生之束脩可與學生成績掛鉤,凡義學里有一人中生員者,可賞先生紋銀二百兩……”
李桂侃侃而談,其實絕大多數是后世公立與私立學校的做法。
不過與后世不同的是,在這個天地君親師的世界里,讓老師不好管、不敢管的因素不過,再加上銀子的動力,李桂覺得以后的先生可能把賈環打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