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貞聞言點點頭,也沒多在意,想起今日王衍的模樣。
看來他的心思還在崔元淑身上,這么喜歡替她打抱不平,倒是可以“成全”一下?
眼珠子轉了轉,她有了主意,突覺手腕被捏了下,她疑惑抬眸,“嗯?”
“還在想他?”謝丕盯著她,有些不滿。
那王衍一出現,就讓她亂了思緒?
崔九貞有些好笑,摟上他的腰,傾身道:“我只會想二哥哥,至于他,我何曾放在眼里、心里過?”
她這話也沒說錯,即便原主放過,她可沒有過。
聞言,謝丕臉色稍緩,任由她窩在自己懷里纏他逗他。
“對了,你怎么出來了?還有錦衣衛,莫不是……”她抬眼望他。
謝丕頷首,按住她在自己身上作亂的手,耳尖微紅,卻面色平靜。
“聽趙管事說你打算去天香樓,我便讓他帶著人先去了。”
崔九貞勾唇,偷偷笑著,“哥哥原來這般關心我呀?出個門兒,也要專程來尋我。”
謝丕沒有否認,目光游移卻不看她,殊不知這樣更教人心癢難耐,忍不住要捉弄一番才好。
剛想湊近,卻聽馬車外傳來玉煙的聲音,買的藥酒已經到了,正詢問可要她上去伺候。
崔九貞只得停了下來,謝丕眼中有些遺憾。
遂朝窗外伸出手,聲音淡淡傳出,“我來便好。”
玉煙驚訝,倒是不敢耽擱遞了過去。
馬車里,崔九貞彎著嘴角,“其實我自己也可以的。”
謝丕頓了下,繼續替她抹著手腕,輕輕揉著。
“旁人不知輕重。”他道:“我不放心。”
崔九貞笑了,敢情就他知道呀?
按揉完手上,就到肩上了,崔九貞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緩緩褪下了肩上的衣裳,睨向他,“好哥哥,可不能弄疼我哦!”
謝丕手指一顫,整個人都僵了僵,氣息有些變化。
等了半天也不見他動作,崔九貞轉眼一看,謝丕已然面色淡淡地擱下了藥酒,“我讓丫鬟上來。”
說完,他看似平靜地下了車。
崔九貞噗嗤一笑,靠在車壁上抖了抖腳。
哎呀!還是這么不經逗啊!
真是教人喜歡的不行。
玉煙和如云上來,就瞧見自家小姐一副痞子模樣,有些無力計較。
兩人替她處理好肩處,便開始口誅筆伐起來,“那王衍看著人模人樣,怎的做出這樣的事,小姐,奴婢回去就跟老太爺稟報,定要為您討個說法。”
雖說這青天白日的,他不至于敢弄出人命什么的,可竟然截住了她們,還對她們姑娘動手。
不可饒恕!
如云也點頭,“王家是越來不將咱們崔家放在眼里了。”
好家伙,又上升到兩家矛盾了。
崔九貞揉了揉如云的腦袋,“這個我自由分寸,敢動我,哪有那么好的事兒?”
她想了想,招了玉煙附耳過來說了幾句,后者聽了,目光大亮,忙地點頭。
“只是,這樣會不會教人發現?”玉煙有些擔憂道。
崔九貞揚眉,“又不是我放他進去,誰會發現什么?”
玉煙覺得也是,便興沖沖應下了。
馬車行駛到天香樓前,崔九貞戴著新的幕離下車,一進門,便被小二引到了三樓的雅間。
里頭的太子早就一臉不耐煩,瞧見人,不滿道:“你們怎的這樣慢,孤都餓死了。”
崔九貞摘了幕離,“路上遇到王衍了,被他堵住,你要怪便怪他去。”
太子一聽,來了勁頭,“那廝堵你作甚?莫不是來認錯兒了?”
“你膈應誰呢?”崔九貞一臉冷漠,在桌子前坐下。
太子心里想著,自然是膈應她了,還用問?
正想再說,就見謝丕已經吩咐完掌柜轉身進來,他立即閉了嘴坐好。
崔九貞揚眉,看起來怪聽謝丕的話?
午膳在天香樓用了后,吃過茶,一行人便去周遭逛了逛。
瞧見街邊的書肆,崔九貞走了進去,太子也跟在她的身后,不遠處,謝丕負手看著。
“我給你拿兩本話本子,你且等著。”
太子神神秘秘地對崔九貞說道。
后者聞言,下意識地看了眼謝丕,見著他并未注意,松了口氣,面上淡淡點頭。
太子雙眼放光,熟門熟路地尋到書肆最里頭的角落,翻出了一些書面樸素的書籍。
看了兩眼,便揣著扔給了崔九貞。
偷偷摸摸地去付了銀錢,崔九貞又挑了幾本尋常的話本子一塊兒。
出去后,謝丕睨了眼她手中的話本子,并未說什么。
從街頭逛到街尾,該吃的該喝的都沒落下,崔九貞已經折騰不動了。
看著身邊肚子就跟無底洞似得太子,一陣感嘆。
這要是生在普通人家,恐怕還真養不起。
突地,太子停下了腳步,看著那家頗顯風雅的花樓,眼中躍躍欲試。
“孤聽說花樓的姑娘甚是有趣,不若……”
“想都別想!”崔九貞打斷他的話,“你敢進去,我就回府跟祖父說去。”
太子一噎,氣鼓鼓地看著她,“枉孤待你那般好,你竟胳膊肘往外拐。”
哼!回頭不給她好東西了。
崔九貞撇嘴,她的二哥哥怎么能跟著進那種地方?
沒的帶壞了他。
幾人準備打道回府,太子雖有不滿,可今兒個出來確實也玩了不少時辰,倒也還成?
拎著一大堆吃的玩的,他賭氣自個兒鉆進了馬車里。
回到了府里,謝丕先去了老太爺那兒,不知說了什么,東苑隨后邊派了人出去。
王家,王貢厭煩地聽著王夫人哭哭啼啼的聲音。
他甩袖道:“你生的好兒子,都這個時候,還要去招惹崔家,他是嫌我王家還不夠丟人嗎?”
王夫人哭腫了雙眼,“我能如何,總不能像個姑娘家一樣,將他關在房里不讓出去吧?”
再者說,國子監的事情還沒解決呢!
這幾日,他王家是四處奔走,也沒能讓王衍再回去。
都是那只狐貍jing害的,偏偏兒子還是死腦筋,非得要她。
幾次說親的官媒都被他打發了,真是愈發管不住。
“要不,老爺還是去求求崔家吧!只要崔家肯開口,一定還有轉機的。”
王夫人哭道。
王貢不耐煩,“你還有什么還有什么借口和臉面去求人家?聯姻?如今那二姑娘已是棄子,大姑娘更不可能回頭,你還以為自己是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