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

第235章 熱淚滾到蕭弈的指尖

小姐……”荷葉又畏懼又氣憤,“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跟老夫人告狀去,看世子爺怎么解釋!”

南寶衣翻了個白眼。

她都快要及笄了,已經不是小孩子,難道以后在夫家受了委屈,都要跑回娘家告狀嗎?

她正色吩咐:“云袖,你擅長與人交際,你留下來打聽情況,萬萬別讓二哥哥的人發現你。捉奸還要捉雙呢,他大理寺講究刑罰證據,咱們手上有證據,才好做點什么。”

云袖鄭重地應下。

南寶衣回府沒多久,云袖匆匆回來了。

荷葉防賊似的,朝屋外張望片刻,緊張兮兮地關了屋門。

主仆仨圍坐在熏籠旁。

南寶衣雙眼亮晶晶的,壓低聲音:“如何?”

云袖喝了口水,小聲道:“世子爺在歌盡桃花的雅座里吃酒,榴花夫人雖然不在,可他身邊卻還有個美人相伴。奴婢遠遠瞧著,那美人生得冰肌玉骨、端莊優雅,比宋丞相的千金還有氣質。”

“他們可有什么親密的舉動?”

云袖搖搖頭:“美人跪坐在帷幕后面撫琴,看起來挺悲傷的。世子爺側耳傾聽,面色清冷,心情很不好。”

南寶衣眨了眨眼。

她怎么聽著,像是二哥哥強霸人家不成,反而惹得美人落淚?

荷葉不服氣:“她會撫琴,小姐您也會呀!她端莊優雅,小姐難道就不端莊不優雅了?小姐還會繡鴛鴦呢,像她那種風塵女子,只知道以色侍人,肯定不會刺繡!”

“吹我美貌可以,吹我刺繡就沒意思了。”南寶衣沒好氣,“總之咱們先別惡意揣測,我還是當面問問他為好。”

至黃昏。

南寶衣仔細梳妝打扮后,去蕭弈的寢屋等他。

等到月兔東升,她都趴在矮案上練完了好幾頁大字,才聽見廊外傳來腳步聲。

她抬眸。

權臣大人難得穿素色衣裳。

霜白窄袖錦袍極盡簡單,就連外面松松垮垮披著的雪白大氅也沒有半點兒繡花紋,他甚至沒有佩戴簪飾和玉佩。

四目相對。

片刻的怔愣后,蕭弈神色如常地在她身旁坐了,將她撈進懷里,把臉埋進她的頸窩。

南寶衣身體微僵。

她輕聲:“二哥哥——”

“我好累。”

男人聲音沙啞低沉,打斷了她后面的話。

南寶衣磨了磨牙。

這廝在歌坊吃喝玩樂、聲色犬馬地廝混,倒是先喊起累來了。

她心里不快,話里不覺帶了些刺兒:“二哥哥哪里累?是去歌坊看美人累到了,還是聽美人彈琴累到了?”

說完,就捕捉到男人的情緒變化。

蕭弈面無表情地望向她:“你跟蹤我?”

跟蹤打探未婚夫的消息,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南寶衣沉默地扭開小臉。

蕭弈捏住她的下頜,迫著她直視他的眼睛,氣極反笑:“南寶衣,我幾時背叛過你,叫你如此信不過我,竟然派人跟蹤我甚至打探我的消息?”

他為她的不信任而生氣,力道沒有把控好,捏得南寶衣下頜生疼。

她掙扎著拍打他的手臂:“你放開我!”

掙扎之中,她手肘掃落矮案上的筆墨紙,掀起一陣響動。

守在外面的荷葉奔進來,瞧見自家姑娘被欺負,連忙上前幫忙:“世子爺,您有話好好說,突然發脾氣做什么?!您去歌盡桃花聽曲兒是事實,您親近妓子也是事實——”

話未說完,蕭弈猛然起身。

他冷厲地盯向荷葉:“你說誰是妓子?!”

他手掌權勢,主管刑罰,官威甚重。

平常嬉笑怒罵時看不出來,如今發怒,整個人爆發出一種駭人的氣場,仿佛一眼就能定人生死。

荷葉被他嚇壞了,戰戰兢兢地跪倒在地。

南寶衣也呆愣在側。

荷葉沒說錯話啊,歌盡桃花那種地方,不過是高級些的青樓妓館,里面彈琴的姑娘,不是妓子又是什么?

好好的,他生什么氣?

不等她扶荷葉起來,蕭弈撩袍落座,沉聲:“婢子出言不遜,來人,拖下去杖責五十。”

杖責五十!

那與杖斃又有什么區別?!

荷葉瞬間嚇哭,臉色慘白地揪住南寶衣的裙角:“小姐!”

兩名暗衛踏進來,不由分說地把她往外拖。

南寶衣跪坐在地抱住荷葉,仰頭盯向蕭弈:“你瘋了是不是?!荷葉是我最親近的丫鬟,我與她情同姐妹,你要杖斃了她?!”

她吼完,心尖尖兒戰栗得厲害。

蕭弈今晚的臉色很不對勁。

那副沉黑的眸子陰冷攝人,瞳孔周圍還泛著猩紅,像是一輪血月。

她不禁猜測,歌盡桃花里肯定發生了什么,才讓蕭弈這般暴怒。

蕭弈面無表情:“拖下去。”

“不許!”

南寶衣死死抱著荷葉:“她是我的丫鬟,她的命也是我的,幾時輪得到你來罰她?!蕭弈,你不要以為你在朝堂上厲害,你就能不分青紅皂白地欺負人!你去歌坊廝混是事實,親近彈琴的妓子也是事實——”

蕭弈霍然來到南寶衣跟前。

他毫不憐惜地捏住她的雙頰,令她無法發出半點兒聲音。

他冷漠:“南寶衣,你再說那個字試試?”

南寶衣凝著他。

才幾日功夫,口口聲聲說愛她入骨的男人,就要為了另一個女人欺負她,甚至都不許她說那個女人半句壞話。

而她被他捏著雙頰,被迫張開嘴,連爭辯都做不到。

淚珠撲簌簌地滾落。

如果嫁給這般強勢霸道的男人,婚后他變心的話,受委屈的也只會是她,她甚至連控訴的地方都沒有。

少女第一次切身體會到,什么叫門第懸殊,什么叫齊大非偶。

熱淚滾到蕭弈的指尖。

他失控的神志逐漸回籠,半晌,他慢慢松開手。

小姑娘的臉蛋過分嬌嫩白膩,他不過隨意捏了一下,就印出鮮紅指印,看起來觸目驚心,仿佛挨了巴掌似的。

她無聲地哭著,注視他的雙眼清潤委屈,仿佛在等他的解釋。

他煩躁地捏了捏眉心,淡淡道:“今日之事,我不與你計較。只是你的婢子口出妄言,哪怕不杖責,也必須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