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小福女

第1115章 進宮

馬車到了殷家門口停下,不僅殷家的馬車在等著了,就是劉家的馬車也在不遠處。

他們的馬車一到,劉煥便從自家的馬車上跳下,盛裝就沖著他們的馬車跑過來,根本不管后面的呼喊聲。

殷或也沖祖母微微行禮,殷老夫人笑道:“去吧,跟你朋友們好好玩兒。”

殷或扶著長壽的手下車,也上了白家的車。

一輛車里塞了五個人,還有兩個箱子一個盒子,頗為擁擠,然后外面的人就聽到車里傳來的爭執聲。

劉煥:“這箱子怎么這樣放呀,我的腿都施展不開了,白二你快讓一讓。”

白二道:“本來就沒預留你的位置,你自家都有馬車,干嘛非得坐我們家的車?這是殷或的位置。”

白善“哎呀”的一聲,叫道:“殷或,你踩到我了!”

殷或不慌不忙的道歉,“實在抱歉,剛才沒看見,是滿寶拽的我。”

滿寶:“我是讓你避開劉煥……”

劉家人和殷家人:……

殷老夫人撩開簾子,沖著不遠處的一輛馬車笑道:“老妹妹,我們這就走吧,我看這幾個孩子都有些閑不住了。”

那輛馬車的簾子也掀開了一角,劉老夫人露出臉來,笑著點頭道:“老姐姐先請。”

殷老夫人自然推辭,兩家推辭了一下,最后還是劉家先走了,然后殷老夫人看向一旁的管家。

管家就上前和大吉道:“我家老夫人讓你們的車先走,我們家的車在后頭,也好看著公子。”

大吉不傻,知道殷老夫人這是要護著他們的馬車前行,他便彎腰行了一禮,見劉家的馬車走過了,便趕了車跟上。

后面的動靜自然瞞不住劉老夫人,她笑了笑后對坐在對面的嬤嬤道:“殷家為了養這個孫子可是煞費苦心了。”

嬤嬤笑著應“是”,“不過是個大夫,雖然有神醫之名,但這樣奉為上賓還是過了些。”

劉老夫人笑道:“隨他們去吧,反正又不是走在我們劉家的前面。”

“要不要把小少爺叫回來?”

“算了,”劉老夫人搖頭道:“那孩子太調皮,他想與他的朋友們一起便一起吧,也就是在宮門外了,進了皇宮可就由不得他們了。”

的確是不由他們了,到了宮門口,大家按照尊卑入宮,正在排隊檢查入宮的人,后面要是來了身份更貴重的,那就要避讓到一旁讓身份更貴重的進去。

有的人,明明天剛亮便來這里等著了,卻可能等到最后才進得宮門。

殷老夫人看了一眼湊在一起的五個孩子,見劉煥被劉老夫人招手叫過去了,她便對一旁的管家道:“去請周小大夫他們一起過來,我們一塊兒進宮去。”

“是。”

白善和白二郎便一人提了一只藤箱,滿寶則拿著裝了壽禮的盒子,三人和殷或一起跟著殷老夫人進了皇宮。

負責檢查的侍衛正好是常守在宮門口的,他認得周滿,所以按照她的身份應該是留到最后,但他還是只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然后檢查他們的帖子箱子和盒子,然后讓他們進去了。

宮門這里沒問題,進了宮卻不一樣了。

負責指引的宮人看了一眼他們后,便笑著引殷老夫人走另一邊,滿寶他們則要到另一邊候著。

殷或停下了腳步,對殷老夫人道:“祖母先進去吧,我陪著白善他們等一等。”

殷老夫人看了他一眼,從袖子里拿出一個荷包來給他,道:“里面有些珍珠,若是累了餓了,便讓宮人領你過來找我。”

殷或接過荷包,乖巧的應下。

殷老夫人看了滿寶一眼,對她微微點頭便帶著三個孫女走了。

周滿是大夫,有她跟在殷或身邊也好。

幾人等了等,終于有一個小宮女騰出空來把他們領向另一條路。

這完全是一條陌生的路,反正滿寶沒走過。

四人走在一起左右張望,走得急了些殷或便有些喘氣。

白善就扶住他道:“我們可以走慢些吧?”

滿寶便指了兩邊樹上掛著的紅綢道:“應該可以,你看這紅綢,只有我們走過的路才特意掛著。”

白二郎看著樹上的紅綢嘆息,“這么多紅綢綿延一路,得花多少錢呀?”

走在最前面,察覺到他們掉隊,回過頭來找他們的小宮女聽到,便沒好氣的道:“這位郎君管的倒多,這開始益州王給太后娘娘的孝心。”

滿寶進宮好多天了,有些笨拙的從懷里掏出一個小荷包塞到她手里,小聲道:“小姐姐,我這朋友身子有些弱,我們能不能走慢些?”

小宮女顯然也很少收錢,她有些慌的左右看了看,然后趕忙將荷包塞進袖子里,輕咳一聲道:“那我們慢些走吧。”

一放慢腳步,殷或便氣不喘了,白善三人便開始找話和小宮女聊天。

滿寶的嘴巴就跟抹了蜜似的,“小姐姐,你長得可真漂亮,你多大了?”

小宮女抿嘴一笑,“我今年十四了,你嘴巴倒是甜,怎么就你們兄妹幾個進宮?你們家人呢?”

滿寶道:“我們家大人都不在京城,我們是持帖進來的。”

白善則問,“剛才聽小姐姐的意思,這滿宮的紅綢是益州王為太后布置的?”

“不錯,”小宮女笑道:“娘娘喜歡紅色,益州王為了喜慶,又為了給太后驚喜,昨兒天一黑就讓我們布置的,宮里的人忙了半宿才把這沿路都掛滿了紅綢和紅燈籠,一路的喜慶呢。”

滿寶感嘆,“難怪太后喜歡益州王呢。”

“可不是,益州王出了名的孝順。”

但再孝順他也是壞人!

三人默默地在心中道。

而且……

三人看著沿路掛著的紅綢,暗道:這也不知道得花多少錢呢,這里頭的錢也不知道有多少是他們益州百姓,或整個劍南道百姓的血汗。

白善想起犍尾堰決堤,想起益州城遲遲不能解決的流民,嘴角便抿了抿,整張小臉都忍不住繃緊了。

小宮女將他們領到了一個院子里,然后道:“離開宴還有一段時間呢,你們就在這兒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