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司機問去哪的時候,花子才想到了他媽媽。
到了醫院門口,花子才焦急起來。
飛機上的刺激,一下子消散了。
“媽,媽,媽……”
花子像是個四五歲的孩子,一面喊一面哭著找媽媽。
惹得白櫻伸頭去看。
她想知道,是誰跟她一樣愛哭。
白玉蘭讓白川跟花子上去看看,她去給他排隊預約看病。
上輩子做了許多次,怎么預約,怎么更有效預約上,她記得清清楚楚。
掛了號,排了隊,白玉蘭上樓去白川。
牽著白櫻上樓,不久就見到白川。
又聽到了花子的哭聲。
伸頭進去看,花子的家人都在里面。花子跪在床前,哀痛不已。
她小心地問:“沒了?”
“還有些時間。”
“救不活了?”
“救不活。”
“你也沒有辦法?”
“也不是,就沒有把握。
為了煉丹,我把好運都用完了。
給花子媽媽用針,未必能救活她。
反而讓她更受罪。”
白玉蘭有些惋惜,“我見花子挺好的。”
伸頭看向里邊,又縮回來。
頭抵著墻,為花子難過。
花子的心情,她能理解。
上輩子白川躺在醫院里的時候,她也很難受,很傷心。
當醫生說白川沒救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哭的。
甚至哭得比花子還要凄慘。
系統提醒白川:“你姐姐心情低落,情緒顯示為難過。”
白川偏頭去看姐姐,“你不開心?”
“我想到了你。”白玉蘭眼里含有淚水。
“你也經常躺在床上,一睡就是兩天,當是我和媽媽都很擔心你。
害怕你這樣睡就沒了。”
想起上輩子被疾病折磨得不成人樣的弟弟,白玉蘭再也控制不住。
淚眼嘩啦啦地流。
“不哭,不哭,我不是好好的嗎。”
白川接過白櫻,讓姐姐好好整理情緒。
白玉蘭抹掉眼淚,不斷自我安慰。
“還好,你沒事,要是你有什么事,我也不知該怎么辦了。”
白川抱著小的,又抱著大的。
“不哭啊,花子媽媽的病也不是不能治。
就是有些麻煩,需要找你借點運氣。”
白玉蘭毫不猶豫,“那就借,只要是救人性命的事都借。”
白玉蘭:只希望弟弟出事時,也有好心人能借點運氣給我。
“運氣借多了,你會走霉運的。
說不定會影響你的壽命。”
白玉蘭:“不怕,多做好事,好運就會回來。”
已經活了一輩子,在一輩子就是賺到了。
折壽怕得了什么?
白川勸不了她,“你這就是爛好心,無關緊要的人也敢借。”
“陌生人怎么了?
我們受到陌生人的恩惠太多了。
如果不是那些無名氏慷慨相助,你也活不到今天。
我們幫助別人,別人也會幫助我們。”
這讓白川想起上輩子。
上輩子的日子有多痛苦,他切身體會。
基金會的援助,陌生人的捐贈,親朋好友的相助,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姐姐說得對,既然享受了別人帶來的恩惠,那就將這種恩惠延續下去,傳給下一個人。
白川在上面給人做針灸,白玉蘭覺得氣氛太壓抑了。
再加上他們的情緒不好,怕傳染給白櫻,便帶著白櫻到一樓的小花園坐坐。
出來散步的患者很多,在小花園里面聊天、玩耍的孩子也很多。
白櫻見到同齡人,非常高興,掙扎著下地玩耍。
這邊去看看,那邊去瞧瞧。
散心的患者們,對這個白嫩可愛的小娃娃很喜歡。
愿意逗她玩,愿意給她零食吃。
白櫻膽子也很大,誰要是看她,她就對誰笑。
晃著一把小揪揪可愛極了,病人以及病人家屬都很喜歡她。
散心的病人們都問白玉蘭,“你家的女兒是怎么養的?養得這么懂事,還這么白凈。”
白玉蘭連忙解釋,“這不是我女兒,這是我侄女,嫂子不得空我幫忙帶一帶。”
就在這不留神的功夫,白櫻追著一條小狗過去,走出公共場地,進入了邊上的私人花園。
白玉蘭連忙追過去,別看白櫻是小短腿,哼唧哼唧跑得快極了。
她小跑過去,都有些追不上白櫻。
好不容易追上了,卻被一道門給攔下來。
這道鐵門攔不住小孩子,但攔住了大人。
“小櫻櫻快回來,那邊不能去。”她拉著鐵欄柵叫白櫻。
進入到花園里的白櫻,卻聞到了一股香味。
這股香味引誘著她,讓她忘記了姑姑的呼喊,小跑跑過去。
在一個玻璃房里,見到一朵粉紅的花,就覺得很親近,忍不住伸手扯了。
她覺得這朵花很好看,于是拿出來給姑姑看。
“花,花。”
“你這花從哪來的?你怎么能隨便摘別人的花?”
白櫻只顧著笑,將花朵遞給姑姑,想要姑姑聞聞。
“站住,站住,你們這兩個小偷給我站住。”
一道兇惡的聲音從小花園那里傳過來。
只見一個男子,帶著兩人怒匆匆地走來。
這位男子怒氣沖沖,見著白櫻手中的鮮花。
更是怒火沖天,他緊緊握住白櫻的手,
質問白櫻,“你知道這是什么花嗎?”
白櫻的手別他捏痛了。
這人又非常兇惡,白櫻嚇得哇哇大哭。
兩大眼睛淚汪汪,看著姑姑,叫著姑姑,讓姑姑救她。
白玉蘭最是心疼白櫻,說道:“你捏痛她了,快放手。你怎么能這樣對一個小孩子呢?”
男子臉上的肉抖動,眼里冒著兇光。
“這是你家的孩子?
你為什么不看好她?
你知不知道她闖了多大的禍?”
白玉蘭焦急辯駁,“有什么禍,這不就是一朵花嗎?”
“你當這是路邊生長的野花嗎?
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名貴?
你知不知道為了培育它,我花費了多少人力物力財力。
犯錯了,你不教育孩子,反而來這狡辯。”
男人:“自家的孩子不看好,隨意把她放出來惹事,你是怎么樣做家長的?”
說著他捏著白櫻的手,一面罵一面打。
“你既然管教不了你家的孩子,那就讓我來管教。讓你多手多腳。”
男人的手一巴一巴打在白櫻的手背上,頓時打紅了白櫻手背。
白櫻那見過這陣仗,哪受過這疼痛啊。
哇哇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哭得白玉蘭都要肝腸寸斷。
“你住手,你停下。
她還是個孩子,你怎么能這樣對一個小孩子?
你還有沒有人性呢?”
白玉蘭猛烈地搖撼著鐵欄柵,要搖門進去阻攔這個兇惡的男人,無奈鐵將軍攔住了她。
“我對她怎么了?我現在恨不得用刀子剁了她的手。”
“你知道她摘的是什么嗎?
這是我用了10年的功夫,花費了無數的心血和錢財,才能換來的這么一朵花。
我還盼望著它結果,盼著它大用處。
還沒等它結果,就被她給扯了。
我教訓她一頓就不應該嗎?”
白玉蘭也是瘋了,她被氣瘋了。
“不就是一朵花,我賠你錢就是了,我陪你花就是了,你何必就這樣打人。
你看看把她的手都打腫了。”
面目猙獰的男人,直接懟回去:“你賠?你賠得起嗎?
把你的肉當千金賣,你也賠不了。”
怒火起的白玉蘭大喊:“一朵花能值多少錢?一個億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