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沒看見，他們瞪我的時候，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秦衍樂呵呵笑，總算出了口惡氣。
左宏峻打趣道：“就這么快意？”
“那是！”秦衍點點頭，吹噓道：“我跟說，本來吧我這人信奉有氣要當場撒，有仇不隔夜，只可惜以前實力不允許，才讓他們猖狂騎我頭上拉屎拉尿，現在我認真起來，他們就知道我的厲害了。”
“咦～讓你形容的有點惡心，屎啊尿的。”左宏峻曲指彈了她一腦崩兒：“瞧你那得意樣，幼稚不幼稚。”
秦衍撫著額頭義正嚴辭道：“打人不打頭，腦袋是用來思考問題的，不能亂動，下不為例啊，我也是有底線的人。”
左宏峻吊了郎當回道：“知道了，下次扯你頭發。”
秦衍不客氣地回擊：“說我幼稚，我看你才幼稚，小學雞才扯頭發。”
左宏峻還想說點什么，秦衍立即喊停：“休戰，肚子餓，我要忙吃的了。”
左宏峻意猶未盡，悻悻住嘴。
兩人的相處模式，讓左宏峻處于一種較為輕松的狀態，日常拌拌嘴還蠻開心的，也相當新奇，一直以來知曉他身份的人哪敢像這樣跟他開玩笑打打鬧鬧。
自從身份曝光，秦衍以前什么樣現在還什么樣，不卑不亢中帶點厚臉皮，待他的態度就是一種平等的朋友關系，而不是戰戰兢兢，畢恭畢敬。
這點令左宏峻很欣賞。
難能可貴。
一小時后，兩人圍坐吃飯，快結束的時候，鍋里還剩下一小半面湯渣子，秦衍問道：“哥你還吃不？”
左宏峻摸著肚皮搖頭。
秦衍啪唧嗑了倆鳥蛋進去，拆開一袋壓縮干糧，攪巴攪巴，端起鍋呼嚕嚕造得干干凈凈。
左宏峻嫌棄地撇眼：“之前你說你缺吃的，每天處在餓肚子的焦慮中，那兩天你頓頓胡吃海塞我理解，這會兒樣樣不缺了，你還這么造，胃受得了嗎？”
秦衍抹抹嘴：“受得了，好著呢，我又不傻，九分飽而已。”
“九分飽！！”左宏峻震驚臉：“我幫你數數，你從生火到現在吃了多少東西，”
“烤肉的空檔你咔嚓咔嚓啃了五六七八個拳頭大的山梨果子，中間你說你想解解饞，開了一個肉罐頭，我只吃了一小塊，然后你又造了四五斤烤肉，接著你說有點膩油，煮了一鍋野菜鳥蛋湯，你吃了一大半，然后你又又又說，不如我們吃點主食吧，野外吃泡面非常應景等場面話，泡面吃完還嫌不夠，又整半鍋干糧拌面湯喝個精光。”
“講真的，我現在由衷地替你的胃表示擔憂，你是不是得了暴食癥？”
秦衍打了個飽嗝：“不會的，我有數。”
是感覺自己比一般異能者要能吃的多，原因不復雜，因為隨時隨地在運氣吸收異元素，所有消耗特別大。
左宏峻將信將疑：“有數就行，你悠著點。”
未了，他半開玩笑半關心道：“孩子，咱不窮了，你富起來了，千萬別在抱著吃了這頓沒下頓的憂慮胡造。”
秦衍笑吟吟應。
今晚注定是一個暗流涌動的夜。
月光溶溶，細細的風吹得帳篷窣窣作響。
凌晨時分，營地一隱秘旮旯，兩道身影縮在在陰影里，藏頭露尾小聲對著話。
與此同時，秦衍的帳篷里也迎來了一位意想不到人。
楊姍躡手躡腳鬼鬼祟祟，剛鉆進帳篷，唰地一把激光槍抵在她眉心，冰涼的觸感令她不由地打了個冷噤。
楊珊一頓，用小氣音兒說道：“槍收起來，我是來跟你談合作的。”
秦衍疑心不減：“合作？”
南轅北轍的兩個人談哪門子合作？
暮色中，楊珊神色不明：“雖然之前我們不太愉快，但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你可以試著相信我的誠意，別的不多說，我們倆的目標一致，你恨關酈華吧？而我想取代她。”
秦衍挑高眉梢，饒有興致道：“是嗎，你想怎么取代她？你不是她的忠實擁躉嗎，怎么突然就野心燎原了，你的思想很危險啊。”
楊珊言不盡意，含糊其辭道：“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秦衍抬了抬手中的激光槍：“哦，那我在精神上給予你支持，你要知道人與動物天然有壁。”
意思合作免談。
楊珊語塞，半天憋出一句話：“你飄了。”
秦衍似笑非笑：“飄沒飄我不知道，不過我要喊一嗓子，驚動你敬愛的頭兒，我知道你立馬完蛋。”
楊珊慪氣瞪眼：“你該不會自大到以為開發出技能就天下無敵了吧，沒我里應外合，你想扳倒關酈華，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不就會個三貓兩爪嗎，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給臉不要臉。”
自制力薄弱，心性浮躁，幾句話談不攏，狐貍尾巴就露出來了。秦衍面色微沉道：“你瞪我的樣子，跟我家狗討食的樣兒，簡直相似極了，滾！”
與欺辱過自己的人合作，只有一種可能，除非窮途末路，沒得選。
鬼曉得她在唱那一出，是真是假。
與虎謀皮的事兒秦衍不干，看她三言兩語被激怒的脾性，就不像干得成大事的人，不過話說回來，楊珊的性格和李云綺頗有幾分神似。
楊珊憤然離場，秦衍剛瞇睡著，帳篷外面再度響起細微的簌簌聲。
接二連三被不請自來的人打擾了清夢，秦衍鬼火亂竄，這些人究竟把我的帳篷當什么了，超市菜市場嗎，想逛就逛。
“是我，季哲彥。”來人壓低嗓音道，他比楊珊懂禮貌，先報了家門，不像楊珊招呼不打偷偷摸摸就溜了進來。
是他！
畢竟他曾經對秦衍展露過些許善意，秦衍態度緩和了些，只是在睡袋里握住激光槍，沒上來就抵人腦門。
這已經是秦衍能做到的最大的讓步，當所有人對你充滿惡意，施以冷漠，這時候哪怕有人給予一丁點微不足道的意善，都顯得彌足珍貴。
是以，她愿意給對方一點基本的尊重。
但也僅此而已，如果他敢動歪心思，圖謀不軌，秦衍一樣會毫不猶豫舉槍打爆他的腦袋。
季哲彥來的目的和楊珊差不多，談合作。
秦衍沒一口回絕，只說要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