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秦衍咚咚咚敲開老王家的門,叫上滿臉不耐煩的羅景玉到民政局辦離婚。
雙方都恨不得火速脫離關系,也沒有什么財產糾葛,野種的歸屬權清楚明了,離婚證辦的很順利。
換了本本出來,全程無交流,倒是羅景玉打破沉默說要回柏村收拾東西拿走,秦衍直接冷冰冰道:“扔了,從這一刻起,柴家不歡迎。”
話落,留下無能咆哮的羅景玉走了。
隨后到快遞點拿快遞,順便把掛網上已出售的物品寄出去,秦衍帶著蒙岌匆匆忙忙前往農貿街。
今天恰逢趕集,附近的村民帶上自家的農副產品在農貿街擺賣。
秦衍的目標對準的還是干貨,粉條、紅薯粉、香菇、木耳、花生......包括一些調料用品。
兩人分工合作,秦衍負責買買買,蒙岌負責搬搬搬,買滿兩麻袋就搬去車上壘起來。
很快一條街的干貨被秦衍掃走一大半,感覺差不多了,秦衍轉戰菜市場的副食品店,買海帶、魚蝦貝、紫菜......
然后再到藥鋪購入一批中草藥,最后一站到鎮上唯一的一家加油站買柴油汽油各一桶。
未來停電估計會成為常態,必須給兩個冷庫配備發電機,扎扎實實塞滿一車物資,用塑料布遮蓋好車廂,秦衍在手機上下單一臺榨油機,四臺發電機。
發電機要留一臺備用,于是柴油發電機和變頻發電機秦衍各買入兩臺,還狂掃了一堆發動機零配件,壞了可以自己修。
回程,記吃不記打的蒙岌在離鎮前又被著秦衍去買了根冰棍兒拿在手上愛惜地舔著,自從拉了幾天肚子,現在秦衍不讓他多吃,規定一天不能超過五根,所以他吃的尤為把細。
吃完,冰棍棒都來來回回舔了又舔。
秦衍搞不懂,他為什么那么沉迷吃冰,那玩意化肚子里就一泡糖水而已。
到家時,柴老太太聽見貨車的響動,快步跑了出來,動作矯健的一點都不像將近60歲的老太太。
車還沒停穩,就聽老太太小聲招呼秦衍把車停去柴垛子后面,等家里的幫工走了再卸貨。
“小舅呢?”秦衍熄火下車。
老太太朝后院努努嘴:“在后院盯著,水塘今兒就能完工,我已經跟于大寶他們說定,明兒過來幫咱砌墻。”
“那個......”老太太含含糊糊支吾。
秦衍笑:“什么事不好說啊,你直說唄,我還能罵你不成,再說我媽這么能干,做不出糊涂事兒。”
老太太樂了一下:“今早我讓艷秋去接你小舅媽了,家里一堆活兒,你小舅少說要在咱家干一兩個月,你小舅媽體弱多病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嗐,這事有啥不好說的。”由于柴富貴一家死的早,秦衍并不清楚旱情最終嚴峻到什么程度,如果特別嚴重的話,她本就打算把小舅一家接過來一起住,相互照應著:“咱倆想到一塊兒了,這趟回來我就準備和你說,把老房子翻新修葺一下,讓小舅一家住。”
前院的新屋子統共三間臥室,一間客廳外帶一個廚房,柴艷秋和老太太住一間,蒙岌住一間,秦衍占一間。
小舅現在和蒙岌住在一起,舅媽和表妹來就沒地兒住了。
三間老房子其實除了潮濕一點,沒啥大毛病,做個干燥處理,重新唰一層膩子住人完全沒問題。
兒子與自個心靈相通,老太太眉眼帶笑:“幾十里地,我讓她們就帶幾件換洗衣服和緊要的東西,等你騰空,開車去搬。既然要長住,到時地里的糧食一起收了搬過來。”
“成。我記得小舅家養了兩頭豬,人走了豬咋辦?”小舅媽長年抱著藥罐子不撒手,干不了重活,也不能累久了,地里的活全靠小舅一個人支棱著,家里除了養兩頭豬,幾只雞,幾乎沒什么額外的收入。
老太太開口脆:“這還不好辦,我讓艷秋去他們那邊的鎮上找個收豬的,換了錢帶走,雞殺了帶過來吃肉。”
兒子勤勞致富,家里養著三十來只雞,雞蛋也不賣了,下的蛋七口人盡夠吃了。
“別呀。”秦衍俯耳道:“糧食欠收,菜地干巴,人吃都不夠,肉鐵定大漲價,搞不好有價無市。”
老太太懊惱一拍大腿:“對哦,年紀大了腦子不靈光,沒考慮到這茬。”
秦衍掏出手機道:“沒事,這會艷秋估計還沒到,我給小賣部打個電話,讓舅媽別賣豬,明兒我一早過去拉。”
“對對對,你打過去,讓你小舅媽來接電話。”電話撥通,那邊去喊人了,老太太搶過電話,等人來了,利利索索講清楚事情,手機啪嘰扔給秦衍,風風火火轉身:“冰箱里鎮著綠豆南瓜湯,你和小蒙喝一碗消消暑,我得抓點緊收拾一下豬圈和老房子。”
家里統共養了八頭豬,前兒個賣了兩頭,空出來的位置正好用來養弟弟家的兩頭豬。
看老太太干勁十足的樣,秦衍臉上綻開一抹笑容。
走去客廳準備喝一碗綠豆湯就上山開播。
“蒙岌,別看電視了,收拾收拾上山。”秦衍擺弄設備,催促道。
“能晚點嗎?正放到jing彩的地方。”說是空閑都可以看電視,結果沒一天空閑,蒙岌有種上當的感覺。
“啥jing彩,你看個廣告都覺得jing彩,那就沒完了。”秦衍不由分說拽他起來。
兩人挑僻靜的地方上了山,來到一個山坳平地。
“就這兒吧。”秦衍打開行李袋,將蒙岌之前換下來的衣服翻出來:“你去樹后換上,一會我給你化個淡妝,裝扮一下。”
蒙岌抗拒道:“我不要化妝。”娘們唧唧的。
“咱屬于名不見經傳的新主播,沒有粉絲基礎,剛開播流量肯定慘淡,咱得靠臉先吸引一批顏粉。”秦衍耐心規勸:“不給你濃妝艷抹,就稍微修飾一下,完了你要覺得行我們再開播,可以嗎?”
蒙岌惆悵望天,苦哈哈道:“行叭。”
唉生活就沒有不艱難的!
憂傷。